“小凡。”
田夢瑤穿著一件中長款風衣,人未到,聲音先到。
“真冷啊。”
田夢瑤搓著手,走進了醫館。
“你來啦。”
林凡起身靠在沙發上,沖她笑了笑。
“好些了沒?”
“好些了。”
林凡眼神示意了下,讓她給剝個橘子。
田夢瑤臉色微變,輕哼道:“我剛進門還沒坐下,你就使喚我干活?”
“誰使喚你干活了,讓你剝個橘子而已,這就叫使喚你干活?”
林凡本來就是逗她的,一看她氣鼓鼓的,更覺得有趣了。
“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惹我生氣?”
田夢瑤翻了個白眼,隨后坐到沙發上,乖乖地剝起了橘子。
“看在你為落鳳村舍生忘死的份上……哼!”
田夢瑤左思右想,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林凡“哈哈”一笑:“不是你說,要養我一輩子的嗎?”
“怎么,讓你剝個橘子,你就委屈上了?”
“我……”
田夢瑤一下子紅了臉。
之前下山的時候,她看著林凡的狀態非常糟糕,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蚱。
偏偏林凡又問她:“夢瑤,我要是以后不能干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怎么辦?”
田夢瑤想都沒想,直接回道:“你要是不能動了,我養你一輩子!”
沒想到現在,這句話被林凡天天掛在嘴邊,氣死了!
“吃橘子。”
田夢瑤直接把剝好的橘子,硬往林凡的嘴里塞。
“你別……唔唔唔。”
林凡張大嘴巴,好不容易才把幾乎塞了滿嘴的橘子給吃下去。
田夢瑤哼笑一聲,隨后抽出一張紙巾,一邊給林凡擦嘴角流淌的汁液,一邊說道:“我要走了,明年正月初十左右才回來。”
她的聲音很小,透著幾分不舍情緒。
“我送送你吧。”
林凡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你好好養傷,別讓我擔心就好。”
田夢瑤哼笑一笑,埋怨道:“也別一見面就氣我,我都要走了。”
“田……”
“叫我夢瑤。”
田夢瑤噘著嘴,嬌哼道:“夢瑤多好聽,以后就這么叫。”
“嘿~”林凡用力點了下頭:“那夢瑤你一路順風,我有傷在身,就不去送你了。”
田夢瑤站起來,看著林凡的眼睛,似乎有什么煽情的話想說,但猶豫了一會兒又沒說出口。
“你好好養傷,明年春天需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嗯,一定,我去給你當苦力,任勞任怨,絕不推辭。”
“走啦。”
田夢瑤幾步一回頭,就這樣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醫館。
“我還想著給你帶禮物呢,你這個壞東西,都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哼!”
剛出醫館,田夢瑤就嘟嘟著小嘴巴發起了牢騷。
在她看來,林凡這個男朋友當的很不稱職。
不過,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始終沒有捅破,林凡還算不上她的正牌男友。
“這個壞東西,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田夢瑤患得患失的想了一會兒,隨后駕車緩緩駛向遠方。
牧馬人越野車太扎眼,她怕開回家父母問來問去,于是就把已經被她打入冷宮的面包車開了出來。
……
沒想到,大過年的也不清閑。
下午兩點多,李嬸領著孫女來了醫館。
“小凡,你給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進屋后,李嬸直接把孫女抱上了椅子。
“感冒了。”
林凡只看一眼,心里就有數了。
“是啊,前兩天就一直打噴嚏,我給她吃了兩片感冒藥,可是也不見好。”
李嬸一臉擔憂,又說:“這熊孩子,放了假一天天就知道到處瘋,我一時沒看住,他就跑出去了。”
“今天睡到大中午,我覺得不對勁,一摸才知道她發燒了。”
林凡皺著眉,上前翻看了一下孩子的眼皮,又讓她吐出舌頭,觀察了一下舌苔顏色。
隨后,又問了問孩子自己的感覺。
林凡聽完后,安慰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喝兩天麻黃湯就好了,不過要注意別讓孩子再著涼了,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受風。”
“好好好,我一定記著。”
李嬸佯裝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嚇唬孩子:“再敢跑出去,我非打你屁股不可!”
林凡走到柜臺后面抓藥時,李嬸左右打量一圈后,突然問道:“小凡啊,小雪呢,還有那個叫宋悅的,她怎么也沒來呀?”
“都在家忙活著年貨呢,我沒事在醫館里躲個清靜。”
“小凡,年底了,咋不把媳婦兒領回來?”
“哪有媳婦兒啊,我倒是想領,可沒人愿意跟我呵。”
林凡自嘲地笑了笑。
最近蘇玉柔和王瑩倒是頻繁給他打電話,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折騰不起,只能干著急。
“凈瞎說!”
李嬸根本不信:“你那么厲害的醫術,又沒少賺錢,怎么會沒有媳婦兒?”
她笑了笑,又說:“人家建軍上山砍柴,還撿了個媳婦兒呢!”樂文小說網
“啥玩意兒?”
林凡猛地轉過身,手中的藥材“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上山砍柴,撿回個媳婦兒?
林凡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那條蛇妖。
“李嬸,你能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嗎?”
“小凡,有什么不對勁嗎?”
李嬸看了一眼地上的藥材,詫異問道。
“哦,沒什么,就是覺得挺奇怪的。”
林凡尷尬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藥材,解釋道:“現在天氣不暖和,誰沒事跑到落鳳山上去啊,要是沒個避風保暖的地方,一晚上就能把人凍死,怎么還能撿回一個媳婦兒呢?”
“可不是說嘛!”
李嬸把郝建軍上山砍柴,偶然發現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的事情,仔細敘述了一遍。
“我聽人說,當時那女人凍得嘴唇都發紫了,她還渾身是傷,真不知道咋活下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中了毒嘴唇才發紫?”
“誰知道呢。”
李嬸搖了搖頭:“反正建軍把人撿回去,好生伺候著才給救活。”
“我聽建軍說那意思,那女人好像是落鳳山那邊的村子的,被自家男人打得受不了了,這才跑出來了。”
李嬸露出一臉憐惜的表情,繼續說道:“建軍都四十多歲了,也沒娶上個媳婦兒,能撿到一個這樣的,也算老天爺開眼了,見過那女人的都說,模樣可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