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門把扭動的咔嚓聲,青年連忙撿起地上的繩子給科恩腳上纏上,又把繩子纏到自己的手腳上裝作沒有解開的樣子。</br> 剛做好一切,地下室的門被打開。</br> 青年緊張地看著男人,只見銀發男人好像沒有發現兩人的不妥一樣把托盤放在地上。</br> 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青年從地上站起來撲向銀發男人。然后下一秒就被男人一腳踢到科恩身上。</br> 毫無防備的科恩當場砸了個準,差點沒吐出血來。</br> 【學習委員[13]:3號,你也不用踢得那么用力吧?我腹部一定青了!</br> 連環鯊手[3]: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為了讓表演更逼真。而且我不是找那個男人給你墊底了嗎?你應該感謝我才對。】</br> 媽的,3號那家伙一入戲就這幅樣子,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學委氣得夠嗆。</br> “老實一點,別找死。”銀發男人冷冷地說道:“還有兩天。”</br>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啪的一聲關上地下室的門,房間里再次陷入黑暗。</br> “痛……”青年從科恩身上爬起來,他爬到一半反應過來,連忙跳起來去看下方的科恩。</br> “科多恩!科多恩你沒事吧?!”青年用力搖著科恩,讓原本就被砸得頭暈腦脹的科恩更暈了。</br> “別、別搖了……”剛才銀發男人踢的那一下子,讓青年的后背整個撞到科恩的臉上,科恩的頭又重重砸在后面的柱子上。</br> 科恩現在不但后腦勺在疼,連鼻血都被撞出來了。</br> “啊啊啊!你流血了!”</br> 一陣兵荒馬亂后,青年終于幫科恩止住了血。如果忽略他嘴角奇怪的抽搐以及他眼中若隱諾現的笑容,那真的是非常誠懇了。</br> 銀發男人給他們送來了兩塊面包和兩杯清水,青年吃完自己那份,又去喂雙手被綁起來的科恩。</br> 接下來的兩天,銀發男人每天都會他們送來一樣的食物。讓他們餓不死,也吃不飽,讓兩人的體力維持在最基本的程度。</br> 雖然科恩還是很戒備,但是在這兩天里,他從青年那里得到不少信息又一直受到他的照顧,兩人之間氛圍緩和了很多。就在科恩開始考慮是不是該用藏在袖口的發卡來解開手銬的時候,第三天到了。</br> ……</br> 地下室的門再次打開,科恩瞇起眼躲避刺眼的光線。但是下一秒他就瞳孔緊縮,這次銀發男人沒有帶托盤,他帶了刀。</br> 作為組織成員的科恩對殺氣非常敏銳,他終于知道銀發男人之前的倒計時是什么——那是殺人滅口的時間倒數。</br> 這一刻科恩不再坐而待斃,他用手指勾出藏在袖口的發卡摸索地插入手銬鎖眼,飛快解著手銬。</br> 青年自然也看到銀發男人手上的刀,他連叫帶喊地爬起來:“你、你要做什么?你綁我來不是為了錢嗎?一千萬?五千萬?還是一億?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爸,無論多少錢他都愿意給的……”</br> 青年往科恩的方向退,他瘦削的背影在發抖。門外的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落到科恩的臉上。</br> 下一秒科恩眼前爆開了一朵血花,銀白的刀穿透青年的胸膛,科恩看到了染血的刀尖。</br> 一刀接一刀,等科恩的臉上被噴滿了血點的時候,銀發男人停住了動作。他握住青年的肩膀把他轉向科恩,然后一把把他推到科恩身上。</br> 科恩下意識閉上眼,下一秒他的臉上就撞上了溫熱的人體。濕潤的、粘稠的還帶著體溫的身體緊緊貼在他臉上,濃郁的血腥味無法抑制地鉆入他的鼻子,讓他無法呼吸。</br> 下一個就輪到他了。科恩想道,他額頭開始滲出冷汗不斷加快手上的動作。</br> 而銀發男人并沒有繼續對科恩下手,科恩聽到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三天,我要你寫下認罪書,以及你所知道的組織人員名單……要不然這就是你的下場。”</br> 他就走了出去,地下室重新恢復安靜。過了幾秒房間里響起了輕微的‘咔嚓’聲,科恩解開了手銬。</br> 他把壓在他身上的青年放在地上,這位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青年此時瞪著雙眼氣息全無,已經死去。</br> 科恩有些沉默,之前他還在懷疑青年是和銀發男人一伙的,以為對方是被故意放進來想套他的信息。沒想到居然猜錯了,銀發男人把青年抓來看來是為了殺雞儆猴。</br> 那些人不會是警察,警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震懾他。那些人應該是另外一個組織的人,這也意味著對方為了得到情報,是真的會動手殺他。他現在的處境比他所預想的更危險。</br> 然而科恩很快就知道,銀發男人殺死青年并不只是為了殺雞儆猴那么簡單,他還想要擊潰他的心理防線。</br> 殺掉青年之后,銀發男人不再送食物過來。</br> 科恩本來就中槍失血,加上連續三天的低限度飲食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卻連最基本的水和食物都沒有,昏暗的地下室里彌漫了血腥味和尸體逐漸腐爛的臭味,他漸漸產生了幻覺。</br> 他忍不住看向地下室的角落,那里躺著一具黑色的影子,那是死去的青年。</br> 科恩之前把青年抱到地下室的角落里,又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青年的臉上,算是感謝青年那兩天的照顧。然而昨晚,他卻看到青年坐起來。