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吧,小子,已經(jīng)給這邊世界盯上的家伙。”
我還在驚訝于這個地下室里,應(yīng)有盡有,沙發(fā),組合柜,大屏幕電視,這地方就位于兩棟大樓之間,只能給一個人通過的狹窄縫隙中斷,入口給一塊破塑料布遮著。
張?zhí)煊钍娣目吭谏嘲l(fā)上,手里拿著一罐啤酒,他說過,這里是他的私人會所,是托熟人,在建蓋大樓之前就設(shè)計好的,挨著地下停車庫的一個獨立小房間,大概有50平米左右。
東方白微笑著,我們并沒有把偽裝脫下來,但我知道,張?zhí)煊羁谥校f的是東方白。
“看來你的合伙人,還不知道你的事情么?”
我眼神渴望的看著張?zhí)煊睿窒胍獜乃淖彀屠铮罇|方白的一切。
“想要聽聽么?你的膽子可真大,連自己合伙人究竟什么來頭,都不清楚,就和他摻合起來。”
東方白沒有反駁,只是脫下了頭盔,露出了一臉的笑容以及白發(fā),張?zhí)煊铙@訝的看了一眼。
“我也只是聽說,在2年前,高利貸的世界里,突然間,有一個傳聞,一家高利貸,反倒給人威脅了,掌握著他們的犯罪證據(jù),可以直接把那幫家伙,投入監(jiān)獄的證據(jù),而后用證據(jù)威脅的家伙,就開始開口要錢了。”
我心中一驚,看著東方白,他打開一罐啤酒,喝了起來,依然一言不發(fā)。
“數(shù)額并不大,每月都會有5000到1萬打入一個賬戶里,錢剛進(jìn)去,就會給轉(zhuǎn)走,那幫家伙查過,想要把這個家伙揪出來,但失敗了,在他們想要揪出那家伙的時候,警察直接逮捕了他們,此后沉寂了一星期后,又一家高利貸,給犯罪證據(jù),威逼了,而數(shù)額始終不會超過1萬,頂多9999。”
張?zhí)煊钫f著,看了一眼東方白,隨后起身,遞了一罐啤酒給我,我遲疑了一會,喝了起來。
“此后接二連三的,一家又一家的高利貸們,給警方逮捕了,因為有著決定性的證據(jù),而后,很多家高利貸,都受到了威脅,據(jù)我所知,就有30多家,不管是什么形式的,他們就給威脅了,而一旦誰想要查的話,還沒有開始,自己的犯罪證據(jù)就會給提交給警察,所以,在高利貸的圈子里,大家都開始閉口不談,而那家伙,因為要的金額不高,那些家伙們,也就默許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東方白,心里極為的震驚,聯(lián)想起他做的一系列事情,不寒而栗。
“而這一次,找上了我們,是想要做什么?”
終于來到正題了,我看著張?zhí)煊睢?br/>
“是你們幫拆除城中村的企劃,做的賬目,報告書,通過資質(zhì)審查的么?上頭的公司,究竟是誰?”
張?zhí)煊羁戳宋乙谎郏腥淮笪虬愕目粗覀儭?br/>
“我就說,如果是想要錢的家伙,眼神可是渾濁不堪的,至于這個事情,我是無可奉告的。”
“喂喂,既然都已經(jīng)帶我們來你的私人會所了,一句無可奉告,可是無法讓我們回去的。”
東方白說話了,他的眼中,透著一股興奮。
“給你一個忠告,不過你也不會聽的吧,算了,你怎么認(rèn)為,我會和你們交易?”
“不是你經(jīng)手的吧,這次的策劃案,呵呵,不想要從中盈利么?”
此時我有些心煩意亂,隱約間,覺得十分的不妙,東方白不是簡單的瘋子,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你們后續(xù)的表現(xiàn)吧,至于上頭的公司,我并不清楚,后續(xù),如果你夢能夠阻止城中村的拆建,自然,有機(jī)會,合作一下。”
走出了張?zhí)煊畹乃饺藭呀?jīng)1點了,腦袋里,有些暈乎乎的,但我卻不知道,該和東方白說點什么。
凌晨2點多,我坐在東方白家的客廳里,一陣陣?yán)湓坪蜄|方白的哼嗯聲從房間里傳出,而我更關(guān)心的不是這些,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心里更多的是,關(guān)于東方白的一切。
心里對于他的看法,有些異樣,回來的路上,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怎么了?”
