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個人改變自己,或者因為改變而遇上某個人。</br>
藍沫予微微的嘆了口氣,整了整衣衫,便走出了衛生間,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十分的光景,不知道那個臭男人到了沒有,遲到了會不會被他碎尸萬段,管他呢,他有本事就把自己滅了。正好可以冠他一個謀殺的罪名,誰都沒有好果子吃。</br>
來到車房,想要細看那個臭男人的車子在哪,不料剛踏進去就有一輛黑色的寶馬嗖得飛到自己面前,下了她一跳,不過仔細看看,這車子不是那個臭男人又是誰!</br>
車窗被搖開,露出那個男人俊美的臉,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頭微蹙,高挺的鼻梁微微滲出點細汗,眼中有一絲疲憊,但是也有一絲不屑。</br>
“上車!”寒冽的聲音傳來,打斷藍沫予的思緒,藍慢悠悠愣了愣,道,“哦!”</br>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竟然看他看的入了迷,果然美男都是那種殺人于無形之中的‘核武器’啊,自己自認為定力不錯,竟然也會被他迷住,真是……太不應該了!</br>
有人說英俊的男人是一本精裝書,封面典雅,裝幀精美,無論其正文內容如何,總能抓住別人的第一視線,待到仔細翻閱時,或大呼上當或心悅誠服,但翻書的那一刻,心情總是美麗的。</br>
可是此時的藍沫予可一點點美麗的心情都沒有,只希望這個男人別抓著他的小辮子不放。</br>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藍沫予不是不喜歡英俊的男人,因為藍沫予是個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都喜歡美的事物,包括人。</br>
坐在車里,藍沫予依然安靜了許多,眼睛是不是的小小的偷偷打量身邊這位絕色美男。</br>
藍沫予對于沐臨風說不上喜歡,但是每次都會在他神秘霸氣的眼神中有種失措感,雖然極力掩飾,但是她騙不了自己,那時候的她,有種惶亂和不安。當然有時候這種情緒會被對這個男人的恨意所蓋。</br>
沐臨風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線條,聲音淡淡的說道,“藍沫予,你在偷看我!?”聲音不大,甚至很輕,可是帶著極大的僥幸。</br>
藍沫予被捕捉到心事,頓時臉上一紅,或許也是因為車子里有點悶熱,加上沐臨風開著車,也不曾細看她,所以她也不算惶亂,只是淡淡一笑道,“沐先生,我只是在想,我現在和沐先生,到底算是什么關系,是情侶?是夫妻?還是毫無相干的陌生人。沐先生曾經說過,我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我們做的確實情侶做的事,還行了夫妻之事,所以覺得很是荒唐!”說罷,藍沫予又不禁冷笑一聲。</br>
其實只是隨意找到這么一個理由,隨意說出,想不到竟真的道出了心中的那份憂傷,但是也知道即使說出來,換來的只是這個男人的不屑一顧,因為她都覺得自己是在癡心妄想。</br>
沐臨風的眉宇間微微閃過一絲異色,隨后淡淡的道,“你很在意嗎?”</br>
藍沫予一怔,他是什么意思,她在意不在意這個臭男人會關心?鬼才相信!</br>
“我不在意。”藍沫予也是口氣淡淡,“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沐先生已經給了我家人需要的一切,我還要什么好奢望的。”</br>
“那么你需要的呢?”車子打彎,九十度,很優雅的倒了方向盤,沐臨風問道,視線沒有看她一眼,但是她卻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在盯著她。</br>
她需要什么?她需要什么?她需要的只是她的家人平平安安,弟弟和爺爺都能夠生活安定,還有什么呢?沒有了吧,應該……沒有了吧!</br>
“沐先生,你這是要到哪?”看到車子走的路線好像很是偏僻,藍沫予不禁問道。</br>
“回別墅,李嬸做了飯等我們回去!”男人淡淡的說道,藍沫予‘哦’了一聲,可是讓她失望的是男人并沒有因為她的這個發問而放棄剛才的追問。</br>
“藍沫予,說,你需要什么?”</br>
藍沫予一怔,這個男人真是磨嘰,還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呃,沐先生……我……我什么都不需要!”</br>
男人的眉頭微蹙,“真的什么都不需要?”</br>
藍沫予又是一愣,這個男人怎么回事,今天盡做些讓她奇怪的事情,說些讓她聽不懂的話,今天貌似不是愚人節吧!</br>
藍沫予正想著應該怎么回答,突然覺得車子一陣晃動,看向窗外,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僻靜之處,別墅靠山,路上要經過一段山崖處,其實只有五分鐘的功夫便可以繞過山崖,然后就能看到別墅,看向沐臨風,只覺得他的表情異常嚴肅,額頭有輕微的汗珠流出來。</br>
