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可恥地心動了,然而并沒有什么用。</br> 在11號和白馬探幫助下,他和遠山和葉還有毛利蘭三人換上禮服參加了蒙面舞會。</br> 舞會現(xiàn)場確實如小野田一形容的一樣美輪美奐,冰雕的教堂外掛滿彩燈,點點燈光落在透明的冰面上就像在水晶做的寶石盒。</br> 穿著華麗衣服的年輕人在舞池里旋轉(zhuǎn)跳躍,在氣氛的烘托下服部平次紅著臉主動邀請了遠山和葉跳舞。</br> 然而當一曲舞跳完他鼓起勇氣告白的時候,一條紅繩從天而降。</br> 原來是不死心的小泉紅子試圖用紅繩把自己和黑羽快斗綁在一起,卻被敏銳的黑羽快斗發(fā)現(xiàn),導(dǎo)致在最后關(guān)頭手里的紅繩被打飛了出去。</br> 兩頭綁了寶石的紅繩在撞上服部平次的手臂,然后像繩鉤一樣勾住了旁邊路過的白馬探。</br> 于是在魔法的作用下,服部平次一把拉住白馬探的手大喊‘我喜歡你’,還撅起嘴試圖去親他。</br> 白馬探當時臉都綠了,和他一樣綠的還有遠山和葉和旁邊圍觀的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br> 魔法紅繩會讓心有所屬的人把紅繩綁住的另一個人看成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會無限放大對方的欲.望;但是如果被綁住的人并沒有喜歡的人,就會無效。</br> 于是就出現(xiàn)了服部平次抱住白馬探拼命想親他,而白馬探青著臉,手腳并用拼命想推開他的一幕。</br> 如果問白馬探當時的心情,大概是想死的心都有了。</br> 在其他人都被這可怕的發(fā)展驚得失去語言的時候,11號操起臉上的木制面具砸暈了服部平次。</br> 之后又冷靜地表示自己拿錯了飲料,把廚房給其他客人準備的雞尾酒當作果汁搬到現(xiàn)場,服部平次不小心喝了才醉成這樣。</br> 一番說辭,再加上心虛的黑羽快斗變出來的酒精飲料,這才平安無事地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br> 至于這件事有沒有帶來什么后遺癥,此時暫且不提。</br> 【在名柯世界談戀愛可真難,一定是被作者詛咒了。】</br> 這是11號事后發(fā)上群的對這場告白的總結(jié)。</br> 總之江古田高中的同學(xué)們的圣誕旅游,在殺人事件與雞飛狗跳的告白中結(jié)束,又被迫回歸日常。</br>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苦不堪言的期末考試。</br> 而白馬探在回程的途中收到管家的電話,等他匆匆趕回安置倉鼠先生的公寓的時候,客廳的桌面上只留下了一句用瓜子拼成的摩斯密碼。</br> 【我回去了——班長】。</br> ……</br> 于此同時,與日本隔著一條海峽的韓國高級酒店內(nèi),水無憐奈的房門被敲響。</br> 等她匆匆藏起給CIA發(fā)信息的手機打開房門的時候,門外頂著滿頭雪花的索薩一把握住她的手。</br> “基爾,跟我來干一票大的吧!”</br> 他棕色的眼睛閃閃發(fā)光,比房間里的水晶吊燈還要耀眼。</br> ……</br> 而這時候花田早春奈聽到陽臺傳來敲擊聲。</br> 她警惕地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一只白色的烏鴉在陽臺外面盤旋著。而它背上,一只橘紅色的倉鼠正拿著石子往落地窗上扔。</br> 花田早春奈睜大了眼睛,她連忙拉開落地窗,伸出雙手接住了從天而降的倉鼠團子。</br> 感受到手心熟悉的溫熱軟糯,花田早春奈揚起燦爛的笑容:“班長,歡迎回來!”</br> 天空開始飄起雪花,東京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仿佛預(yù)示著新開始的到來。</br> ====================</br> “年會游?”</br> 病房內(nèi)花田早春奈正給班長剝瓜子,突然聽到松田陣平說出沒聽過的詞匯,她疑惑地問道:“那是什么東西?”</br> “就是在年末歲或者年初舉辦的集體旅游活動,算是員工福利的一種,警視廳那邊每年都會搞……嘛,你今年才入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松田陣平說道。</br> 說話期間他一直打量著桌子上的倉鼠團子,墨鏡后的眼神很是認真。</br> 突然他伸出手戳向班長圓鼓鼓的后背,被眼疾手快的花田早春奈擋住。</br> “你干嘛?別動手動腳的!”花田早春奈警惕地看著松田陣平:“我說過只準看不準摸!”</br> “真小氣。”松田陣平收回手,他嗤笑一聲:“花田啊,你自己能吃就算了,連寵物都這么肥,真是物似主人型。