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服務(wù)員先生。”</br> 花田早春奈的話讓安室透陷入沉默。下一秒,旁邊響起女性的尖叫聲。</br> 只見榎本梓手上的藥箱掉落在地,她用顫抖地手指指著花田早春奈。</br> “啊啊啊啊啊……你、你,是你?!你居然是警察?!”</br> 即使榎本梓在昨天已經(jīng)吃盡了一輩子的震驚了,但是都比不過這一刻知道花田早春奈的身份來得有沖擊力。</br> 一個日本警察,腳踏5條船!不但男女通吃,還是個愛好多P的抖S!這也太離譜了吧!不是說警察的工作都很忙的嗎?她為什么還能騰出那么多時間來玩弄感情?!給我認(rèn)真工作啊——!!</br> 在再次踏進波洛咖啡廳大門的那一刻,花田早春奈已經(jīng)進入破瓶子破摔了的狀態(tài)。為此她用上了畢生的演技,來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容以及最后的尊嚴(yán)。</br> “花田,你來過這里嗎?”佐藤美和子好奇地問道。</br> “我昨天不是休息嗎?剛好被朋友推薦說這家店的三明治味道很好,就過來嘗了一下。”花田早春奈的嘴角往上拉露出雪白的牙齒,她盯著榎本梓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想到這里的食物不但美味,也很注重客戶的私密性,完·全不會做出偷·聽·客·戶·談·話的糟糕行為。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消遣地方呢?”</br> “……”這是威脅吧?絕對是吧?!看著花田早春奈可怕的笑容,榎本梓吞了吞口水。</br> 特定強調(diào)了【客人的私密性】,又提了【偷聽】的字眼,擺明就是說她知道他們昨天都聽到了。要是他們敢把昨天看到對方腳踏5條船的事說出來,絕對會被抓住偷聽客戶隱私的把柄一起共沉淪的!</br> 偷聽客戶談話,曝光客戶隱私,可是服務(wù)業(yè)的大忌啊!</br> 榎本梓人生第一次被警察威脅,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混亂。</br> 天呀!她居然要被警察當(dāng)面威脅?日本是不是要完蛋了?</br> “能讓客人喜歡真是太好了,還請以后多多光臨。”安室透突然開口,花田早春奈的注意力被她吸引過去。</br> 她把視線從榎本梓身上,移到安室透身上。黑色的眼睛和紫灰色的眼神對視了幾秒后,花田早春奈率先移開。</br> “好啊,下次我會再帶朋友過來的。”她說道。</br> “……”不是吧,都暴露了真實身份了,你還帶你那5條魚來嗎?榎本梓張大嘴巴。</br> 現(xiàn)在警察的心態(tài)都這么好的嗎?這位警察小姐你完全不覺得很尷尬嗎?!換成她絕對會摳出個東京塔,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個咖啡廳的!</br> 如果花田早春奈知道榎本梓的想法,她一定會給她點贊。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這里發(fā)生了兇殺案,她作為警察被迫出現(xiàn),她根本沒打算再來!</br> 歸根到底,都是在這里殺人的兇手的錯!</br> 這么想著,花田早春奈用冰冷的目光看向?qū)γ嫒右煞浮F渲袃擅右煞冈诮佑|到花田早春奈的目光的時候,不自覺地移開視線。</br> 現(xiàn)在倒是知道躲了?花田早春奈冷笑一聲。</br>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兩名嫌疑犯頭上頂著一張綠色的半透明卡片。身份卡印著象征著平民的Q版頭像,下面則印著對方的身份介紹。</br> 小山千佳【19】,28歲,三田建筑公司社長秘書。</br> 桑田勇【20】,31歲,三田建筑公司保安。</br> 對了,還有一個。花田早春奈冰冷的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三田建筑公司社長身上,對方頭頂?shù)暮谏矸菘鞴馑囊纭?lt;/br> 三田慶一【5】,45歲,三田建筑公司社長。</br> “……”已經(jīng)成為尸體的三田建筑公司社長。</br> 花田早春奈壓抑著滿腔怒火,在腦內(nèi)頻道開始發(fā)飆。</br> 【班級頻道:</br> 花田早春奈[1號]:你們他媽一個兩個的都在玩我?!你們明知道我昨天才在波洛咖啡廳演完海王的吧?為什么要選在這里做表演地點?!】</br> 是的,在昨天花田早春奈他們幾個剛完成了第二場藝考后,系統(tǒng)又很快抽取了第三次考核。</br> 這次是三人劇本,劇本名為【三個人的故事,我必須有名字之情殺事件簿】,死者扮演者[5號]、兇手扮演者[19號]、嫌疑犯扮演者[20號]。