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聽到陸懷瑜的話后, 眼里露出一絲喜色:“你認識我?”
“去年中秋慈善夜的晚會上,我跟您見過?!崩詈剖菄鴥软敿獾膸讉€導演之一, 陸懷瑜又是在這行混的, 就算沒見過面,也會從新聞或者別的地方看到過他的照片或視頻,他記性好,一眼就認出來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不管每次從新聞上看到, 抑或是去年的慈善夜,李導都是穿著精致,精神奕奕的, 跟眼前這副裹著個黑色羽絨服, 憔悴不堪的模樣相差甚遠。
李浩聽到他的話后回憶了一番,發現未果后就指著靠窗的位置道:“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找自己幫忙?陸懷瑜心下一動,難不成又是為了某種不科學的事情。
于是他又仔細看了李導一眼,見對方狀態確實很差, 便點頭應下:“好?!?br/>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 兩人在窗邊坐下的時候, 陸懷瑜把剛才路過牛奶桌子時,順手拿的熱牛奶放了一杯在李導的面前。
“謝謝?!崩詈贫似鹋D毯攘艘豢诤?,笑著問:“我叫你小陸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标憫谚u了下頭,以李導的年齡以及他的成就,叫他一聲小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這樣的,”李導開門見山, 直接說出了自己找陸懷瑜的目的,“近一個月來,不管吃飯還是睡覺,甚至是洗漱的時候,我總感覺有東西在盯著我。我聽人說你懂一些玄學的東西,就想找你幫忙看一下?!?br/>
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回憶起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陸懷瑜聽完后卻是眉頭跳了跳,心想這說辭未免也太耳熟了,他當初正式接的第一單生意遇的當事人也是這么說的,結果不過是因為心中有鬼。
有了那次經驗后,陸懷瑜不想在繞圈子,他直接問道:“那現在呢,你有感覺到什么在盯著你嗎?”
“沒有,”李浩果斷道,“我是今天一大早趕過來的,從下飛機到現在,都沒有被盯著的感覺。”
陸懷瑜心里打了個突,怎么越聽跟那回越像了,除了這次沒有朱珊珊湊在李導面前盯著,事情的發展跟那回幾乎沒有差別。
李浩見陸懷瑜皺眉,就又繼續道:“之前也是這樣,我從一個地方飛到另一個地方后,那種被盯著的感覺都會暫時消失,短則幾小時,長則一天后,才會繼續出現,就像是……”
他話沒說完,陸懷瑜就幫他接上,“就像是有東西一直盯著,卻沒法上飛機,只能用別的方式跟著你東奔西走?”
李浩雖然也是這么想的,但是聽陸懷瑜這么仔細地說出來,還是覺得背后一涼,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小陸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在你身上沒發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陸懷瑜搖了搖頭,“要不……等你重新出現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了,再聯系我?”
“可以?!崩詈粕砸贿t疑就應了下來,他都找這里來了,自然也知道陸懷瑜他們這段時間在趕戲,于是道,“我來的時候跟辛導說好了,下午去你們片場轉轉。”
“那就下午見,”人家都跟導演說好了的,陸懷瑜一個演員還能說什么,說著便起身告辭,“我還要趕去片場,就先走一步?!?br/>
回到房間,陸懷瑜就把這事跟鐘明瑾說了。
鐘明瑾同他的想法一致,同樣覺得應該等李浩再有被盯著的感覺,才好處理。畢竟抓賊抓臟,抓鬼也得抓現場。
只是一直等這天過完,李浩同他們一樣在片場待到半夜,那種感覺都沒有出現。
凌晨回到酒店后,房間里沒有外人,陸懷瑜忍不住道:“不會又是跟上回一樣,其實什么都沒有吧?!?br/>
“應該不是,”鐘明瑾搖了下頭,“我有在他身上感覺到鬼氣,雖然很淡很淡?!闭f著他皺了皺眉,“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
“連你都分辨不出來是什么嗎?”陸懷瑜訝異道。
鐘明瑾愣了一下,接著啞然失笑,“你是把我想得有多厲害?”
“你本來就很厲害?!标憫谚ふJ真道。
鐘明瑾聞言緩緩別過臉去,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起。
陸懷瑜看著他一下子變紅了的耳垂,差一點就心癢難耐的上去捏一下了,他喜歡的人怎么就這么可愛!
欣賞了一會兒鐘明瑾不好意思的樣子,陸懷瑜才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那我們現在只能干等著?”