</br> 之前聽高木說你在路邊買了一只和人家一樣的倉鼠,這‘一樣’的水分很高啊,這得胖個幾圈了吧?”</br> 班長啃瓜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頭盯著松田陣平。</br> 【班長[12]:這小子怎么嘴那么毒?</br> 花田早春奈[1]:要不然也不會頂著那張帥臉單身到現(xiàn)在。】</br> 這還是班長和松田陣平第一次見面。</br> 之前血色八月事件的時候,松田陣平并沒有抽到去花田早春奈家保護,所以沒有在她家見過班長。</br> 花田早春奈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她用手圈著班長說道:“你會不會說話?你這樣會傷害到班長弱小的心靈的!”</br> 松田陣平挑起眉:“我可不記得倉鼠智商高到能聽懂人話。”</br> 說著他抱著胸再次彎腰看向桌子上的倉鼠團子:“除非它不是普通的倉鼠。”</br> “……”班長/花田早春奈。</br> 直覺系真可怕!</br> 花田早春奈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個,你剛才說的警視廳舉辦的年游會是所有人都要參加的嗎?</br> 要去那里啊?”</br> “你想太多了,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去。”</br> 松田陣平直起身體,他嗤笑道:“順便一提,我們部門的話目暮警官、佐藤、高木、千葉還有白鳥都在名單上。”</br> 說著他食指在花田早春奈和自己之間晃了一下:“當然還有你和我。”</br> 花田早春奈眨眨眼:“雖然我并不意外自己被選中,畢竟我是如此的優(yōu)秀,但是這到底是按什么選的?”</br> 總不能是按照名柯的出場頻率選的吧?</br> 等等,這么想挺符合邏輯的,畢竟出場率多久代表經(jīng)手的案子多是吧?</br> “一般都會按當年有沒有破獲什么亮眼的案子、或者突出的業(yè)績進行評估,所謂的優(yōu)秀員工。”</br> 松田陣平似乎對這個標準有些不屑,不過他沒有繼續(xù)往深講,而是跳到下一個問題。</br> “聽說今年總遇到針對警察的案子,為了提高士氣,警視廳的白馬總監(jiān)自掏腰包請大家去夏威夷玩。</br> 據(jù)說原本只是沖繩三日游……”</br> 松田陣平話沒說完就被激動的花田早春奈打斷。</br> 她眼睛發(fā)亮地問道:“夏威夷!是美國那個夏威夷嗎?!”</br> 就那個江戶川柯南學(xué)了無數(shù)技能的傳說中的夏威夷?!</br> 松田陣平感到好笑:“除了那個夏威夷,還有哪個夏威夷?”</br> 想到什么他勾起嘴角:“對了,因為是難得的假期旅游,作為福利可以報備自費帶家屬一起參加,男女朋友也行。”</br> 花田早春奈眼睛一亮,她舉起倉鼠團子高興地喊道:“太好了班長!可以帶家屬耶!我們要去夏威夷玩了!</br> 沙灘!陽光!還有訓(xùn)練場!”</br> “……”松田陣平。</br> 雖然知道有些人把寵物也算在家屬里面,但是他剛才說的絕對不包括這個,降谷和花田下的一個月棋是白下了。</br> 【班長[12]:哦哦!這就是所謂的公費旅游啊!居然請這么多人去夏威夷度假,白馬總監(jiān)真是闊綽。</br> 等等,不會是元旦假期去吧?那我們的聚會怎么辦?】</br> 對哦!</br> 花田早春奈心一驚,她連忙問道:“松田,我們什么時候去啊?元旦嗎?”</br> 松田陣平從自家好友的同情中回過神來,他抱起胸說道:“怎么可能。</br> 節(jié)假日是犯罪高峰期,每年元旦大家都要加班,旅游得在元旦過后的第三周才去。”</br> 接著他俯視著床上的花田早春奈不懷好意地笑道:“花田,你的假期是截止到這個月月底吧?</br> 剩下的一周你可要好好休息,因為等回去后你就要處理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報告了。我算了一下,現(xiàn)在大概有半個你高吧?”</br> 花田早春奈臉都綠了。</br>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等、等等,目暮警官不是說報告已經(jīng)交給你和高木前輩寫了嗎?”</br> 松田陣平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忘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報告只能由在場的警察來寫?很遺憾,當時長野碼頭只有你一個人。</br> 而且因為這次案子重大,除了寫報告你還要參與匯報,匯報之后還要寫會議紀要。</br> 按照工作量來算,元旦開始到一月中旬去旅游之前,你都要一直加班了呢。”