同樣要求在一周內(nèi)完成考核,但是不限地點。</br> 正因為不限地點,這群家伙還故意選了會讓她社死的地方,花田早春奈才會這么生氣。</br> 【花田早春奈[1號]:日本那么多地點,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x這里?!你們明知道我現(xiàn)在在目暮警官手下做警察的吧?誰不知道每次發(fā)生案件,搜查一課絕對會第一時間到啊!你們是故意想讓我丟臉對不對?!</br> 社長秘書[19號]:……那個,我們昨天聽到你一直夸波洛咖啡廳的三明治好吃,所以就想來試一試。畢竟波洛咖啡廳也算是名偵的著名景點之一,也算是勝地巡游了……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花田早春奈,小丑居然是她自己?</br> 【綠帽保安[20號]:對啊對啊!因為我們抽到了兇殺案的劇本,就想著反正在這個世界發(fā)生案子的話,絕對會遇上偵探的。比起被其他偵探撞上,還不如近距離體驗一把沉睡的小五郎的‘名推理’……所以我們就選了離毛利小五郎家比較近的地方進行表演。</br> 說真的,我們想著就算是搜查一課來查案,也不一定那么巧就是你出警吧?你看,也不是每次發(fā)生案件,高木千葉和佐藤他們都會在的,對不對?偶爾目暮警官也只會帶其中一個或者兩個……誰知道你這么倒霉啊。】</br> “……”這叫比較近嗎?這叫貼臉吧!花田早春奈簡直要氣笑了。</br> 而且……</br> 【花田早春奈[1號]:你們居然還敢反過來抱怨我非?!還要不要臉了?!而且明明今天才抽的考試題目,為什么你們當(dāng)天就來演了?!兇器、作案方式什么的你們都不用準(zhǔn)備的嗎?明明有一周的籌備時間吧!</br> 偷稅社長[5號]:怎么說呢?其實在抽到這個身份卡的時候,我就想著會有這么一天了。畢竟【社長】這個職業(yè),可是名偵死亡率第一名,更何況我還不是個好東西。所以老早之前,我已經(jīng)在家里預(yù)演怎么做一具優(yōu)雅的尸體了。</br> 社長秘書[19號]:怎么說呢?當(dāng)我抽到社長秘書這個身份卡的時候,就想著就算不被殺,也在殺人的路上了。為此我提前考慮過,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戰(zhàn)斗力后,決定還是毒殺比較適合我。于是也早早買好了毒藥,一直放在包包里備用了。</br> 綠帽保安[20號]:怎么說呢?當(dāng)我看到身份卡的介紹說我的女朋友是社長秘書,并且兩人有著不倫關(guān)系的時候。我就想著如果社長或者我女朋友死掉的話,我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嫌疑犯。所以一早就和他們兩個對過戲了……你看,這不就用上了嗎?</br> 我演得還不錯吧?有沒有感受到我的作為嫌疑犯的驚恐不安感?</br> 花田早春奈[1號]:……你們還真是敬業(yè)啊。</br> 偷稅社長[5號]:這也是被逼的,誰讓我們演技爛?為了合格我們也是拼了的,不要看不起人啊!】</br> 誰他媽看不起你們啊!她在乎的是這個嗎!</br> 【花田早春奈[1號]:說到底,你們?yōu)槭裁床惶崆巴ㄖ野。∫窃琰c知道你們要在波洛咖啡廳演戲,我一開始就會請假!</br> 偷稅社長[5號]:……想給你驚喜?</br> 社長秘書[19號]:……想給你驚喜?</br> 綠帽保安[20號]:……想給你驚喜?</br> 花田早春奈[1號]:……你們這群賤.人,果然是想看我社死!你們給我等著!!】</br> “……田……花田……花田!”耳邊有聲音在炸響,花田早春奈回過神來。</br> 她把視線移到聲源處,只見目暮警官有些不滿地看著她:“花田,我們在辦案呢,你怎么在走神?”</br> 目暮警官的話一出,花田早春奈又迎來了一波探索的視線,她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解釋道:“抱歉目暮警官,我想案子的事。”</br> 目暮警官沒有進行追究,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案子里,他說道:“既然死者是被毒死的,又沒有你們?nèi)齻€以外的人接觸過他,那就說明兇手肯定在你們之中……那么,請你們把你們的私人物品拿出來讓我們檢查吧!”</br> 花田早春奈把目光移向抽到兇手角色的小山千佳,剛想在腦內(nèi)頻道問她殺人后有沒有把毒藥處理掉。就聽到對方在腦內(nèi)頻道慌慌張張地說道——</br> 【社長秘書[19號]:完蛋了!我還沒下手社長就倒下,那個沒有用過的毒藥還在我包包里啊!】</br> 花田早春奈瞪大眼睛,啥玩意兒啊?你居然不是兇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