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廳的風鈴又響了,在榎本梓緊張的目光中,走進來一位全身上下穿著名牌的美艷女性。亞麻色的大波浪,烈焰紅唇,還有貓一樣的步伐。</br> 榎本梓捂住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這次是女性!那就和那位客人無關了吧?</br>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這位美人直徑走向花田早春奈。</br> ……沒關系的,就算是認識,也應該是普通的朋友嘛。這位和之前不一樣,可是女性哦!榎本梓肯定道。</br> 之前花田早春奈用檸檬水潑黑心律師,桌子附近的地面還有水。</br> 女人為了讓自己的入場更加有氣勢,特定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這會兒沒有心理準備,高跟鞋擦在沾水的地板上,一下子就打滑了。</br> “啊啊啊啊——!!”女人穿著緊身裙根本邁不開腳來支撐,一下子就往地上撲去。</br> “客人!!”榎本梓嚇得大聲呼喚。</br> 安室透連忙往外沖,但是吧臺離卡座有一定距離。他剛邁出腳,就看到花田早春奈站起來一把攬住女人的腰防止她摔倒,還很有儀式感地來了個對視。</br> 【財閥千金[7號]:花田,這一幕是不是有點太經典了?經典到我有點想吐槽。</br> 花田早春奈[1號]: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可以現在松手,讓浪漫偶像劇變成沙雕日劇。反正你穿的超迷你緊身裙肯定會走光的——走光露內褲可是沙雕日劇標配呢。</br> 財閥千金[7號]:大可不必!】</br> “錢子,你沒事吧?”花田早春奈說道。</br> “呼~沒事沒事,真是嚇死人家了!”美艷女人扶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br> 冷靜下來后,她高興地抱住花田早春奈的脖子親了一口:“謝謝你,早春奈~最喜歡你了~”</br> 花田早春奈雙手握住她的手臂往下扯,一臉嫌棄地說道:“能不能不要黏黏糊糊的,你的口紅都印在我臉上了!”</br> “有什么所謂嘛~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了~”美艷女人順著花田早春奈的力度松開手,她一邊把包包放在卡座上一邊說道。</br> 坐下幾秒后,她舉起手叫喊榎本梓他們:“服務員~麻煩點一下餐。”</br> “好的!”榎本梓連忙拿起餐牌往他們走去,“安室先生,麻煩你拿一下拖把拖一下地面上的水。”</br> 真是的,自己只顧著被刺激,居然都忘了處理地面上的水了!還差點讓客人摔倒,真是太不應該了!今天她真的犯了好多錯誤,榎本梓忍不住反省自己。</br> 美艷女人接過餐牌看了看,問道:“早春奈,你有什么想吃的嗎?”</br> “我就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啊,對了。”花田早春奈突然想起什么說道:“這位服務員小姐,我們準備走了,麻煩把之前說的三明治打包一下。”</br> 說完她看向美艷女人說道:“你忘了我們約了晚餐嗎?現在快五點了,等下會吃不下飯。”</br> “也對呢~那我只要一杯冰拿鐵好了!”美艷女人把餐牌還給榎本梓。</br> “請您稍等,我們很快就上餐了。”榎本梓說道。</br> 美艷女人重新看向花田早春奈,她從名牌手提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推到她面前:“早春奈,祝賀你考試通過~這是我送給你的祝賀禮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歡?”</br> 花田早春奈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白金色的圓形手表,配套黑色簡潔紋路的表帶。表身上擁有月相,逆行日期,月份和閏年的萬年歷,另外還兼具自動移動和小時,分鐘和秒鐘功能。是時尚與古典的結合,就算不懂表的人看到,也會忍不住稱贊一句。</br> 拿著拖把過來拖水的安室透看到手表,認出了這是PFT.R的手表,他記得這款表的售價好像是12萬美元。</br> “女士表大部分是禮服手表,基本只有時針功能,對你的工作來說應該不夠用吧?我選了好久才選中了這只12萬美元的手表呢……價格是有點低啦,不過我已經找人訂制更好的手表了。但是沒有那么快制作好,你就先遷就著用嘛~”美艷女人說道。</br> 緊接著她又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非常厚的信封推了過去:“還有,我想著你實習,肯定需要和領導同事們打好關系。那肯定會有很多應酬的,所以特定給你準備了些零花錢。你先用著哦,不夠的話再跟我說~”</br> “你干嘛老是給我錢,我自己的夠用了……還有我不需要這么昂貴的禮物。”花田早春奈把手表退了回去,她似乎有些煩躁:“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和你的關系!”</br> “是我自己想要給你花的!給自己喜歡的人花錢有什么錯呢!”