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岢回答的非常理所當然:“文幻翠是為了你而訓練的沒錯,她的身手足夠解決你身邊的那些小嘍啰,但是這并不代表她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因為我沒有理由,在和你確定關系之前將文幻翠放在你身邊,你的學校股東本來就是聶北,學校沒幾個人敢對你動手。”
“而且過早的將文幻翠放在你的身邊,被聶北查到了她與我之間的關系,會影響你和我領證,他肯定會百般阻撓認為我有目的。”
聶詩初:“.....所以?”
“所以她才會在領證之后出現在你身邊。”
聶詩初:“監視我?看我在學校有沒有沾花惹草?”
溫岢淡淡一笑:“怎么會,你不是這樣的人,況且對我而言,學校里的男生并沒有對我產生什么威脅。”
這是他身為聶家繼承人的自信。
放眼同輩的世家子弟,只有溫岢在家族中是有決定性話語權的人。
聶北現在還受聶華皓的管控。
喬羽琛雖然是喬家的少爺,但是喬家重女輕男,他姐姐喬以珊的的地位要更高一點,
聶詩初有些無語:“你倒是對我挺有自信。”
溫岢:“畢竟你眼睛也不瞎,不是嗎?”
???
聶詩初覺得這個話有歧義。
“合著要是喜歡上你之外的人,就是眼瞎了?”
溫岢否認:“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在說,如果你與其他家族那些養尊處優的少爺結婚,就是眼瞎。”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聶詩初氣的想跺腳,但是一想到自己腳剛好,又忍了下來。
“當然不是,一個涉及到喜歡的問題,一個只是單純聯姻的問題。”
溫岢喝多了之后話也格外的多,但是意識卻非常的清醒,“難道你現在,已經在考慮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這樣的問題了?”
“我才沒有!”聶詩初有種被別人戳穿了心思的窘迫感,怒喊了一聲后掛斷了電話。
在溫岢的心里,這更像是一個小貓被戳破心思炸毛了。
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他低沉著笑了幾聲后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你沒有,但是我有。”
-
聶詩初掛斷了電話之后就氣洶洶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客房,她再也不要進來了!
房間里就像是還有他存在的氣息一樣,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讓她煩躁。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商業聯姻,么得感情,這點她堅信不疑!
回了房間之后,聶詩初躺在床上就調出了蔣繁星的聊天界面,瘋狂的和她吐槽溫岢這個人。
蔣繁星正在吃飯,她父親今天難得來北城,就一起吃了。
看著聶詩初噼里啪啦發了一串的與溫岢的話過來,吃飯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蔣繁星的父親蔣鷹抬眸看了她一眼,聲音雄厚又威嚴,“吃飯時不要看手機。”
蔣繁星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視線從手機上移開。
餐桌上的另外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四五歲的女人連忙打圓場,“有人給她發消息,下意識的看幾眼也正常,你吃你的,老看著星星干什么。”
蔣鷹冷哼了一聲,“你幫她說話,你看她受你這個情嗎,非要留在北城照顧她干嘛,家里的傭人是擺設嗎?和她生母一樣,是個小沒良心的。”
“讓她多和聶家那丫頭多來往,結果到現在都沒什么長進。”
蔣繁星聽到她父親提到自己的生母,捏著筷子的手頓時緊了緊。
“女孩子相處的事本來就急不得...”那個女人想要繼續幫蔣繁星說幾句,卻察覺到蔣鷹的眉頭明顯的緊皺了一下,頓時禁了聲不再說了。
“鄒嵐阿姨,”蔣繁星出了聲,放下了手上一直緊緊捏著的筷子,“我吃完了,先上樓了。”
蔣鷹吃著自己的飯,一個眼神都沒丟給蔣繁星。
蔣繁星拿起手機,沉默著上了樓。
鄒嵐是蔣鷹娶的第二任妻子,只是個普通的小家族,不如蔣繁星的生母徐晏如有地位。
也不如她有丟棄孩子憤然離婚的勇氣。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能期望這是個男孩。
她對于徐晏如毅然決然的離婚其實很理解,蔣鷹是個沒有心的人,眼里只有利益。
當初娶她也是只因為她父親手中握著一個特別大的項目,她當時萬般不愿意也別無他法。
她心疼年幼就被迫一個人生活的蔣繁星,但是孩子早已封閉了內心,對她也只有禮貌。
輕輕的嘆了口氣,鄒嵐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盤女傭切好的水果:“我上去給星星送點水果。”
蔣鷹悶聲嗯了一下。
鄒嵐才上了樓,離開了蔣鷹周圍那壓抑的氣氛,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蔣繁星回到房間后穩了穩自己的心情,也沒什么想哭的感覺。
從新拿出手機看了一遍聶詩初吐槽的那些話,噼里啪啦的打著字回道:[我求求你不要在秀了。]
聶詩初那邊回刻個黑人問號臉表情包。
蔣繁星:[求求你不要再給我發狗糧啦,我快吃吐了!]
然后配上了一個,拒絕狗糧表情包。
聶詩初憤憤的回道:[我在吐槽!吐槽他!怎么就成秀恩愛了?我和他一點恩愛都沒有!]