外套從青年臉上滑落,他扭過頭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他。</br> 科恩閉上眼,又重新睜開,青年卻已經躺了回去。他臉上還蓋著他的黑色外套,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br> ……</br> 兩天之后,銀發男人走了進來。他在科恩面前扔下筆和紙,帶走了青年的尸體。</br> ==========================</br> 【犯人是我[6]:學委真是個狠人,他一開始就讓我們在給他們送的食物里下了藥。原本失血過多就會讓人精神不集中,再讓人處于長期饑餓的狀態,加上藥物的輔助和有意為之的沖擊畫面。科恩就中招了。</br> 我想他明天就會簽下認罪書了吧……第二步【囚禁嚴格教育】也算完成了。之后等3號完成八月血腥劇本,我們就借著猛男的手把他送給警方。】</br> 這算哪門子的【囚禁嚴格教育】?她全程只看到了【囚禁】,教育是一點都沒有感受出來。</br> 花田早春奈有那么一瞬間同情起這位被他們挑中的組織成員……</br> 【犯人是我[6]:總之你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正常去破案子就行,就當是沖新業績吧!</br> 連環鯊手[3]:花田,我會給你創造高光時刻的QAQ!】</br> 不,你們每次說的高光時刻,都會讓我在社死的邊緣大鵬展翅。</br> 花田早春奈謝絕了自家青梅竹馬的好意,然后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到面前的案子上。</br> 雖然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但是還是要做做樣子的。</br> “啊!是高木警官!還有花田警官!”遠處響起一把熟悉的童聲,花田早春奈眉頭一抽,心里冒出了不好的預感。</br> 果然,她抬起頭就看到斜上方的棧道上,三個熟悉的孩子正抓住欄桿朝他們揮手。江戶川柯南站在三人旁邊跟著往下看。</br> 花田早春奈頭疼地看著活潑的少年偵探團,旁邊的高木涉倒是熱情地回應他們的招呼:“柯南!你們好呀~”</br> “高木前輩,你干嘛喊他們啊,等下那群孩子就過來了。”花田早春奈一臉無語地高木涉:“你覺得這個犯罪現場是可以給小孩子看的嗎?”</br> 搜查一課的大家似乎都習慣了柯南那群孩子,完全沒有意識到小孩子出現在犯罪現場有什么不對。</br> 高木涉這才反應過來,他轉頭看著躺在鮮花上的恐怖尸體,忍不住露出尷尬的表情:“抱歉抱歉,一時大意。”</br> “不讓他們進來警戒線內不就行了嗎?”松田陣平蹲在地上一邊檢查尸體一邊說道:“是你們太縱容他們。”</br> 說得好像你們不縱容一樣,目暮十三一臉無語地看著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br> 一個一臉無所謂地帶著江戶川柯南調查犯罪現場,一個總喜歡拎起柯南那孩子就跑。你們兩個也沒有好到哪里去!</br> 因為之前加藤一郎保護失敗的事,目暮警官一直想讓松田陣平和花田早春奈提起精神來。這不,今天剛收到這件奇特的案子就立刻帶上高木涉和他們一起來調查了。</br> ……</br> 被江戶川柯南遇見案子,他怎么可能不加入進來。</br> 幾分鐘后,江戶川柯南就帶著少年偵探團從棧道上下來。</br> “小朋友們,你們不可以進去!”守在警戒線旁的警察盡忠盡責地攔住了他們。</br> “哎?怎么這樣?!”小島元太他們露出失望的表情。</br> 花田早春奈走了過去,她叉著腰低頭看著幾人:“你們幾個怎么會在這里?”</br> “花田警官好,是昴哥哥帶我們來摘蘑菇的,今晚我們要在山里過夜!”吉田步美她抬著頭看著花田早春奈說道。</br> 昴哥哥……沖矢昴?赤井秀一?他也來了?!</br> 花田早春奈睜大眼睛,想起兩人不愉快的第一次交鋒。那家伙可是個難纏的家伙啊,3號還住在他對面。要是讓他摻和進這件案子中來,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么變動!</br> 于是她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問道:“昴哥哥是誰?那個阿笠博士呢?怎么沒有看到他……對了,還有那個叫灰原的孩子呢?”</br> “阿笠博士臨時有事要下午才到,就讓沖矢先生先帶我們過來了。灰原她陪著阿笠博士一起。”江戶川柯南解釋道。</br> 他看向花田早春奈身后不遠處的案發現場,從他這里能看到滿地的鮮花和一雙露出來的腳。想到剛才從上方看到的場景,江戶川柯南露出嚴肅的表情。</br> “花田警官,這里發生了什么案件嗎?”江戶川柯南問道。</br> 一旁的少年偵探團聽到立刻激動起來:“對呀對呀!剛才我們在上面看到了好大一塊心形!”</br> 因為剛好有兩名警察擋在尸體前面,從少年偵探團的角度并沒有看到躺在上面的尸體。</br> 想起身后的學委,花田早春奈搖搖頭:“我們警察出現在這里當然是發生了命案……雖然這么說會打消大家的興致,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們早點回家別在這里過夜的。”</br> “哎?怎么這樣?!”</br> 花田早春奈露出嚴肅的表情:“這是一起非常惡劣的殺人事件,誰都不知道兇手是不是還藏在這座山里!你們在這里過夜太危險了!去別的地方玩吧!”</br> “抱歉,請問這里是發生了什么嗎?”一把溫和的男聲傳來。</br> 花田早春奈額頭爆出一個十字,她直起腰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已經說了這里發生了命案了嗎?!”</br> 然后她就看到了亞麻色頭發的瞇瞇眼青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