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龐遠山下的命令,在座的那些大陰陽反應(yīng)各異。有的站起來就準備走,有的在慢慢騰騰的往起站,還有的依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一些人顯然是對龐遠山在這種時候宣布散會有些不滿。黑天半夜的把人叫來了,你說散就散嗎?
現(xiàn)在很多人已經(jīng)坐臥不寧了,本想依靠龐遠山的,現(xiàn)在卻突然有那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瞞著大家,這怎么能讓人心里踏實?
“哈哈,龐先生!知道你為人很霸道,可是你就這么讓你的這些手下走了,是不是有些欠妥?他們以后會怎么想你的,即使這些人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有怨氣的人多了畢竟不是什么好事?!?br/>
“你這該死的家伙死都臨頭都忘不了給我拆臺!”
龐遠山畢竟是龐遠山,情緒轉(zhuǎn)變只是瞬間的事。
“他們這些人都是跟了我?guī)资甑?,難道能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這是真讓他們走的嗎?要是有什么事情要逼問你,當然是人越多了越好。好了,大家原地坐下,這事本來是過段時間才告訴大家的,既然這小子已經(jīng)提起來了,不說明白就好像是我有意瞞著大家似的。”
“好好好,我還正想著因為我知道點秘密就影響了龐先生的社會地位那就太不應(yīng)該了?!?br/>
“那楊先生你就告訴大家,你還知道些什么?”
“不就你兒子在外國博士畢業(yè),是一名聲譽很高的高級管理人才嗎?”
“就這些嗎?”
“不就這些還能有什么?你兒子的生辰八字,星座血型我沒必要知道吧?看照片小伙子滿臉正氣,雖然個頭面容一看就你兒子,但骨子里面估計不像你!人家是有學(xué)識的,估計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賺錢是沒問題的,用不著像他父親一樣靠鬼賺錢!”
“你這話雖然有點不尊重人,到我愛聽!夸我兒子你對我做了什么都可以包容。不過既然你知道我兒子,那也應(yīng)該知道你們差不多的年紀,不管怎么我應(yīng)該是你的長輩吧?對長輩的起碼尊重應(yīng)該有吧。”
“好吧,既然你倚老賣老,那我也給你個臺階下。今天算我冒失了,那你還講不講三界通的事情了,不講那就要告辭了,這黑天半夜的,本來是鬼開會的時間,哪有人在這個時間談事的。”
“當然得講啊,今天把你小楊先生請過來就是想給你說明白一些事情的。三界通不神秘,陰曹地府不神秘,就連上天也沒什么的。人才是最厲害的!不過我先得給大家說一下我兒子的事情,不然這么突然的事情他們回去了一定會睡不著的,就兩句話。”
“好吧,這也由不得我。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我發(fā)現(xiàn)大家對我有兒子這件事,怎么就那么敏感?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在座的都有兒有女的,怎么我有個兒子你們就那么吃驚?什么意思?我不能有兒子嗎?”
“其實不是的,我們只是一直以為你沒有家,當然就不知道你有兒子?!崩吓碚境鰜硖娲蠹艺f話了。
“這么些年你們問過我有沒有家有沒有兒子了嗎?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心里特別的陰暗就知道背地里猜測龐遠山是不是有毛??!就不想著他每個月都有十幾天是在外國度過的,到底是去什么?”
“龐先生大家都以為你在修行所以不近女色!一直就是這么認為的,社會上也是怎么在傳的?!?br/>
“那現(xiàn)在聽說我有兒子,你們怎么就那么吃驚呢?不過我也懶得計較你們了!關(guān)于我兒子你們已經(jīng)知道這么些了,我也沒必要什么樣的私事都讓所有人都知道?!?br/>
“恭喜龐先生的公子出人頭地、功成名就!”老彭站起來雙手抱拳做拱手禮。
“恭喜龐先生!”
“呵呵,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那我們就書歸正傳,繼續(xù)講三界通的事。傳到我手上這枚三界通已經(jīng)有了下勾魂咒的功能。一開始其實很神圣,就是在寶座山上下一個勾魂咒,然后讓所有魂魄在這里結(jié)合。”
“這么說,那勾魂咒是那時候下的。這一點我冤枉你了,我以為是你這幾年私自下的咒?!睏顚氂裾f這句話的時候太讀很誠懇。
“哈哈,這一點你無需道歉,那時候下的咒跟現(xiàn)在下的,還真沒什么區(qū)別。我當時要做的就是每天晚上打開地府的門,然后把這一天聚集的魂魄趕下去。”
“做那些事情有報酬嗎?”
“哪有什么報酬,只不過三界通有好多功能,用好了,可以替你干活賺錢,就等于是有了一個免費的幫工。不過,給我三界通的神仙說,做這些事會給自己和后人積德的?!?br/>
“這話應(yīng)該是對的,你兒子那么優(yōu)秀肯定是這時候積的德!”
“唉,就算你說的對吧,就在那以后不久我結(jié)婚生子的?!?br/>
“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就變成壞人的呢?你不想干那活可以不干啊!干壞事的時候就不怕天譴嗎?”
“唉,寶玉小侄兒!我這么叫你是因為其實你跟我兒子年紀差不多?!饼嬒壬只謴?fù)了平時的那種道貌岸然的神情,“你還是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的坎坷?!?br/>
說到這里龐遠山停頓了一會,又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在火葬場的工作是從靈車上把死尸抬到停尸房里面,我個子高,跟我一起工作的另外三個人稍微低一點,抬的時候有些不平,死者的家人破口就罵。家里死了人,心情不好,罵兩句,我們?nèi)塘?。誰知進了停尸房,那人又發(fā)火了:這么冷是想凍死人嗎?”