東方白終于出來了,修長的身體上,滿是傷痕,他坐了過來,喝了一些水。
“有什么問題么?威脅那些靠著榨取弱者而生存的家伙。”
我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要怎么說。
“你做過很多次么?這樣的事情。”
“啊,從初一開始,只不過,那時候有一個人教過我不少東西,但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
聽口吻,有些感懷,又有些心酸。
“明天,要開始著手,調(diào)查上頭的公司了,頂多還有2天,他們會開始動工,而城中村里的家伙,已經(jīng)搬得差不多了,可沒工夫讓你去想多余的東西。”
一整晚,我都沒有睡好,許多事情在心頭堆積,事情正在朝著誰也無法預(yù)計的方向發(fā)展。
早晨,站在學(xué)校門口,我遲疑了,目光呆滯的看著校門口,學(xué)生們進(jìn)進(jìn)出出,而我好像不敢跨入這個校門,不知道為什么,學(xué)校再一次,離我很遙遠(yuǎn)。
背后一只手,按住了我,我遲疑著,緩步的跨了進(jìn)去。
趙媛熙的臉上,掛著一抹憂傷,已經(jīng)半個多月,晚上都沒有見過她了,我很清楚,她想要見到,夜晚的我。
林慕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我不知道,自從那晚過后,她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總是若有若無的避開我的眼神。
孔輝最近,什么也沒和我說,甚至正眼,都不會瞧我。
氣氛很沉默,不管是學(xué)校里,還是回去后,夜晚的街頭,一切都變了。
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們,談?wù)摰米疃嗟模闶且蝗ゲ粡?fù)返的街頭,鬼狼和黑騎士,都消失了,哪里也不在了,這對于他們,只是匆匆的高中生活里,或許只是一種缺憾而已。
午飯的時候,東方白拉著我,來到了學(xué)校一處僻靜的圍墻下面。
“究竟有什么事。”
“已經(jīng)不用繼續(xù)查探上頭的公司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表面化了。”
說著東方白拿出了手機(jī)來,我驚異的看著,一家文化有限公司,叫林氏文化傳媒,已經(jīng)開始介入了,和祥和達(dá)成了合作議案。
看著上面幾個大字,我的心中,一股不安,泛濫出來,林慕雪,我唯一能夠想到的。
“去說服她吧,那女人,只有你可以哦,說服她。”
放學(xué)后,我跟著林慕雪,一直來到了公寓樓的門口。
“有...什么事嗎?”
坐在林慕雪的家里,她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這幾天她為什么不敢看我,而她也清楚,我為什么想要來找她。
“抱歉.......”
“并不是你的錯。”
我站在林慕雪的跟前。
“我其實一直想要和你說的,龍會長,把城中村的改建計劃,全權(quán)交給了我爸媽,他們很想要做成這一筆大買賣,所以,暗地里.......”
我沉默了,一切的事情,源頭的公司,已經(jīng)很清楚了,然而,我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林慕雪雙手,攬住了我的腰,把頭輕柔的靠了過來。
“親我......”
我推開了她,搖了搖頭。
“算了。”
我轉(zhuǎn)過身,打算離開,我要憑借自己,想辦法,搞到內(nèi)幕交易的一切,才能夠阻止城中村的拆建計劃。
“我?guī)湍悖魍恚氵^來,我.......”
打開門,我便離開了,內(nèi)心,很糾結(jié),不知不覺間,我有些不忍心了,林氏傳媒,一度已經(jīng)破產(chǎn),而龍源集團(tuán),在前陣子,注資后,他們才活過來,而一開始林慕雪接近我,也是因為我的血緣。
我離開了,在夜晚的街頭,狂奔著,無法選擇,繼續(xù)下去,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如果不繼續(xù)下去,我沒有退路。
一路跑回了城中村,我跌跌撞撞的朝著大世界的酒吧去了,想要找刀疤,談一談,但去到已經(jīng)關(guān)門,黑燈瞎火的大世界酒吧,刀疤并不在。
街上的燈火,熄滅了,黑漆漆的街道,一股股陰冷的風(fēng),吹拂著,這些天,又走了不少人,遠(yuǎn)處一個拖著腳的身影,在月光下,朝著我這邊來了。
“怎么了,小樂。”
一如既往的稱呼,我沉默著,脖子里,哽咽著,搖了搖頭,物是人非。
城中村已經(jīng)斷電了,很快可能會停水,還是有一些人,強(qiáng)硬的,想要留在這里,而開始采取了強(qiáng)制措施,先把水電給斷掉。
呼的一聲,阿豪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霧,而后笑了起來。
“我是不會走的,小樂,你呢?”
我搖搖頭。
“真過份呢,那些家伙,人走茶涼,呵呵。”
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按在了我的肩頭,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怎么做,取決的是,你的心,小樂,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么,每個男人的身上,都有兩只拳頭,一只在手里,一只.......”
“在心里。”
我站了起來,呼的一聲,一陣涼風(fēng)拂過,我看向了遠(yuǎn)處,那黑燈瞎火的街頭。
“差點忘記了哦,小樂,那小姑娘,過來找過你,就在原來廢棄的籃球場那邊,現(xiàn)在雖然給平整過。”
我心中一驚,馬上奔跑了起來,朝著廢棄籃球場那邊,我十分渴望,看到趙媛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