</br> 班長聞言立刻拉了個小群,把歩司仁、櫻井錢子、11號、24號和花田早春奈都拉了進來。</br> 【班長[12]:因為花田元旦要加班,我建議我們的聚會改到元旦前一天,你們有什么意見嗎?</br> 帝丹高中[11]:沒關(guān)系,我剛好考完試,而且一起倒數(shù)跨年也不錯。</br> 杯戶醫(yī)生[17]:不不,這正好!我有個病人病情突然加重,手術(shù)要提前到元旦。本來想和你們調(diào)時間的,現(xiàn)在就不用了,這就是心有靈犀吧!</br> 財閥千金[7]:17號你變了,你變得學(xué)會苦中作樂了,你居然為了有時間做手術(shù)而高興……醫(yī)生和警察真是可怕工作,連請個假都這么難。</br> 幸好我抽到的是財閥千金的人設(shè),只要花天酒地就行。</br> 霧天狗僧人[24]:這就是不知道人間疾苦的歐皇吧。】</br> ……</br> 松田陣平的話簡直像惡魔低語,花田早春奈捂住臉在床上打滾,叫囂著她要辭職。</br> 松田陣平?jīng)]有理會她,兩人入職搜查一課快一年了,每次花田早春奈想擺爛的時候都要喊上兩句,整個搜查一課早就習(xí)慣了。</br> 他從床頭柜的水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拋了兩下:“總之現(xiàn)在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歹徒那邊也一直沒有動靜,按照規(guī)定我的保護工作就做到今天,等下就要回去報道了。”</br> 說著他咬了蘋果一口繼續(xù)說道:“今天是平安夜,你就安分一點吧。別學(xué)安室那家伙,腿還沒好全就偷溜出醫(yī)院,也不知道干嘛去了。”</br> 花田早春奈愣了一下,安室透離開了醫(yī)院?</br> 她記得他的腿傷要治療到元旦之后啊?這么急難道是黑衣組織的事?</br> 這時候松田陣平的電話響起,是目暮警官打來了。</br> 他接完電話和花田早春奈說了一句便匆匆離開了,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br> ======================</br> 花田早春奈沒有猜錯,安室透確實是因為黑衣組織的事離開的。</br> 今天下午他收到組織的信息,讓他晚上9點到某個倉庫集合。</br> 于是安室透回了一趟公寓,換上黑色衣服和拿上手.槍,租了一輛車趕往集合地點。</br> 等安室透來到短信上的倉庫,遠遠的就看到靠在門口抽煙的貝爾摩德。</br> 安室透切換職業(yè)笑容打起了招呼:“真難得看你這么早到,看來這次叫我們來是并不是什么小事。”</br> 貝爾摩德有些不高興:“波本,我說了很多次,不要試探我!”</br> 安室透笑著道歉,他走到貝爾摩德身邊說道:“既然來了怎么不進去?</br> 聽到他的話,貝爾摩德勾起嘴角笑了一聲:“里面的氣味太熏了。”</br> 說著她拿出便攜煙盒,把香煙碾滅后放回口袋里。</br> 她直起腰推開倉庫的門:“你是最后一個,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早點結(jié)束吧。”</br> 隨著倉庫的門被推開,安室透看清了里面的場景。</br> 昏暗的倉庫里擺放著三張椅子,三個男人被用鐵絲捆在上面,臉青鼻腫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樣子。</br> 坐在中間的男人身上全是刀傷,他垂著頭,椅子下聚集了一大灘血,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br> 另一個男人兩只眼球被搗爛,他不斷地哀嚎著。而下手的人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拿起旁邊的鉗子伸進男人的嘴里把他的牙齒一顆一顆拔.出來。</br> 而在旁邊,琴酒和其他組織成員正圍觀著這慘無人道的折磨場景,有些人臉上甚至還帶著興奮。</br> 安室透眼睛一閃:“這是在干什么?”</br> “懲罰叛徒。”貝爾摩德說道。</br> 之后她說了三個名字,全是日本分部組織成員的代號。</br> 因為花田早春奈和安室透的設(shè)計,組織在上次任務(wù)中損失慘重,琴酒和貝爾摩德受到了很重的懲罰。</br> 尤其是主要負責人的琴酒,據(jù)說他被關(guān)進審訊室十幾天,出來的時候全身是血,看上去非常糟糕。</br> 之后在醫(yī)療室躺了不到一周就被派去俄羅斯執(zhí)行危險任務(wù),差點沒能活著回來。</br> 在用命換回那位先生的信任后,琴酒一刻不停地抓出三名組織臥底,并且召集所有參加過上次任務(wù)的組織成員,舉辦了這次的懲罰儀式。