“沐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藍沫予的話剛說出口,寒冽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喘氣再次傳來。</br>
“車子被人動了手腳。”沐臨風的話剛說完,藍沫予只覺得頭一重,頓時身體撞向旁邊的的車門,覺得額頭處一疼,只覺得視線模糊,看到的事物都在一片朦朧之中,還有身體微微的疼痛,然后藍沫予閉上了眼睛。</br>
記憶很亂,似乎全身都像閃了架似的,藍沫予只覺得自己似乎置身在一片空白的場景里,沒有人,沒有樹,沒有一處可以稱得上標志的景物,只覺得走了很久,周圍還是周圍,空白還是空白。</br>
心生恐懼,被這種無盡和空白包圍,然后這種無盡和空白延伸出恐懼包圍心,她想大哭,總覺得自己需要做一場逃亡,但是她不知道逃向哪里?!</br>
閉上眼睛,大片的回憶開始枯萎,就像是向陽的花瓣,全部慘敗,留下荒蕪的大地和日光的孤獨。可是實際上,她覺得自己更加的孤獨。</br>
開始大哭,不知疲倦的 大哭,好像失去了雙眼,找不到她要去的路,淚水撲救的也不會是幸福。</br>
而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張很熟悉的臉,他看向自己,對自己露出溫和的笑容,他拉起她的手,告訴她,‘我們回家!’</br>
‘我們回家,不哭!’她于是就不哭,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眼睛一刻不停的盯著他,好像自己一眨眼間,他就會消失,而她不能讓他消失。</br>
她想要記住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她怕自己忘記他,然后忘記想念他。</br>
她微笑著看著他,微笑說明她那個時候是快樂的,在這個世界里,空白到一無所有的世界里,要說天荒地老,只能是一個人的。而現在,有他。</br>
突然覺得疼痛,像是有人輕輕的推挪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在痛,她疼的閉上眼睛,身體也在那一刻的疼痛里近乎虛脫。</br>
“喂,小姐。”</br>
就是這個聲音,在空白的世界里突然劃出一道霹靂,然后一直拉著她的那雙手突然如煙塵般消失。她的心里一涼,隨即突然的驚醒。</br>
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孩子的臉,她微微的皺了皺眉,想要動一動,但是身體很痛,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受傷了!</br>
開始搜尋記憶力的種種,回憶中好像記得沐臨風帶她去吃飯,是的,沐臨風說李嬸做好了飯等著他們,然后呢?然后他們在路上……是的,然后車子突然晃動的厲害,沐臨風說車子被人動了手腳……車禍!!!</br>
藍沫予想到這個,眼睛突然睜開,是的,車禍,他們兩個發生了車禍,想要像這個小護士詢問有關沐臨風的消息,動了動嘴唇,很干很澀,她發不出聲音。</br>
護士輕柔的問道,“小姐,請問您需要什么?”</br>
她發不出聲音,大腦很疼,意識雖然恢復大半,但是還是有點迷糊,可是現在她只想知道那個臭男人怎么樣了?!</br>
好吧,雖然她有時候真的恨極了那個臭男人,覺得自己現在變成這樣都是這個男人害的,但是她現在需要他,或者即使她現在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覺得人命關天,她必須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安全的,否則她真的放心不下。</br>
護士似乎也看出來她的憂心,輕柔的道,“小姐,這里是愛普醫院,您放心,您只是身體有多處擦傷,輕微的腦震蕩,不會有生命危險的!”</br>
那就好!!!可是,知道自己死不了還不行,她還得知道那個臭男人有沒有事情。可是,她動都不能動,只覺得從頭到腳都疼,著手壁上插滿了針頭,鼻子里似乎還插了兩根管子,雙腳也被固定住了!</br>
丫的,沒受重傷怎么弄成了這副德行,是這個小護士故意安慰她的?她其實已經殘廢了?或者稱為一個廢人了?護士不想打擊她,怕她知道后就像去死,所以安慰她!?</br>
丫的,這演的是哪出?她還年輕,還有大大的美好的人生,老天爺別這么折騰她啊,她還想好好活著呢!</br>
正當藍沫予躺在床上看似安靜,其實內心哭爹喊娘,將上帝、耶穌、真主、佛主、玉皇大帝都給罵了個遍之際,突然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藍沫予一怔,這是……沐臨風!!!(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