蔣繁星敷衍著:[對對對,你一點都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
然后就聽到了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隨手將手機息屏放在口袋里,蔣繁星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鄒嵐端著水果站在自己的門口。
“鄒嵐阿姨...”蔣繁星有些怔住。
“給你送點水果。”鄒嵐將果盤塞進了她的手里,猶豫了一下后才輕緩的開口,“你父親的性格就那樣,你別太往心里去。”
這句話對于蔣繁星的理解,等于在說他爸的性格就是那么的差了。
“謝謝鄒嵐阿姨。”蔣繁星接過了果盤,里面的水果都是她喜歡吃的。
鄒嵐柔和的笑了笑,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在蔣繁星關門的那一剎那,又回過身。
蔣繁星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望向她。
鄒嵐捏了捏衣角,看起來倒是有些不自在。
“那個星星,你還是不愿意喊我媽媽嗎?”
蔣繁星愣住了。
媽媽這個稱呼已經在她的世界中消失很多年了,這么突兀的聽到別人提起這個字眼,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鄒嵐看到她愣住的表情,只能揮了揮手,“沒關系,我不是一定要強求,你早點休息,我先下去了,你父親還在下邊。”
“嗯好。”蔣繁星這次徹底的將門關上了。
將水果盤放在一旁,蔣繁星繼續看著聶詩初的回話:[我不喜歡他,也不代表他不喜歡我呀。]
足夠的張揚自信,就是這份自信,蔣繁星才在刻意接近她的時候,被吸引。暗中防備著她的父親,一直說她與聶詩初的關系不好,她父親對她不滿,她也無所謂。
反正聶詩初對她好就行了,一生中有這么一個朋友也足夠了。
-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聶詩初的確沒有在學校里再遇見喬羽琛了。
論壇里對于喬羽琛突然的消失也議論紛紛,猜測他突然消失的理由。
有的人好奇的問他的班主任輔導員,卻也只得到了搖頭的回復,顯然喬家讓他離開這個學校,除了幾個位高權重的領導,其他人都不知情。
蔣繁星覺得聶詩初應該知情,好奇的問了一下。
聶詩初說:“既然他不說,應該有不說的道理。”
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文幻翠轉專業到聶詩初的班級時,本來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大二轉專業在北城大學是建校以來的第一次,校園手冊里規定轉專業只能在大一入學的第一個月內申請的。
所以有不少人猜測她是不是和學校領導有什么關系。
但是現在看到她一直跟在聶詩初身邊,好像又覺得轉專業也是理所當然了。
畢竟是小魔女的朋友。
也許是校草突如其來的消失,讓同學們有了些感慨。
班級自發要搞聚會,錢從班會中抽取。
聶詩初她們自然是答應的。
聚會時間定在周日,地點是一個新開業的俱樂部,里面有密室逃脫,VR,射箭,劇本殺等等等活動。
文幻翠聽到射箭的時候眼睛明顯是亮了一下的。
聶詩初察覺到了她表情的轉變,問:“你喜歡射箭?”
文幻翠搖了搖頭,笑道:“那倒不是,只是這一類的運動練練手挺不錯的。”
蔣繁星翻了個白眼,扭過頭沒說話。
聶詩初自然不會忽略蔣繁星,她看得出蔣繁星不喜歡文幻翠,但是也不會強求她什么。
只是看向蔣繁星又問:“你想玩什么?那個俱樂部里好像有不少好玩的。”
蔣繁星這才笑盈盈的回:“你玩什么我就玩什么。”
聶詩初點了點頭。
到了周末那天,班級三十幾號人在校門口集合之后,坐著一輛包車的大巴往俱樂部去。
到了俱樂部,聶詩初才發現這個俱樂部的對面是自己哥哥的娛樂會所,規模比俱樂部大了不止五倍,整幢樓都屬于她哥聶北的。
早知道是來這邊,她和他哥哥說一聲,也可以去那邊玩的。
但是她又不太想讓同學們知道她家的背景,只能搖了搖頭,還是去這個新開的俱樂部吧。
下車后,聶詩初她們在后邊等著,幾個班委進去和老板交涉。
沒一會兒,俱樂部的門口就發出了爭執的聲音。
“我們明明預訂的是今天包場,你怎么可以再包給其他人!”她們班的一個班干部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里滿是憤懣。
那個老板笑嘻嘻的:“哎呀,對方給的錢是你們的雙倍,而且我們也沒簽合同,口頭的約定,肯定是誰先來租給誰啊。”
“你!”班干部氣急,他身后是班里的同學,出來玩卻鬧了這種不愉快,讓他非常的難堪。
沒一會兒從俱樂部里出來了幾個女生:“什么事啊這么吵,我們都包場了怎么還有人過來?”