</br> 安室透很清楚琴酒的目的,這是殺雞儆猴,也是在試探,是組織最常用的用來找出臥底的方法。</br> 為了確保把人安插進組織,警方往往會派遣多名人員一起進行臥底行動。</br> 所以一旦臥底被發(fā)現(xiàn),組織就會下令讓所有人去追殺他,又或者用這名臥底舉辦懲罰活動。</br> 只要在過程中有一絲動搖,就會被察覺從而暴露自己。</br> 而為了讓這些藏起來的臥底動搖,懲罰方式往往十分殘酷,就像現(xiàn)在這樣。</br> ……</br> 看到安室透的到來,琴酒轉(zhuǎn)過頭冷冷地說道:“之前讓你調(diào)查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回復(fù)。”</br> 琴酒說的是讓安室透調(diào)查威爾·沃克的事。</br> 安室透剛想回答,琴酒卻打斷了他,他朝正在拔牙的成員做了個手勢,對方連忙走了過來。</br> 琴酒從男人手里拿起帶血的鉗子看了看,接著扔給了安室透。</br> 安室透一把抓住,雪白的手套瞬間染上鮮紅。</br> 琴酒盯著安室透的眼睛慢慢掀起嘴角:“在此之前,輪到你了。”</br> 安室透握住手里的鐵鉗,他轉(zhuǎn)頭看向最后一名青年。</br> 青年眼里有恐懼也有堅毅的憤怒,是和他一樣的警察臥底才有的眼神。</br> “我給你留了一個完整的,不要讓我失望,波本。”</br> 琴酒的聲音很冷,安室透聽出了危險,旁邊的貝爾摩德也注視著他。</br> 安室透掛上笑容,轉(zhuǎn)身走向青年。</br> ===================</br> 等安室透回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晚上11點50分。</br> 通向vip房的昏暗走廊空無一人,深夜的醫(yī)院安靜得可怕,安室透緩慢地走著,最后停在了花田早春奈的門前。</br>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房間,房間里的燈已經(jīng)熄滅,對方應(yīng)該睡了。</br> 安室透舉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去,他靠在墻壁上緩慢蹲下,瘦削的背脊彎成一道弓。</br> 無論多少次都無法習(xí)慣,明知道必須要這么做,但依舊感到惡心作嘔,還有難以磨滅的寂寞和痛苦。</br> 想要被安慰,想要被理解,想要溫暖的,可以讓人喘息的地方。</br> 安室透捂住臉,被冷水沖洗過的手像冰一樣冷,像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讓他冷靜下來。</br> 他在這里做什么呢?</br> 居然想向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乞求安慰,簡直太不像話了。</br> 明明無論經(jīng)受怎么樣的肉.體和精神折磨,只要有信念在,他都能獨自站起來。以前可以,現(xiàn)在也一樣,他必須要繼續(xù)忍耐才行。</br> 安室透放下手,他扶著墻壁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br>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身后的房門被打開。</br> 一道光透過門縫透了出來,花田早春奈扶著房門探出頭:“我聽到了腳步聲就出來看看。”</br> 她沒問安室透怎么這么晚回來,又為什么跑到她門口。</br> 她有些踟躇,眼神閃爍,最后磨磨蹭蹭地從身后拿出一個蘋果塞到安室透手里小聲說道:“那個……祝你平安夜快樂。”</br> 在平安夜送的蘋果稱之為“平安果”,是對被送之人接下來的一年平安健康的祝福。</br> 安室透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蘋果,蘋果紅通通的,表皮溫熱,顯示是被對方一直握在手里。</br> 看著安室透一直看著蘋果,花田早春奈有些尷尬地往后一縮,她小聲嘀咕道:“雖然是隨便拿的,但是禮輕情意重,包裝啥的只是形式。”</br> 安室透抬起頭。</br> 此時剛好12:00,平安夜倒計時的鐘聲響起,遠處東京廣場的圣誕煙花升上天空。</br> 五彩的煙花在花田早春奈背后綻放,耀眼的光透過落地窗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昏暗走廊,最后落在安室透的瞳孔中。</br> 他揚起笑容,聲音清晰而堅定地傳進花田早春奈的耳朵里,如同絢爛的煙火在黑夜中一樣無所遁形。</br> “花田警官,我喜歡你。如果你沒有聽清楚,我可以再說一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