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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網帖風波

    張東峰明白這個帖子既針對當初這項工程的決策者,又針對陷入材料質量事件的龍高逸。</br>  項良翰站在張東峰的身后,將這個帖子看得一清二楚,他疑惑地問道:“領導,此事已經有了解決方案,而且正在積極補救,是誰抓住此事不放?”</br>  張東峰還注意這個帖子是上午六點多發的,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跟帖數量已經達到了幾百條。</br>  網民們很容易對領導干部胡亂決策和施工偷工減料進行指責,反正通過鍵盤打一些字而已。</br>  這時,祝經緯推門進來,問道:“張書記,看到這個帖子了吧。”</br>  張東峰點了點頭:“剛看完。”</br>  祝經緯說道:“我已經跟有關部門打招呼,將這個帖子刪除了。”</br>  “哦?”張東峰刷新了一下頁面,果然這個帖子不見了。</br>  只是,很快就有網民發出新的帖子:“為什么刪除,難道里面還有貓膩?領導干部不敢曝光真實情況?”</br>  隨后,這個帖子又被網民重新貼了出來。</br>  張東峰說道:“又貼出來了。”</br>  祝經緯站在張東峰的身后,看到重新貼出的帖子,說道:“那就繼續刪,直接封號。”</br>  張東峰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刪了,封號也不管用。許多人已經將帖子復制下來,完全可以重新貼出來。”</br>  “那就把這個熱線論壇暫時封了!”祝經緯再次提議。</br>  張東峰搖了搖頭:“事情是真實發生的,如果我們一味地隱瞞和封堵,很容易激起網民憤怒,后果會更加嚴重。”</br>  “要知道,網民可以去上省級論壇,也可以上外省的論壇,我們根本封不住。”</br>  祝經緯著急地說道:“此事影響太壞,如果讓省領導知道,可能會借機問責。”</br>  張東峰笑道:“我和你都是后來任職的,此項工程并不是我們決策的,也不是我們經手實施的,就算問責也問不到我們頭上。”</br>  祝經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還是擔心有人借機生事,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局面又會搞亂了。”</br>  張東峰點了點頭,說道:“發帖的人和那些跟貼的人,似乎不想讓我們放過供貨方,還說要揪出幕后交易的黑手……”</br>  “似乎是有搞亂局面的意思。不過,如果真的有領導干部涉及其中,我們還是不能輕饒。就算讓省領導和部分海天市領導干部認為我一直想整人,也一定要追究責任。”</br>  項良翰此時突然說道:“領導,會不會是當年沒中標的那幾家公司搞的鬼?”</br>  祝經緯問道:“有可能嗎?”</br>  項良翰:“怎么不可能?同行是冤家。”</br>  祝經緯:“如果是同行發帖,怎么連市府也捎上了?而且站位還這么高?應該是有人借機搗亂。”</br>  張東峰擺了擺手:“現在進行猜測也沒有什么意思,還是隨它折騰吧。把我們設想的調整方案進行宣傳,讓山區人民住上好房子、喝上自來水、改善生活水平,用實際行動來回擊這些帖子。”</br>  祝經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大力進行正面宣傳。”</br>  等到這些人離開,專職秘書馮澤宇進來通報:“領導,海勝縣的李元正縣長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跟您匯報。”</br>  海勝縣是海天市重要的糧食產區。在目前重視工業和商業發展的大形勢下,對于農業大縣并不重視。</br>  對于這位李元正,張東峰還是有所了解。為人樸實、老實本分。講話沒有花架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工作任勞任怨,是出名的實干型領導干部。</br>  看到李元正進來,張東峰立即從座位上起來,主動跟他握手:“李縣長,我們好久沒見了,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情?”</br>  既然剛才馮澤宇通報說有急事,張東峰覺得還是直接進行詢問為好,特別是對于象李元正這樣不擅于客套的人來說,直接說事更好。</br>  李元正說道:“張書記,我這次來找您,確實是有困難想請您幫忙解決。”</br>  張東峰溫和地說道:“請講。”</br>  李元正撓了撓頭,說道:“領導,我去省里誰都不認識,兩眼一抹黑,根本找不到門路和關系來辦事,而且此事又非常著急,所以才想到來找您。”</br>  張東峰笑道:“老李,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盡管說。”</br>  李元正進行說明:“領導,事情是這樣的。省電力公司在我們那里征地建設一家電廠。