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脅田兼則重新轉過身來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已經把手從口袋里抽了出來。</br> 他捧著熱茶喝了一口一臉期待地對毛利蘭說道:“好久沒吃壽司了,好期待哦~”</br> “嗯!”毛利蘭笑著點頭。</br> 毛利小五郎就哼了一聲:“要是嫌平時吃得不夠好的話就讓你父母多加點生活費。”</br> “爸爸!”毛利蘭真的被毛利小五郎嘴上沒把的行為氣到了,她生氣地說道:“你在小孩子面前說什么呢!”</br> 接著她轉頭摸了摸江戶川柯南的頭歉意地說道:“柯南你別聽爸爸的,你的爸爸媽媽已經給了足夠的生活費了。”</br> 江戶川柯南露出乖巧的笑容:“小蘭姐姐,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啦。”</br> 這個臭大叔,除了他媽給的生活費,平日里破案的錢不都是他掙的嗎?</br> “哎呀,毛利老師不要這么沒氣度嘛,我家要是有這么可愛聰明的孩子就算沒有生活費也愿意養著啊。”脅田兼則把壽司拼盤放在桌上,他笑容滿臉地說道:“柯南不是總在案子里幫忙嗎?”</br> 毛利小五郎撇嘴:“那家伙只會搗亂!”</br> “爸爸別這么說,柯南不是總是能發現案子的線索嗎?”毛利蘭反駁道。</br> “那只是碰巧啦碰巧!”毛利小五郎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眼睛閃閃發光雙手握拳放在臉頰兩邊用故作可愛的語氣說道:“啊咧咧~啊咧咧~好奇怪哦~……”</br> 接著笑容一收把臉湊向江戶川柯南嘲笑道:“這個笨小鬼老是這樣插嘴,實際上觀察到的線索全是妨礙辦案牛頭不對馬嘴的事!”</br> 江戶川柯南看著毛利小五郎的大臉呵呵一笑。</br> 脅田兼則摸了摸后腦勺似乎不知道怎么接下來。</br> 這時候毛利小五郎想到什么轉頭看向脅田兼則問道:“對了,你去了京都進修得怎么樣?是去了哪家有名的壽司店嗎?”</br> 提到自己的專業脅田兼則重整旗鼓,他興致勃勃地說道:“哦哦相當不錯,雖然不是特別有名卻是老字號。尤其是在員工管理和新鮮食材的挑選上學到了不少東西,感覺對處理背叛自己的人還有那些把不新鮮的魚賣高價的無良商家更有心得了。”</br> “哈?你不就是個壽司店打工的嗎,還要學習員工管理?”毛利小五郎疑惑地說道。</br> “嘛嘛,我以后也想自立門面開自己的壽司店的嘛。”脅田兼則哈哈一笑。</br> 江戶川柯南看了脅田兼則一眼。</br> “不說這個,毛利老師快嘗嘗,今天的三文魚特別新鮮!”脅田兼則熱情地說道。</br> “啪——!!”</br> 壽司店的木質推拉門被用力推開,穿著黑色西裝紫色襯衫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梳著大背頭,衣領大開,鼻子上架著一副淺棕色的墨鏡,粗狂的眉尖上少了一截,他手指夾著一根煙,看上去不到三十歲,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br> 他身后跟著兩個同樣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染著黃色頭發,里面穿著花俏的襯衫,另一個則是黑色平頭,穿著灰色的T恤。</br> 這個看上去就很不良的組合讓店里的正在用餐的客人們都騷動起來,毛利小五郎他們也忍不住往門口看去。</br> 這時候離得最近的脅田兼則立刻走了上前,他掛上職業笑容:“喲喲!歡迎光臨!客人是三位嗎?真的很抱歉我們店現在已經坐滿了,大概還要等二十分鐘左右……”</br> 他話沒說完就被為首墨鏡的男人吐了一臉的煙,脅田兼則用手擋著臉咳了起來。</br> “客人我們這里不能抽煙!”脅田兼則十分惱火。</br> 墨鏡男人嗤笑一聲:“老頭子你是新來的吧?”</br> “什么?”脅田兼則抬起頭。</br> 這時候在收銀處的店長跑了過來,他推開脅田兼則緊張地說道:“不好意思比良先生,他是新來的什么都不懂!”</br>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不良的名字叫比良,真夠搞笑的。</br> 店長把手里的厚信封塞到男人的手里:“這是這個月的保護費,麻煩您清點一下。”</br> 墨鏡男人沒有數,他把信封轉手交給身后的黃發青年,接著瞟了一眼店長身后的脅田兼則嗤笑道:“你們壽司店真有意思,店里賣魚就算了,連招的員工也長得跟鸚哥魚似的。”</br> 鸚哥魚,種類很多顏色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齙牙,號稱世界十大丑魚之一。</br> 男人這話可以說很損了。</br> 之前說過朗姆的特點就是急性子,即使作為脅田兼則的時候也從不掩飾這一點,因此聽到男人的話后他毫不猶豫地推開店長。</br> “這位客人,你這話也未免太沒禮貌了!”脅田兼則大聲說道。</br> “那你報警抓我啊?”墨鏡男人又往脅田兼則臉上吐了一口煙。</br> 煙氣刺激到脅田兼則僅剩的一只眼睛,讓他非常不舒服,他眼中的暴戾浮上又壓了下去。</br> 接墨鏡男人轉頭看向店長:“下個月的保護費記得準時交,不要每次都讓我來催你。還有管好你的店員,人長得丑還沒有眼見力,只會給店里惹麻煩。”</br> “回頭我一定說他!”店長點頭哈腰。</br> 等墨鏡男人走后,店長立刻看向脅田兼則警告道:“脅田,以后看到那位比良先生你就躲遠點,他是這一帶收保護費的負責人,不是你這種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你要是再給我們店惹麻煩,我只能炒你魷魚了。”</br> 說著便搖搖頭走了。