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有女(大愛大恨毒醫殺手古代情緣)
羅子棠笑答,神色卻略略有了不濟,白芷便趕緊說:“主人乏了,幾位自便”。一主一仆出了門,趙驚弦三人也只能離去。
趙驚弦只記住了最后一句。羅子棠最后一句初聽確實沒什么,但細想他原來是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想探消息最好還是去那些南來北往之處。于是三人便往高昌最大的酒肆走去。
途中趙驚弦忍不住詢問:“不知那蒙教主是何等人物?”
庫亞克答道:“蒙教主如今已有三十來歲。她原是烏孫國王女,是個再尊貴、能干不過的女人。后來與親兄弟爭王位失了利沒能成為一國之君。但她決計不是甘居人下的,所以干脆帶了一干人立了個圖蘭教,自任教主。其中教徒皆是往日部屬,個個驍勇善戰又對她誓死追隨、忠心耿耿。況且她性子極端,斷斷容不得背叛、畏縮之人,對教徒管束甚是嚴厲,因此,這圖蘭教壯大得也算是快速,現今已有幾百人之眾”。
艾依忍不住補充:“這個女人實在是心狠手辣。前年與交河一戰,有個近侍受那銀錢蠱惑出賣了她,結果她僥幸回來,頭一件便是抓著那人,當面將他全族老小合計三十幾口統統腰斬,上半身掛在戰場那旗桿上不肯收葬。懲治了他,也嚇死蠢蠢欲動的幾個人。如今,她已然把控了烏孫內政,只不過留著兄弟一條命做了傀儡。她在這回疆真是赫赫威名。”
天啊,這般手段毒辣的女人!阿施落在她手上還能討得了好?
趙驚弦問道:“那么,認了女兒是什么意思?她想圖阿施什么?”
艾依見他急得慌,便安慰著:“妙手扁鵲也只是說像,現下沒見著人,是不是蘇姑娘都還不一定。你別先亂了心神才好。”
到了高昌最大的酒肆,只見這棟土墻茅頂的兩層小樓沒有招牌,只有門口的大旗上書了個大大的“酒”字,在風里招展飄搖。里頭滿滿都是客,人聲鼎沸,有高昌本城的人,但更多是走貨的生意人,因為酒肆門前栓了幾十頭駱駝,它們身上都搭著堆成小山的貨箱。
庫亞克、艾依、趙驚弦坐在了二樓靠窗的桌子,點了幾樣吃食,等著上菜的時候便呷著粗陶碗里的茶水,豎起耳朵聽著周圍閑聊。
只聽身后第四桌有人使勁吹牛:“想我朱老三行走江湖這幾十年,什么美人不曾見過?在我眼里只有倆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仙下凡,人間尤物。其他統統都是庸脂俗粉。”
旁的人趕緊起哄:“哦?你朱老三生得這副莽夫模樣何時有如此高眼界?還不趕緊說來叫我們評評?是哪兩位小娘子?”
朱老三敢情是酒喝多了大了舌頭:“哼!我也生得一雙眼,你們別打岔:不分先后啊,一個么,自然是大弘朝當今的昭陽長公主。這個是朝堂之上的皇家明珠。”眾人皆服:“這個不虛。長公主極尊貴,又是國色天香,聽說肖似其母華貴妃”。
朱老三顯然是醉大發了:“也就像了八成。若是那貴妃還在,長公主便排不上號了”。
“那么另一個是誰?這次必得說出個能媲美長公主的人才行。”
“那便是圖蘭教教主蒙黛朵,這是江湖之中的絕色美人。”
此話一出眾人默然,片刻之后有個愣頭青問道:“蒙教主是哪位?也是個妙齡少女?”
沒人答他,卻聽另一人問道:“朱老三,你這牛皮吹破天了!聽聞那蒙教主回回出來都是覆著面紗,你有何本事見她真容?你這話打耳朵一過就是充臉的。”
朱老三舌頭都快攪在一處,急得滿頭大汗:“那日恰好她遇了埋伏,動手之際那風將面紗撩起一角,我也有幸瞧了一眼。都傻了!真他奶奶的好看!早先她在烏孫時就艷震八方,如今縱使三十出頭也仍舊美得勝過少女。”
愣頭青嚷嚷:“原來那么大歲數,能好看到哪里去?再說大家又瞧不著,全是你上下嘴一碰。這個不算!”
朱老三也不搭理:“好小子,等你瞧見她還能活下來再來找我,保準你也認!”
“我去哪兒找她?”
“就在咱這腳邊上。聽聞她這半個月都呆在高昌,也不知做什么。”
“朱老三,虧你自夸順風耳。連我都知道她烏孫國丟了倆國師,說是要緊,正一寸一寸揭了地皮搜城呢。”
“這不是高昌王自己床邊么?那也叫她搜?”
“這是王上的地界沒錯。可是誰又敢得罪這個位高權重、本事通天的女人?王上正好酒好菜好住處地殷勤招呼著,那告示都貼了滿城。”
聽聞此言,趙驚弦三人各自換了個眼色,心里也算有數:看來還在城里,這就好辦了。三人出了酒肆便直奔驛館,不出所料,果然是在那兒。
他們卻不知道,白白聽了一耳朵消息,自己行色匆匆也落在旁人眼里。
剛一出門,酒肆之上二樓角落里一位紫衫少年冷冷一笑,對給他上菜的小兒說道:“趕緊給主人報信,就說他們去見蒙黛朵”――人越來越多,這戲里頭可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驛館之內,處處守衛森嚴,但是白日里也十分安靜。于是三人打算天黑了再伺機潛進去找人。
夜幕降下,庫亞克與趙驚弦進去,留了艾依讓她趕著馬車去城墻黑影里候著,庫亞克叫她好好呆著別亂跑,有個結果他們便一塊趕緊出城。
囑咐完了,兩人這才點著屋頂輕輕悄悄溜進驛館,都是一身黑衣,黑布蒙臉,趙驚弦持長劍,庫亞克握彎刀,月亮光下也十分謹慎不敢耀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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