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四百一八他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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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弒覺得有些冷,可不是嗎?太冷了,太寒了,白日里在山崖頂上尚且能瞧見幾線日光叫她心中暖和,可一進林子仿佛就迷失了方向,黑壓壓的松樹朝著人的頭頂壓下來,自己一進去簡直是進了一團迷霧,根本逃不出去,掙脫不開,仿佛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了不得動彈。
蘇弒覺得毛骨悚然有幾分懼怕,可破月刀在手,所以那懼怕就未曾十分兇猛――管他呢!人來殺人,佛來殺佛!
這山上委實有些荒涼但是活物也有不少,蘇弒拎著一只剝了皮的兔子血氣淋淋,另一只手攬著一堆果子打從那黑壓壓的林子中走出來,上了山崖只覺得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云層萬里,天地可畏。
這樣弘大的萬事萬物之間自己當真是無比渺小,不足一提。
她走進山洞瞬間消失了身影,洞口仍舊是掩埋得十分嚴實,從外頭仿佛什么也瞧不出來,最起碼不上來這山崖是發覺不了。
蘇弒燒起火將兔子切開,一邊坐過去找趙驚弦,只見趙驚弦臉上都是冷汗,身上蓋著自己的衣裳仍舊是冷。怎么能不冷?這洞子之中又濕又暗,若不是生了大火那么只怕是要潮死了。
她將干柴撿來更多將火燎得更厲害,兔子漸漸烤熟了,那香味飄得滿洞子都是,阿施輕手輕腳掰了一條大腿下來直接湊上去趙驚弦的嘴邊,趙驚弦現下無知無識自然也不曉得張嘴開口來吃些東西。縱使這兔子已經被烤得渾身流油香噴噴,焦脆脆,叫人垂涎三尺,可是他也不曉得咬上一口。
蘇弒十分無奈:他能吃什么?
按說受了這樣重傷正是要補身體的時候,桃花連嘴都不張,連咀嚼都不能夠,他能吃什么?阿施跪在地上嘗試半天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于是自己三口兩口就吞下了那肉又從洞子鉆了出去,她要找吃的,給桃花去找幾口吃的。
等到月亮高高掛起在頭頂的時候,蘇弒如同是與猛獸惡戰了一番喘著粗氣從林子里頭鉆出來。她手上攥了兩個竹筒子,步子有幾分踉蹌歪了幾歪,月亮光大方無私照在她的身上,清清靜靜仿佛是一雙眼睛盯著她,眼見蘇弒身姿纖細孤身一人,便更加擅長熟手旁觀。
阿施這回帶回來野山蜂的蜂蜜還帶了水,兌了幾下要給趙驚弦灌了下去,桃花那一張嘴被她捏來了,可是仍舊不曉得吞咽,瞧見那湯湯水水滑在他精瘦的胸膛,阿施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心疼自己滑了一大跤帶來了這么點東西,更心急趙驚弦腹中空空無以充饑。
火叢搖曳晃動,蘇弒只見映了火光趙驚弦那一張臉分在美麗,美麗得仿佛是下一刻就離自己而去。
這世上越美麗的東西越不長久,趙驚弦這美麗之中透出了一股子亂世飄零的味道,活似不是初初見面便撒潑耍橫的混小子。
蘇弒見他被安安分分攬在懷中任由自己擺布,一股子懼怕便油然而生――這樣安分!還不如當初那樣淘氣!這死氣沉沉可不行!他不能丟下自己!
于是,情急之下什么也顧不上了!蘇弒含著湯水嘴對嘴喂給他逼他吞下去。她一邊喂他,一邊撫摸著他胸口的心跳。喂下約莫有一半方才停了,剩下的自然是趙驚弦的下頓飯。
“這樣可不行。得多找些野山蜂的老巢出來。趙驚弦正是補身子的時候,他醒了才能吃肉”,蘇弒喃喃自語走去把火堆撥得更亮,將火燒得更旺。
一進來那濕了的衣裳早就干了,但粘糊糊得裹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明日找點水洗個澡,這樣的自己她可受不了。
阿施拿著燒火棍撥來撥去苦思冥想兩人的出路,最后終于去瞧趙驚弦,她纖細的身架映在墻上就顯得十分高大,瞧不出她嬌媚的輪廓反倒像是一頭怪物。嗶嗶啵啵的火燒聲襯得周圍十分安靜,間或有一兩只狼叫,有他們也不怕,蘇弒保管能對付它們。
方才喂飯是為了救人,但救人過后身為一個女人她委實有點害羞,所以躲在火堆旁邊暗暗出神:她以為只有跟江朗亭接觸的時候,身體才不會抗拒,頭一回與師父有肌膚之親是什么時候?
約莫是六年前在朔北城的客棧鎖魂咒發作那一次吧,因為自己確實別無他法,也是急中生智叫師父回了一會魂兒,當時心中又急又氣也最為擔憂,于是一下子吻上去并沒有幾分綺思在里頭。
可是今日也在救人,照樣別無他法蘇弒只能這樣救趙驚弦,可是沒有以為的那樣艱難,自己分明不抗拒趙驚弦,或許是因為自己心有愧疚,為他替自己受了傷而想有所補償,可是,蘇弒不能忽略的乃是心底一股子安寧與微微暖意。
她自愿的!
當然是蘇弒自愿的――這世上再也沒有誰能強迫她這樣一個亡命之徒。在加上這還是個身受重創的男人,不,縱使是趙驚弦好好的時候也從來不曾強迫自己,這個傻子從來只這樣將自己捧在手心幾十年如一日好好呵護。
想到這兒,蘇弒走過去見他不但沒了冷汗,此刻更是渾身發抖,一上手摸著十分滾燙,于是慌了心神――起了燒,這可怎么辦?
蘇弒將趙驚弦的半副床挪到火堆旁,將這個男人打從老地方上挪過來,趙驚弦****的上身在火光照耀之下顯得結實、干凈,瞧得蘇弒臉上不由得一紅,挪著趙驚弦的時候不小心扯著他的傷口,他仿佛是頭小奶貓一樣一聲"shen yin",于是阿施從臉蛋到耳朵根兒都紅起來,將他安置好則是見兩片嘴唇一張一合,分明喊的是“大哥!大哥!阿施!阿施!”,后來統統變成了“阿施”。
他的“阿施”聽得趙驚弦喊了一整夜,喊的人是淚流滿面,聽得蘇弒亦是淚流滿面――這世上,再不會有個人如同是趙驚弦一般對自己千般好萬般好!她蘇弒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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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最喜歡趙驚弦,他從來都是我心中的的男主,而江朗亭――是阿施心中的男主。
這樣一個愛一個人就死心塌地、心無旁騖愛她的人,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反正我喜歡死了。
趙驚弦真真兒滿足了初十對于男人的全部幻想,這個看臉的時代,臉當然重要,但是性格處事方式更重要。
他很厲害的一點在于趙驚弦愛阿施,那就得叫她知道,毫無保留叫她知道!
有人說過:歸屬感就是:我迫切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安全感卻是:你迫切要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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