</br> 小人物·黑衣組織二把手·朗姆臉皮上的肌肉抽動,他背著門口站著一動不動,江戶川柯南看著對方的背影皺起眉。</br> ……</br> 等墨鏡男人離開壽司店后,頭也不回地對身后的兩個跟班說道:“你們兩個這段時間去杯戶那邊看店不要跟著我,半個月后再回來。”</br> 黃發青年立刻說道:“看店讓阿平去就行了,我得留下來照顧大哥的起居,要是我們都走了誰給大哥你做飯洗衣服啊?”</br> 平頭青年沉默地點點頭。</br> 墨鏡男人轉過身,他把最后一口煙吸光把煙蒂扔在地上碾滅:“廢話什么,讓你們去就去!”</br>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半透明的黑色身份卡出現在墨鏡男人頭頂。</br> 比良雄【25】,29歲,日本□□東田組米花杯戶區域負責人。</br> 25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身份卡里那個四肢不勤的家伙,不至于連吃個飯洗個衣服都需要手下去做……好吧,他承認還挺爽的。</br> 但是接下來他要繼續找朗姆的麻煩,今天只是開胃菜,接下來只會越來越過分。要是這兩個跟班一直跟在他身邊,說不準何時就跟著一命嗚呼了。</br> “聽好了,我最近可沒空照顧你們兩個,因為我要去做一件大事,要是成了就能一夜暴富。”25號咧開嘴,“穩賺不賠。”</br> 干掉8個普通組織成員能加20分,那干掉二把手呢?</br> ==========================</br> 除去收保費的小插曲外,這一頓特級壽司吃得毛利小五郎他們十分高興,因為毛利小五郎一家來得比較晚,等他們吃完之后店里已經沒多少人。</br> 在送走毛利小五郎一家后,沒過多久壽司店便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脅田兼則和負責收尾的店員打過招呼后便騎著他的小電驢往偏僻的街道行駛。</br> 沒過一會兒他便來到一條沒什么人的內街,他把小電驢縮在一棟公寓樓的停車場里后便徑直往街道走去,此時街道上正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br> 脅田兼則拉開車門坐到車子后座,他左手拿下帽子右手取下假牙,聲音低沉地下達命令:“開車。”</br> 車子應聲啟動駛入了繁華的街道,彩色招牌的霓虹燈照進車內,已經換下廚師服的男人在黑衣的襯托下如同禿鷲。</br> “您看上去心情好像不是很好。”</br> 車子穿過天橋,滾動的黃色燈光照亮了駕駛座也照亮了司機的臉,金發青年看著倒后鏡里的人謹慎地說道。</br> 朗姆抬起頭,他看著前方的安室透意向不明地笑道:“只是遇到了個不講理的客人,你在咖啡店打工難道沒有遇到過嗎?”</br> 安室透笑了笑:“嘛,畢竟是服務行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不過我一直不明白像您這樣身份的人何必親力親為。如果您想要什么情報,只要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br> 這個下面的人自然是指他自己。</br> “可惜有用又忠誠的手下可不多,在這個人人都有兩面的世界,作為管理者要是不離得近一些很容易被蒙蔽過去。”朗姆看向倒后鏡里的安室透說道。</br> 兩人隔著鏡子對視,幾秒后安室透面不改色地笑道:“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br> 朗姆不置可否,他看著安室透繼續說道:“聽說你最近和警視廳的警察走得很近。”</br> 安室透回憶了一下說道:“因為毛利小五郎的關系,最近我一直參與到案子里,和搜查一課的警察混熟了不少。”</br> 他笑了笑:“多虧了這點,之前藥物事件里才能第一時間把情報通知給琴酒。”</br> “毛利小五郎說你在和一位警官戀愛。”朗姆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br> “那一位嗎?”安室透平靜地說道:“苦艾酒之前讓我調查她,加藤一郎事件后我匯報過一次,她當時還是個新人,雖然有能力但也只是普通水平。</br> 后來我發現她的潛力并不止于此,于是便決定進一步調查她。她很喜歡波洛的食物又經常和毛利小五郎見面,我便以毛利小五郎的弟子身份接觸她。”</br> 說到這里安室透笑了笑:“不過那位警察小姐非常謹慎而且難以攻克,我暫時還沒能讓她徹底接納我。”</br> 倒后鏡里的朗姆掀起嘴角,安室透話鋒一轉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這也是多虧了索薩。前段時間尋寶活動混入了國際通緝犯,警方聯系我讓我作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混進去。</br> 我借此這個機會讓那位警察小姐答應假裝戀人,本來想著趁機假戲真做進一步獲得對方的好感,索薩卻跑出來說要幫我一把。</br> 整個尋寶的過程中一直插在我們中間,當著我的面挖我墻角,在密道里搞小動作讓我疲于奔命。明明帶了氧氣筒卻不拿出來,讓我差點被夾斷腿死在水里……如果不是他這么‘勤勤懇懇’、‘友好互助’,在藥物事件里我也不會因為被警方懷疑而按兵不動導致只能一直待在車子里。</br> 如果能跟著那位警察小姐的話,就算不能協助琴酒干掉所有人,我也自信能利用吊橋效應攻陷對方……真的非常感謝索薩,有他這個搭檔真是我的福報。”</br> 車子內陷入沉默,朗姆掀起嘴角平復下來,他緩慢移開視線。</br> 這位當初把索薩塞給波本的元兇,組織的二把手那并不存在的良心稍微刺痛了一下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