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有女(大愛大恨毒醫殺手古代情緣)
這處驛館是處三進三出的宅子。
除了雙門緊闔的主屋,他們走遍了整個院子的屋頂,翻了天窗往里頭瞧,但凡亮著燈的屋子都沒有蘇施的身影。
庫亞克忖著:若是蒙黛朵真的認了蘇施這個離散多年的女兒,那么必定是與自己一起住在最尊貴的屋子。于是,庫亞克與趙驚弦再躍上最大的主屋。
院子里偶爾走過幾個巡邏的侍衛。倆人伏在走廊的雕花梁上,這會兒隱在黑影里教人瞧不見,庫亞克見屋子里明著火燭,卻不見人影晃動,又側耳聽了一會兒也絲毫沒聽見有人說話。真是奇了怪了。
明知蒙教主或許就在里頭,但是趙驚弦已是等不及了。他順著廊柱游移而下,輕飄飄地落在柱子背面。庫亞克只好一邊望風一邊看他對付那房門。
趙驚弦到了門口卻進不去,心里十分懊惱,但生怕被人察覺,因此也不敢明目張膽將鎖砸開。無奈之際,只見庫亞克一根食指伸進門縫去,輕輕一抬,又將那門栓穩穩托在地上,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聲響,略略一推兩人便閃身進去,趕緊將門虛掩。
這屋子是一主兩從,三間一氣打通。中間是正廳,兩邊各有一個里間。兩人怕燭火將自己行蹤泄露便伏在地上,四下里瞧委實不曾見著一個人。重又屏息一聽,便察覺有輕微的聲響從左側屋子傳出來。
他們轉進里間見著一個小廳,在里面走幾步便是個小門,推得動,幾線燭光從那里滲出來。庫亞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趙驚弦已經點了迷香從門縫下面塞了進去。見他這般莽撞,氣得庫亞克直搖頭:里頭倘若是蘇施還好,不費勁就能將她帶走;可是,萬一是那個蒙黛朵,你以為這下三濫的東西還能管用?只怕還打草驚蛇。
還好還好,結果是第一種。
門推開便瞧見這是處女子的臥房,里頭照舊是張土炕,上頭鋪著席子,墻上掛著的毯子倒是很精細,織的孔雀雍容華麗,雀翎干脆直接做了修飾。柜子上的水瓶精致清雅,走的是流暢的曲線。
比這水瓶更加流暢美好的曲線叫兩個男人臉上都燒起來了:方才屋子里水汽氤氳,又濕又暖,兩人不曾看清楚,如今才知道:不光地上躺著個侍女,木桶里還歪著個女人――原來她正在沐浴。
趙驚弦細細一看,此刻精光了身子泡在水里,杏眼緊闔,櫻唇微啟,青絲半偏鋪在身上的女子相貌,不是蘇施,她還能是誰?
庫亞克很是尷尬,趕緊轉身出去。
趙驚弦利索地將她從水里撈出來,又尋了件衣裳把她裹住,見頭發滴著水唯恐她醒來頭疼又趕緊給她包了塊頭巾,這才將人搭在肩上跟庫亞克匆匆出門去了。
方才還玉體橫陳的小丫頭此刻無知無覺地窩在自己懷里,趙驚弦又是興奮又是心慌。想起方才碰著她光裸身子的手感,指尖所到之處皆是冰肌玉骨,自來芳香。這指頭輕輕一摸便如同火燙了似的收回來,卻又不由自主重又覆上去。
趙驚弦到底比蘇施大兩歲。他以為蘇施必定是個不通人事的小丫頭,而自己仗著早已有了**之事而對她存了骯臟心思,這教他唾棄自己。但是既有“桃花公子”的美名,此刻還能心如磐石、紋絲不動,那么只怕便不是男人了。更何況,蘇施到底是他心上的姑娘,此情此景更叫他渾身燥熱。
如今摟著蘇施騎在馬上,趙驚弦覺得胸前仿佛是掛著一只火爐,燒得他五內滾燙,燒得他神志不清,燒得他想入非非。庫亞克瞧他不大自在,走上去:“趙公子!趙公子!”
趙桃花回過神來,聽他說道:“快走!蒙教主可不是什么善了的。再耽擱會兒,只怕怎么將蘇姑娘擄出來,就得再原樣被她攔回去!”
此話一出,兩人便定了神騎著馬一路往城門那里奔。到了馬車那兒,庫亞克將蘇施往車里一扔,一雙手極麻利將昏沉沉的小丫頭拽進去。庫亞克與趙驚弦一個騎馬一個駕車,拿著蘇施的腰牌出了高昌城。
一出去,兩人更是話都不敢多說,撒丫子一路狂奔不敢停。
終于披星戴月跑了一夜,連那城門已經瞧不見了,眼前成了茫茫大漠。他們預備棄了馬匹換成駱駝走回去。
下了馬車,庫亞克終于開始覺得不對勁:妹妹艾依雖然不是十分聒噪,但這一路上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十分稀罕,總不至于是睡得昏天黑地。
最主要的是,倆人光顧著逃命,居然沒好好聽聽車廂里的動靜,路逢顛簸,但兩個丫頭居然一聲驚叫都沒有,更沒聽見她們撞在車壁之上的聲響。而且庫亞克覺著這車一路駛來十分輕巧,仿佛沒載人――仿佛沒載人!沒載人!
這種疑慮使得他步履沉重,最糟糕的猜測已經讓他抬不起腳。最終掀開那層厚厚的氈簾子,這種猜測居然真的就是事實――馬車的后壁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削了去,車廂里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
簾子不透光,倆人一疏忽居然沒發現這馬車是個穿堂透氣的。
蘇施不見了。
艾依不見了。
那么,當時毯子后頭伸出手來將蘇施拽進去的人是誰?
庫亞克對妹妹的丟失十分自責,一雙拳頭揪在一起握得青筋浮起。而趙驚弦也徹底從兒女情長中醒過來:沒想到費了那般大心思救了阿施,結果弄丟了她不說,還搭上一位恩人。
兩人憂心忡忡,略一思量便又匆匆往高昌城返去。
老天爺啊,你真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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