老龐喝了口水,好像是平靜了一下心情。
“這回忍不住了,我們之中有個人說了一句:大熱的天,溫度高了尸體會臭的!那人竟然上來要打人。我們四個人把尸體一放,要迎戰(zhàn)的時候,那人才氣咻咻的說要去找領(lǐng)導(dǎo)?!?br/>
“唉,這種事我也經(jīng)歷過的,死者家屬罵了,領(lǐng)導(dǎo)還要罵,真TNND的不是人干的活?!崩侠滓采钣懈杏|。
“剛放下這具尸體,又接到指令,另一付尸體也快到了。我們趕緊從零下十幾度的地方到了零上三十多度的大院里等候,本來太累了想靠著停在大院里的一輛車上歇一會,沒想到又遭到罵了,還是那個死者家屬,只不過這回罵的很傷人:不看自己是什么人嗎?這車你也能碰?”
“這要是讓我到了立馬給他下個咒,至少是開車撞電線桿!撞他個滿臉血污?!崩侠滓呀?jīng)在那里氣的不行了。
“咱是斯文人,下咒害人那種事還做不出來。不過正好我身上帶了一只鬼。這里要說明一下這只不是轉(zhuǎn)移豢養(yǎng)的。是一個孤兒死掉了,不想到下面去,因為想著到了下面沒有人給燒紙錢,擔心會受煎熬。咱當時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況,就動了惻隱之心,把他留了幾天,教給他一些自我保護的技能?!?br/>
“你就讓鬼去報復(fù)那個人了嗎?”楊寶玉問。
“是啊?我給那給小鬼起了個名字叫小寶。我把小寶放進那輛車里面,囑咐他跟到他家去好好折騰兩天。”
“那人發(fā)現(xiàn)有鬼就不會找其他陰陽或者法師去捉鬼的嗎?萬一誤殺了這只小鬼,那不是害了小鬼了嗎?”
“那時候的陰陽根本不會捉鬼,法師幾乎已經(jīng)絕跡了。是我把法師跟陰陽合在一起的!你們這些靠鬼吃飯的人可能還不知道,以前的陰陽是沒有捉鬼的能力和資格的?!?br/>
“這我們知道,我們祖?zhèn)鞯臅嫌幸还?jié)以前是學(xué)了都做不到的,那都是涉及到捉鬼的內(nèi)容,到后來就解封了?!崩吓砟菢拥哪昙o是經(jīng)歷過從不會捉鬼到可以捉鬼的轉(zhuǎn)變的。
“就這樣,那個人家里鬧鬼請了好多陰陽,都不管用。不過那些陰陽能找出禍源從哪里來。于是那人客客氣氣的找到火葬場來了,先是道歉,然后是哀求?!?br/>
“你通過這次賺了很大一筆吧?”
“賺錢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從那回起這個暴發(fā)戶特別依賴我。于是,我跟他交往甚密,逐漸把他推到富豪位置上,順帶著也讓自己賺了一些錢?!?br/>
“那個暴發(fā)戶就是老龔吧?”
“講到這里傻子也能知道是誰。不過我可沒有利用鬼賺錢,只是在適當?shù)臅r候,給老龔拿下幾塊地,讓他徹底翻了身??达L水,這是陰陽的本分?!?br/>
“明白了,就這樣你把陰陽通靈使的職責給丟開了?也變相的給這些大陰陽提供了財路是吧!不過,今天叫我過來,不會就聽你談發(fā)家史的吧?”
“就想跟你說簡單的幾句話,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過成這樣了,也算給全天下的陰陽揚眉吐氣了,你跑出來跟這么多人做對,是不是不應(yīng)該?天下陰陽雖然沒有統(tǒng)一的門派,但如果團結(jié)起來的話陰曹地府不能把我們怎么樣!連天上也無可奈何。”
“但我們總不能做哪些喪盡天良的事吧?”
“這要看你怎么想了!舉個例子,我們都是CL人,到了外地我們就是老鄉(xiāng)。出了國就是同胞。要是出了界,那就是同類。人類一直是被陰間和所謂的上天統(tǒng)治著的,本來三個界別,活著的方式不一樣,為什么我們要對上天和閻羅王逆來順受?”
“我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有怎么宏偉的理想。你做了違天理的事,就一定要跟天對抗嗎?”
“怎么了?不可以嗎?”
“天是可以戰(zhàn)勝的嗎?”
“你就不想想,上天如果有能力政治是陰陽兩界化還用下派一枚三界通給凡人嗎?我試過跟陰間對抗的,他們一點招都沒有。你想想,按他們的規(guī)矩是用生死簿來決定人的生死的,我們現(xiàn)在完全可以用醫(yī)術(shù)來改變這些?!?br/>
“那你們?nèi)压砘炅粼谌碎g,投胎延續(xù)人脈的事該怎么做?”
“這不是一直沒有耽擱過嗎?只不過是動物越來越少了,讓他們投胎成人也是造化!”
“你沒發(fā)現(xiàn)在人類里面的畜生越來越多了嗎?電信詐騙的,傳銷的,還有販賣鬼仆的,一個個都做的不是人事!”
“小楊先生,你這是說笑了。以前一直是人類跟動物在投胎時候互相轉(zhuǎn)換的,那些鬼魂留在世上也沒什么錯?,F(xiàn)在也不多說了,你是不是一定要與我們?yōu)閿常俊?br/>
“是你在跟我敵對,我到底怎么了?你就施出鐵墳陣來對付我和唐少爺?弄得我差點出了車禍,唐少爺差點讓暴風雨掀塌房屋給壓死!”
“這些你們心里明白,世紀大廈那塊碑是怎么回事?那塊碑本來好好的呆在博物館,為什么要搬回原地?”
楊寶玉愣了,其實他對碑的事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