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的升堂問訊,很是有點戲劇性的。主審是嚴安之,副審是朱大人,而旁聽的人除了王承嗣、王寶明父子之外,就只有嚴逸和江楓然了。江家和季家的長輩此時都還被蒙在鼓里,不曉得楓庭和云端惹上了這么一件足以滅門的大案。看這公堂之上的陣勢,倒也頗有幾分兩軍對壘的意味,表面看來也是勢均力敵的。
云端上堂之時,心里早已是有了底。昨夜楓庭和嚴逸偷偷潛入京兆府,用一種產自西域的名為“障魂香”的迷藥迷倒了朱大人和他的兩三個爪牙,順利見到了福榮。他起先還心存顧忌,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楓庭和嚴逸不免將事情利害關系,牽連后果一一分析給他聽,總算得知了真相:
原來,是有人擄走了福榮的娘,用她的身家性命逼他屈從的。福榮父親早逝,與母親相依為命,全憑寡母拉扯長大,縱然他心內有千萬個不情愿,一翻掙扎過后,也終究是親恩難舍,不得不與那般惡人同流合污了。而與他接洽的神秘男人此前給了他一大筆錢,要他買進日本贏的彩票,比賽過后兌現,并要在事發(fā)之后指證是經由寶明齋的季小姐和江公子授意的。那人承諾待他們兩人入獄結案就毫發(fā)誤傷地將他的娘送回,并給他一筆銀子遠走他鄉(xiāng)……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再清楚不過了。福榮的娘此刻一定在王氏父子手中,只有先把她救出來,保證她的安好,他才能翻供,并且楓庭他們還要找到王家和天竺國接洽打假球的證據才行。知道了對手的招數,便可以見招拆招,積極應對,不至措手不及。但他們此時最大的問題卻是時間。無論是找人還是搜集證據,都不是一夜之間可以完成的任務。所以,在商量過后,大家只能采取拖延策略,即便有福榮的證言,畢竟也是一面之詞,其它結論也不過是“合理”推測,如若云端和楓庭堅決不認,想來王承嗣一伙一時也動不了他們。
這會兒,云端可是卯足了力氣,演了一場好戲。當著眾人的面,她將遭逢背叛出賣的不信,不甘,委屈,怨恨等諸多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甚至連福榮都以為她對個中內幕毫不知情呢!那王氏父子就更不用說了,看她這落魄樣子,已經忍不住喜上眉梢了!云端看著他們的表情,心里暗想,早知道自己有這份表演天賦,當初去考電影學院好了,指不定還能混個金馬獎、金像獎的最佳女主角當當呢……
王承嗣心里得意夠了,自然不愿讓他們拖延時間。他暗暗給朱大人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當即對嚴安之說道:“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圣上那里還等著信兒呢。我看不用刑他們是永遠都不會招認的,不如先每人杖責五十,嚴大人意下如何?”
“濫用刑訊,屈打成招,向來不是我京兆府的作為。”嚴安之毫不遲疑地拒絕道。
“喂,我說嚴大人,你不會是想徇私枉法,刻意包庇吧?”一旁的王寶明忍不住跳出來質疑,神色囂張至極。
嚴安之瞥他一眼,冷冷地說:“當然不是。本官------”
“圣旨到-----!”宣旨官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這情形顯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圣旨?這會兒陛下會有什么旨意下達,任誰也猜不透。楓庭下意識地望向嚴逸,只見他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似是對這一切了然于心的。
這圣旨一共有兩道。第一道,只說唯今讓余下的比賽順利進行才是頭等大事,由于本案疑點頗多,證據不足,故暫且押后到賽事全部結束后擇日再審。張福榮收押京兆府,江楓庭和季藍裳不得離開長安城,并需每日向嚴、朱兩人報備行蹤。第二道,則是將涉案銀兩全部充公,劃撥“養(yǎng)病坊”支配。收回江楓庭,季藍裳與組織賽事相關的一切權利,先前所有盈利一律上繳,并另罰白銀1萬兩,收做京兆府開支。此外,禁止二人及所有親族再到現場觀看任何一場比賽。比賽相關事宜全部交由王承嗣接管,梅妃負責督導。
這突如其來的安排,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王氏父子雖說對不能立刻將楓庭和云端治罪頗感不忿,但第二道旨意又多少令他們竊喜。這樣一來,江、季兩家可謂竹籃打水一場空,名利皆失,而圣上明知王家與他們不對,卻又將賽事主管權交給王承嗣,心意傾向可見一斑,不但足以令江家季家顏面掃地,連帶著嚴安之父子也多少失信失寵了吧!思及至此,王承嗣對此倒也是樂觀其成。押后在審也不礙事,反正張福榮的老娘還在他手里,只要把這母子倆看牢,到時候他仍然能掌控一切……
堂上其他人的反應也不盡相同。嚴安之是重重地松了口,嚴逸不動聲色,楓然暗自狐疑,楓庭則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唯有云端,她聽到這兩道圣旨的內容,不但難以置信,更一時氣急攻心,委屈難過得當場落下淚來。
是的,她忍不住想哭。怎會不傷心?之前所有的心血和成果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被全盤否定。那些付出的時間,精力,那些夜不能寐的疲憊,那些心力交瘁的思慮,全部付諸東流,換來的竟是欺君盜世的罪名!倘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偏又把比賽交給了一心想置他們于死地的王承嗣來負責,這感覺就好象是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雙手奉送給死敵一般叫人不舍不甘。她委屈,她傷心,她怨枉……復雜的情緒在心頭糾結,眼淚不爭氣地一落再落。
“我不服!”當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領旨謝恩的時候,她忽然沖動地站起來,“我要去見陛下,討個公道!”說著,她轉身就往外跑。
在場眾人都愣了下,楓庭旋即飛奔出去追她,楓然和嚴逸也跟了上去。嚴安之見狀連忙對宣旨官解釋道:“季小姐怕是受了刺激,一時糊涂,大人不要見怪才好。”那宣旨官素來敬重他的為人,聽他這樣說,也只是笑著搖搖頭,并未追究。倒是王家父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讓她去闖宮門,告御狀吧。搞不好圣上一怒之下就解決了她,倒省得他們麻煩了。哈哈……
.
[公告]
《美人如花隔云端》參加網絡文學節(jié),現在進入投票階段,歡迎喜歡云端的朋友投票支持,謝謝!
.coejie/
(美人如花隔云端,第三行第三列)
[題外話]
看了大家的留言,也許是沒有寫作提綱的弊端,總是想到哪里寫到哪里,比較隨意。這個就是最原始的草稿,我寫東西一向喜歡全部寫完統(tǒng)一修改。就像是搭積木,搭出想象的樣子,效果不好再拆了重來,何嘗不可。
寫的好或不好,都是我想要的故事。寫的開心是我寫任何文字的前提,而克服一切困難完成他是我的目標。讀者的關注和褒貶,都是額外的收獲。
謝謝大家的關注,意見,批評。我們不是買賣的利益關系,只是自發(fā)的友好關系。寫故事,看故事都不過是休閑,不必太較真。去留隨意,和和氣氣,開開心心,才是衷心所愿。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