聶詩初不著痕跡的往前面湊,文幻翠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側,蔣繁星也跟在后邊往里面走。
如果溫岢在場的話,他肯定能認出說話的這個女生,正是當初在醫院被他報警帶去警局的女生,叫什么甜什么的。
田恬恬明顯和當初第一次遇見溫岢時有些不一樣,身上穿著的都是名牌,脖子上戴著輕奢品牌的項鏈,手腕上是同品牌的手鏈,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老娘十分有錢的暴發戶姿態。
班干部試圖和她講道理:“同學,是我們先預定的這家俱樂部。”
田恬恬只是一挑眉:“那又怎么樣,你們付錢了嗎?付的有我多嗎?”
班干部啞然。
班里的人群中也開始有了些騷動,明顯是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
其實解決這件事的方法非常的簡單,出的錢更多就行。
就算對方也有錢繼續抬價,她有溫岢給的黑卡她怕啥?
只是聶詩初對于不守信用的老板,實在是沒有什么想說的,這筆錢給了這家店她都嫌臟。
沒有信用的店鋪,是開不了太久的。
聶詩初看了眼還繼續準備爭執什么的幾個班干,嘆了口氣。
開口:“去對面玩也一樣。”
突然有個女生開口說話,自然吸引了對面幾個女生和老板的注意。
老板看著這么顯眼的一個美女眼睛亮了一下。
田恬恬看著聶詩初的樣貌和氣質則是心里有點嫉妒,聽到她提起對面就知道她在說的是哪家店了,頓時嗤笑了一聲:“北華會所也是你們想去就去的?你知不知道那兒要提前多久預訂啊鄉巴佬。”
蔣繁星看著田恬恬自信的昂起頭的模樣,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講一個笑話,有人說聶家千金是鄉巴佬。
“你笑什么笑。”田恬恬覺得自己被嘲笑了,頓時冷哼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被門口保安給丟出來。”
那老板明顯也是感覺這女生是在打腫臉充胖子,笑著說:“那兒的消費可不是你們這群小屁孩能消費得起的。”
班級的同學也知道那是個什么地方,但是自己班里的女生都開口了,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被嘲笑。
“消不消費的起用你們逼逼叨嗎?”
“就是,你們不守信用還有臉說?”
“穿著一身名牌就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呀,整一個暴發戶的氣質。”
聶詩初聽得出自己班級的這些同學硬是在維護著她。
為了讓他們罵的有底氣,她從包里掏出了一張卡,舉起來對著老板,嫣然一笑:“認識不?”
老板剛剛臉上還掛著嘲諷的表情,現在頓時就僵住了,“你這個是....”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那張卡。
聶詩初手指尖夾著卡往后一躲,錯開了老板的手。
卡片在指尖轉動了一下,她也看到了那名暴發戶女生僵硬住的表情。
“看明白了?知道這個卡是什么卡了?”聶詩初嘴角的笑意閑閑的,對于她來說當眾炫富還真是第一次,說實話,她的內心爽的不得了。
田恬恬強撐著說:“呵,不就是黑卡嗎,我男朋友也有。而且就算有卡又能怎么樣,你以為北華會所,是有錢就能去的?”
聶詩初及腰的黑卷發一甩,“走著瞧。”
然后帶著班級的同學往對面的北華會所走去。
她還當那個暴發戶女生是哪家突然有錢的小家族女兒呢,合著只是被男朋友養著,身上盡是些上不了牌面的珠寶首飾,估計沒幾天南方玩膩了就會把她丟了。
班級的同學也認出了聶詩初手上的黑卡,立馬有人跟在她的身后邊走邊說。
“我的天啊,是黑卡...”
“不限額的對不對?臥槽我猜過小魔女的家庭背景有錢,但是居然這么有錢!?”
“你還叫她小魔女,你看她剛剛給我們出的那口氣,多爽。”
“就是就是,老板和那個女的表情都變了,哈哈哈哈太解氣了。”
“但是他們說北華會所不是有錢就能進的,要預約....”
“大不了被趕出來嘛,反正剛剛都打過臉了,沒事,就算被趕出來我也爽。”
聶詩初嘆了口氣,默默的回頭說:“不會被趕出來的。”
一直到門口,眾人才明白她心里哪來的自信。
門口的保安一開始看她們轟轟烈烈的來了一群人,攔住了她們禮貌的詢問是否預約過。
聶詩初一個電話打給聶北,沒幾分鐘保安的耳麥里就得到了上頭領導的指示,立馬彎腰恭敬的將聶詩初和她班級里的人給請了進去,一開始的禮貌詢問到現在的恭敬,這個態度轉變的班級同學立馬察覺到了。
對面的老板和田恬恬也察覺到了。
田恬恬冷笑一聲:“就算使什么手段進了大廳,一會肯定也會被趕出來的!”
事實證明,聶詩初她們不僅沒有被趕出來,還是被經理親自接待的。
聶詩初和班級的幾個班干商量了一下,她來付這個會所包場的費用,但是班里也要付一部分的錢,要的不多,就按照對面那個垃圾俱樂部的錢來就行。
班干部立馬答應了下來。
聶詩初本來通過聶北是可以不付錢的,但是一看到這張黑卡,就想到了那天電話里溫岢說的那句我想你了。
頓時一個激靈,將卡毅然決然的拍在了經理的面前。
“刷這張,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一分都不用給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