“也不算干等,”鐘明瑾道,“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很快他就又會出現被盯著的感覺的?!?br/>
果然不出鐘明瑾所料,第二天才起床,陸懷瑜就收到李浩的消息,說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見時間還早陸懷瑜就約了他在樓下餐廳見面,臨出門前突然想到什么,就轉頭對鐘明瑾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可以。”鐘明瑾道。
陸懷瑜聞言便去拿柜子上的書包,只是才把拉鏈拉開,他就猶豫了。這段時間來鐘明瑾都是恢復正常的身形了才會出去活動,已經許久沒在書包里藏身過,導致陸懷瑜再看到書包里小小的空間,總覺得躲在里面會憋得慌。
鐘明瑾見他拿著書包不動,便問道:“怎么了?”
“我們看看有沒有其他能讓你藏身的東西,”陸懷瑜道,“書包里的空間太小了?!?br/>
鐘明瑾不解道:“我以前不也是用這個?”
陸懷瑜心想,以前我沒喜歡上你,自然是夠用就行,現在喜歡上了,肯定要讓你待得舒服一些嘛。
只是說出口的理由卻不是這個,并且十分的冠冕堂皇,“冬天穿的衣服多,本來就容易擠一些。而且下樓吃個早餐而已,還帶個鼓囊囊的書包,很容易引人懷疑?!?br/>
鐘明瑾:“……那你說我要躲哪里?”
陸懷瑜目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自己掛著羽絨服上,心像被什么撩撥了一下,某個念頭在里面瘋長,最后忍不住提了出來,“就躲我懷里好不好,我穿著羽絨服,沒人能夠看得出來的?!?br/>
鐘明瑾聞言怔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也不敢去看陸懷瑜的眼睛,只低聲道:“能看出來的?!?br/>
“就算看出來我懷里藏了東西,別人也只會以為是暖手袋或者小貓咪,不會想到其他的,”陸懷瑜放低了聲音請求道,“就這一次好不好,我也不知道盯著李導的是什么東西,要是你不在我應付不了,還惹怒了他該怎么辦?”
他一說應付不了,鐘明瑾表情果然松動了不少。
陸懷瑜再接再厲,“到時候我連向你求救都做不到,你也知道的,就我這體質……”
“好。”他話還沒說完,鐘明瑾就已經答應。
兩人這一刻都忘了,陸懷瑜身上除了那個玉佩之外,還有鐘明瑾親自畫的護身符,一般的邪物連近他的身都難,更遑論傷害他了。
陸懷瑜見他答應,連忙把羽絨服穿上,然后蹲下、身朝鐘明瑾敞開雙臂。
鐘明瑾雖然同意了他提議,但真要他主動躲在陸懷瑜的懷里,還是覺得怪怪的。
只是陸懷瑜根本就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他不動陸懷瑜就主動,手一攬就把鐘明瑾攬進懷里,然后拉鏈一拉,兩人就親密地裹在了同一件衣服里。
陸懷瑜用左手手攬著鐘明瑾站起身,在鏡子前照了片刻后才道:“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太出來你躲在里面。”
黑色的羽絨服很寬大,陸懷瑜又瘦,即便多了個鐘明瑾在里面,也不覺得臃腫。
察覺到懷里的人動了下,陸懷瑜就又道:“不用擔心,我會一直抱著你的,你要是害怕,就一直抓著我的衣服?!?br/>
“我不害怕?!辩娒麒穆曇敉高^羽絨服傳出來,有些悶悶的,但陸懷瑜最先感覺到的卻是胸膛的震動。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自己喜歡的人現在是小小只的,而且正藏身在自己的懷里,光一想到,陸懷瑜就感覺心像被泡在蜜汁里一樣,滿漲又甜膩。腳步也是輕飄飄的,好像下一秒就能飛起來一樣。
好在他還沒忘了李導還在樓下等著,對著鏡子照了片刻后就道:“我們現在就下去吧?!?br/>
鐘明瑾沒再說話,只隔著衣服輕輕碰了一下陸懷瑜作為回應。
兩人抵達餐廳的時候,李導已經坐在昨天坐過的那個位置上等著了。
隔著餐廳透明的玻璃,陸懷瑜一眼就看到他對面坐了個女人,如火的嫁衣曳地,發髻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的。
等陸懷瑜一踏進餐廳的門,女人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身影一閃就離開了座位,卻沒有像平常鬼怪那樣逃得遠遠的,她仍躲在窗外,癡癡地盯著李浩看。
李浩似有所覺,他放下手機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看到站在餐廳門口的陸懷瑜,便招了招手道:“小陸來了?!?br/>
陸懷瑜一手抱著鐘明瑾,另一只手端了杯牛奶,猶豫了一下,才在剛才女人坐過的椅子上坐下,隨口問道:“您現在感覺如何?”
“在你沒來的時候,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十分的強烈,就像是有人坐在我對面一直看著我一樣,”李浩道,“現在雖然還有那種感覺,但已經不那么明顯,好像是盯著我的人遠離了一些?!?br/>
陸懷瑜聞言忍不住挑了下眉,沒想到他感覺居然這么靈敏,不知道跟他身上那股奇怪的氣息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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