征的地包括了海勝縣和華天市新豐縣的土地。”</br>  “其中,還包括我們兩個縣共同擁有的一個建材批發市場。這個建材批發市場是我們兩個縣的交界處。”</br>  “市場的北面屬于新豐縣、南面屬于海勝縣。這個市場已經存在十多年。但是在這次賠償的評估報價中,我們報了三千二百萬,同意了。”</br>  “但是我昨天下午突然聽人說新豐縣居然上報了六千六百萬,最終也同意了。這個金額比我們多了一倍還多。這樣一來,我們太吃虧了。”</br>  “領導,如果不是同一個市場,我們也無話可說。可這是同一個市場,而且二個縣所占的面積差不多,現在居然相差這么多的賠償金額,海勝縣的經營戶知道后,肯定不愿意接受,到時肯定要聚集起來鬧事。”</br>  “領導,這件事情責任在我,我一定要想辦法進行彌補。”</br>  張東峰疑惑地問道:“此事你能確定?”</br>  李元正點了點頭,明確地說道:“領導,我能確定。”</br>  張東峰繼續說道:“如果上級部門已經批了,我們再跑已經晚了。要想讓他們撤回文件不太現實,畢竟要讓他們主動承認事情做錯了非常困難,而且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br>  李元正立即進行解釋:“領導,聽說已經進行了審批,但還沒有形成正式的文件,所以我急著來找您,看看有沒有辦法進行挽救?”</br>  張東峰反問道:“對于土地、門店、集市的評估賠償,國家有統一標準,為什么會相差這么多?”</br>  李元正回應道:“領導,確實是有統一的標準,但是如果跟評估公司搞好關系,就能多評多得。”說完,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也怪我,我沒有讓有關部門進行打點。”</br>  “這個建材批發市場里面有二兄弟,哥哥在南面經營、弟弟在北面經營。二個人在省城也有親戚,聽到了這個確切消息,于是托人來找我反映這個情況。”</br>  “領導,聽說您在省里有關系有人脈,能否把我們上報的數字改一改,哪怕不跟新豐縣一樣,也要差不多,不然我這個縣長真的無法面對這些經營戶。”</br>  看著一臉愁容、為人正派的李元正,張東峰心里感嘆不已。不打點、不送禮,同一家評估公司對同一個批發市場評估出來的補償價格居然會相差這么多?!</br>  當然,既然是省級電力公司進行征用,邀請的評估公司肯定是省城的,張東峰倒也無法直接進行干涉。</br>  他現在只能通過自已的關系來彌補此事,否則的話,不僅李元正無法面對這些經營戶,而且一旦這些經營戶聚集鬧事,張東峰也會有些麻煩,畢竟穩定壓到一切。再說,維護群眾的基本利益也是他走仕途的初衷。</br>  想到這些,張東峰說道:“老李,我直接出面插手此事不太方便。這樣,我聯系一個人,你直接去省里找他,詢問能不能重新申請賠償款項的報告?如果能,你再征求他具體怎么做?我說個電話,你記一下。我會事先跟他說好。”</br>  李元正立即拿出筆,記下張東峰說的電話和要找的人。</br>  張東峰看了看手表,說道:“老李,快中午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事情緊急,你現在就去省城找這個人。”</br>  李元正站起來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去,謝謝領導。”</br>  張東峰再次叮囑:“老李,動作要快。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上班,晚了就要等下周了。不過,路上注意安全。”</br>  李元正都顧不上跟張東峰握手,直接就跑了出去。</br>  張東峰看著李元正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br>  過了一會兒,他的私人手機上收到盧偉發來的短信。</br>  他雖然讓那個帖子在網上發布著,但他還是找盧偉尋找發貼人。</br>  張東峰意識到肯定是海天市的某些人干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就請盧偉動用省城三教九流的人進行查找。</br>  他看了短信內容,臉色變得極其難看。</br>  反反復復看了三遍,張東峰才刪除了這個短信。</br>  這個短信記錄著上次那個發帖人先后在三個不同的位置進行發布。</br>  首次發帖是在海天市府招待所貴賓樓306室。第二次發帖是在市委宣傳部辦公大樓。第三個發帖地址是在市委家屬大院。</br>  張東峰很顯然地懷疑這個發帖人是海天市委宣傳部部長鄒景天。</br>  海天市府招待所改制后對外開放,但是里面有一幢貴賓樓用于安排市委市府領導臨時居住。</br>  時間長了,其實每個市級領導都占了其中一套房子。貴賓樓306室就是鄒景天的專用房間。這個房間肯定不會給其它人使用。</br>  只是鄒景天發布這個帖子的目的何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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