美艷女人急切地說道,她緊緊握住花田早春奈的手:“我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呢!這個世界上只有早春奈能理解我!”</br> “……”安室透,所以說這個也是,是嗎?</br> “請不要這么說,你已經有了未婚夫了不是嗎?”花田早春奈想要抽回手。</br> 居然還是個有夫之婦?</br> 擦干了水的安室透收起拖把往回走,剛好與捧著冰拿鐵出來的榎本梓擦身而過。</br> “小梓小姐,請冷靜。”安室透看到榎本梓顫抖的手指提醒道。</br> 榎本梓無聲地看了安室透一眼,眼里滿是【我已經很冷靜了】的字樣。</br> 這邊美艷女人還在激動地說著:“那只是爸爸擅自找的,我根本不喜歡他!我現在沒有直接拒絕他,只是為了掩護我們兩個的戀情!”</br> 【花田早春奈[1號]:哇啊,你這是騙婚,好渣啊!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里可是《名偵探柯南》的世界。你還是財閥千金,這可是繼【社長】外,第二高的風險職業。小心被殺哦?</br> 財閥千金[7號]:哈哈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肯定不會被未婚夫殺死的啦!】</br> 花田早春奈嘆了一口氣:“錢子,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而且我說過我更喜歡男人。”</br> 可不是嗎?4:1呢。榎本梓在心里嘀咕道。</br> 她咳嗽了兩聲提示自己的到來,然后才把冰拿鐵放下:“客人,您的冰拿鐵到了。”</br> 美艷女人顧不上冰拿鐵,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花田早春奈身上:“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不介意!我只想留在你身邊!我不介意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可以和他分享你!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br> “?!!”【一起】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就是那個成人的意思!</br> 榎本梓瞪大眼睛,她握緊托盤快速轉身往吧臺走去,生怕讓兩人看到她扭曲的臉。</br> 天呀!天呀!她聽到了不得了的對話!這位客人養的魚怎么一條比一條勁爆啊!這是要3、3……純情如榎本梓實在說不出那個P字。</br> 哎?等等,不對,那位客人好像不只3個吧?她可是腳踏5條船啊!那就是說是6、6那個啊!</br> 榎本梓漲紅了臉回到吧臺,她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沖擊。本來今天下午遇到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卻沒想到高.潮居然在后面!這就是所謂的謝幕前的表演永遠都是最戲劇化的嗎?</br> 處于混亂中的榎本梓,磕磕巴巴地對安室透說道:“安、安室先生,你聽到了嗎?這也厲害了吧?那個客人的身體會不會受不住啊?”</br> “……小梓小姐,你在胡說什么呢?”安室透哭笑不得。</br> 等榎本梓清醒過來,肯定會被自己說過的話尷尬到挖地洞鉆進去的。</br> 安室透又看向花田早春奈,這位客人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當。她壓低聲音和那位美艷的客人說了幾句什么,終于讓那位客人眉開眼笑。</br> 緊接著那位客人把冰拿鐵一口喝完,兩人便站起來往收銀臺走去。</br> 安室透連忙跟過去。</br> 結賬是花田早春奈結的,她全程沒有看安室透。旁邊的美艷女人倒是抱住她的手臂看了安室透幾眼,安室透疑惑地發現對方眼中居然有對男性的欣賞。</br> 這位女性喜歡的不是女性嗎?為什么會對他露出欣賞異性的目光?安室透心里有一絲疑惑,但是很快這絲疑惑就被擊碎。</br> 結完賬的兩人往咖啡廳門口走去,一邊走,美艷女人一邊說道:“……親愛的,我覺得剛才那位小哥長得不錯呢~你喜不喜歡啊?不如我問問他要不要一起……”</br> “……”安室透額頭流出一絲冷汗。</br> 【花田早春奈[1號]:喂!你不要太過分啊!你是變態嗎?剛演完那樣的戲,還敢開口邀約人家?!別人會怎么看我!</br> 財閥千金[7號]:哈哈哈怕什么啊,反正你以后也不會來這里的嘛~我就逗逗他~】</br> “……你真的話很多。先說好了,我只有周五可以陪你,別的時間不要來找我。”花田早春奈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br> “好~我都聽你的~”美艷女人高興地說道。</br> 安室透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腦海里忍不住冒出自己之前的感慨。</br> 【真是平和的生活呢,國民們要是能一直這樣歡笑就好了。】</br> 他忍不住閉上眼,他可沒說是這種歡笑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