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別墅,顧霆琛照常詢問了我工作上的事,而我只是寥寥數語簡單概括,沒有提起這件事。</br> 既然說好了不追究,那我便不會告訴顧霆琛,否則以他的脾氣,估計很難平息。</br> 像是被他看出了幾分端倪,顧霆琛追問道:“是嗎?”</br> 換上一副漫不經心的神色,我笑著回應,“當然。”</br> “那就好。”他沒再繼續盤問,我也松了口氣。</br> 一夜無事。</br> 第二日,部門會議上,易寧靜放出了昨晚的監控視頻。</br> “陷害晚青的人是廖云芳,昨晚我們便對她做出了懲罰,今天起,她不會再來公司了。”</br> 這番話后,眾人議論紛紛。</br> “真的沒想到是云芳哪,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單純的小可愛哪,竟然做出這種陷害人的事情來。”</br>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br> 這廖云芳的口碑是真的不錯,導致現在大家都有種被欺騙的感覺。</br> 尤其是肖青,她反應最為激烈,我看她的臉上堆滿了不敢相信,口氣更是大為驚訝,“云芳竟然是這樣的人,那天我還在跟她聊呢,她還替晚青說話來著,沒想到背地里做出這樣的事,實在無法相信。”</br> 我盯著她,不語。</br> “好了,反正她也已經離開了,先前是我們誤會了晚青,大家都跟晚青道個歉吧。”易寧靜道。</br> 我連忙開口,“不用不用,水落石出就好。”</br> “系統做測試,大家一起留下來觀摩下,雖然部分數據還沒同步上,但可以先看下,說不定可以先改善。”</br> 言罷,易寧靜便讓人關了燈。</br> 大屏幕上系統滾動測試中,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熒幕上。</br> “剛才總監說還有數據沒同步,是今天的數據?”</br> 隱約中,我聽見了肖青的聲音。</br> 不知道是誰回了她一句,“當然是今天的數據,別說話了好好看吧,萬一等會提問。”</br> 隨后,那人的視線便又定格在了上面。</br> 余光中,我瞥見肖青悄悄離開了座位,唇邊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br> 肖青回到部門,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熟練地移動著鼠標,很快她便起了身,“這下看你死不死。”</br> 她不知道的是,我們都在門口看著她。</br> 望著還在洋洋自得的她,我不緊不慢走了進去,“肖組長不在會議室觀摩,跑回來部門做什么?”</br> 聽見我的聲音,肖青嚇了一跳,隨即手立馬離開了我的電腦,眼神閃爍,“沒有啊,就是有份文件落在這了。”</br> “哦是嘛?那為什么在我位置呢?”我笑著走上前,瞄了眼我的電腦,“莫非肖組長才是更改我數據的人?”</br> “你,你在胡說,誰,誰看見了?”</br> “我們都看見了。”易寧靜帶著部門的人走了進來。</br> 她親自走到我的位置上,查看了電腦文件,“數據果然被改動了,你太著急了,沒注意文檔的最新更改時間。”</br> 肖青被抓了個現行,卻還是不愿承認,“不,不是我,更改數據的人你們昨天不是找到了嘛,是廖云芳,不是我!”</br> 我跟易寧靜相視一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