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br> 見到這些準備直接動手的紈绔,綠衣少女頓時興致全無,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本來她還想逗一逗他們,找點樂子,可現在不知道哪個游戲人間的大能盯上了她,給了她一個小小的警告,所以她都準備離開了。</br> 但這些紈绔口花花也就算了,她最多給個教訓,小懲大誡,畢竟,還有個大能在暗中看著,她也不好繼續下手。</br> 但是,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不按套路來,想要強行動手,真當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嗎?</br> 頓時,原本以為自己被人警告的綠衣少女就在氣頭上,現在他們還直接火上澆油,索性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袖子一甩,香風所到,妖氣引動,沒入紈绔們的識海靈魂之中。</br> 突然,紈绔們身體一怔,眼神瞬間變得迷亂。</br> 下一刻,紈绔們就開始吵鬧,最后更是打了起來。</br> 打著打著,到后面,又開始又摟又抱。</br> 場面一度不堪人目,令來往的行人指指點點,自此,這幾個紈绔也成了全城的笑柄,而那綠衣少女,早在紈绔們打架的時候就消失不見蹤影。</br> 天空之中,一道遁光閃過,綠衣少女皺巴著小鼻子,眼中滿是不忿,“哼,氣死老娘了,竟敢警告我,還偷老娘的衣服,等著吧!等老娘修成元神,你死定了!”</br> 今天若非被警告,那些紈绔們的下場絕不會如此簡單,當然,這位樹姥姥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源于一次開寶箱。</br> ······</br> 在祭天大典結束之后,朝廷便昭告天下,封普渡慈航真人為國師,位比二品大員。只不過,蘇銘這個國師,只是榮譽頭銜,沒有任何實權。</br> 同時,神武帝還賜予了宅邸、法袍、袈裟、法器等等。也就是說,蘇銘在短短時間內就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散修成了有房一族,還是帝都二環,更成了朝廷公務員,每天按時打卡摸魚。</br> 當然,也并不是真正的摸魚。</br> 成為國師,并不意味著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當初那次詛咒,他至今記憶猶新,現在當了國師,自然要借朝廷之力找出幕后之人。</br>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包括現在大周的情況,才能進行下一步動作,想要借朝廷之力,那就必須找一個切入點,插手朝廷之事。</br> 況且,報仇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還是在于大周的氣運,唯有找對方法,才能真正的掠取朝廷氣運,真正的達到偉力歸于己身。</br> 何為偉力歸于自身?</br> 偉力歸于自身當然不是不要組織,不要體系,實際上,在絕大多數時候,組織的作用是不可比擬的,能夠將成千上萬的力量統合起來,發揮作用,為自己服務,方便之處,可想而知。</br> 除非在極個別時代,比如傳說中的洪荒,有的人物自誕生后就具備無上偉力,再加上當時資源空間無限豐富,不需要原始積累,一人可直接起飛。</br> 偉力歸于自身,實質上來講,你在組織或者體系中得到的力量是真實的,沒有虛的,全在自己身上,即使有朝一日離開組織或者體制,依然可以縱橫,不會被剝奪身上具備的力量。</br> 比如朝廷中的大官,在位的時候,位高權重,頤指氣使,但下了臺,就人走茶涼,自己也沒法再掌握原本的權力。</br> 比如現在朝廷敕封的各路神靈,他們雖然也掌握超凡力量,但同樣不是偉力歸于自身,他們借出大周的龍氣封神而凝聚香火信仰,神力提升很快,可這種聯系變得難以分割,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處于劣勢。</br> 而且,一旦大周覆滅,他們也逃脫不了敗亡的結局,雖然說六扇門中好修行,但體制的弊端也是毋庸置疑的。</br> 體制和組織在很大程度是互惠互利,是優點也是弱點,不發生時候的還好,發生大事,逃無可逃,躲無可躲。</br> 就像是現在,就算蘇銘跟朝廷翻臉,成為敵人,他憑借自己的元嬰修為也能存活下來,而不是像那些神靈一樣,一旦失去了朝廷氣運庇佑,就神力大損,沒了依仗,甚至他們再被龍氣針對,瞬間就是敗亡的下場。</br> 所以,權勢,富貴都是過眼煙云,不足以依憑,無論任何時候,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br> 一直以來,蘇銘都十分明白。</br>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里,蘇銘一直都泡在宮廷藏書室,深入的了解修仙界和這個朝廷的現狀。</br> 現在,蘇銘大體知道了朝廷的現狀,對于老皇帝的了解也更深了,不再像之前一樣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br> 當今皇帝是大周立國以來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御極六十載,完成了大周中興,一掃過去百余年的頹勢,現在的大周天下,算是比較太平的了,百姓雖然艱苦,但勉強吃得上飯,餓不死。</br> 與此同時,神武帝成立玄鏡司,收攏修士,鎮壓修行界,雖然沒能真正的橫掃,但也護衛一方,震懾天下修士。</br> 隨后,神武帝又冊封百神,許之享受香火,令其坐鎮兩京十六道,與玄鏡司互為依仗。</br> 舉頭三尺有神明,就是最鮮明的寫照,神靈無所不在,力量深扎,組成了朝廷的法網,也借此收攏權力,中央集權。</br> 這便是大周在修仙界的力量,所以,此次朝廷遴選國師,沒有任何人敢在京城亂來。</br> 而朝堂之上卻是不同,各方勢力角逐,現在朝堂上總的來說,有三黨,分別是保皇黨、太子黨、二皇子黨。二皇子黨是近十年才異軍突起的,勢力發展很快,經常與太子黨針鋒相對,而保皇黨則是居中調應。</br> 果然,三角形才是最穩定的。</br> 蘇銘淡淡一笑,合上了書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皇子黨是皇帝默許發展的,故意推出來和太子打擂臺,不然怎么可能發展的這么快?</br> 當然,二皇子雖然和太子是同父異母,但也是嫡子,再加上母族勢力強大,這才能和太子分庭抗禮。</br> 這老皇帝,真是將權術之道玩的爐火純青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