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飄柔幫王志遠脫去外衣外褲,把他推進衛生間說道:“搓背時叫我。”同時,把衛生間門帶上。</br> 衛生間里傳出水聲。</br> 胡飄柔回到床邊,拿起錄像帶,她要看看究竟錄下了什么內容?</br> 屏幕畫面出現一男一女的對話聲和一些動作。</br> 過了一會兒,王志遠的聲音突然出現:“這回,你滿意吧。”王志遠站在衛生間門邊說道。</br> 胡飄柔猛地關上錄像機,她癱在床邊上,面色蒼白,喃喃地說道:“你怎么搞到的?怎么會有這個東西?”</br>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何況現在科學技術這么發達。”</br> 胡飄柔的大腦一片空白,一直說道:“怎么會有這個……怎么會有這個?”突然,她瘋了似的爬起來,退出錄像帶要毀掉。</br> 王志遠淡淡地說道:“沒用的,這是復制帶,原版帶也不在我手里。”</br> 胡飄柔最終趴在床上傷心地哭起來。</br> 王志遠撫摸著胡飄柔說道:“放心吧,原版帶雖然不在我手里,但我能控制住。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但你背著我和盧雨行親熱,實在是你對不起我。”</br> 胡飄柔仰起淚眼,說道:“我沒辦法……他糾纏我,我又不能得罪他……</br> 我討厭他……這種事情,我又不好多說,我心里只有你。”</br> “盧雨行提出過要和你結婚嗎?”</br> “他才不會,他一心只想著他的前程,他同時還有十幾個女人,他不像你對我那么真情。大領導,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br> 王志遠黯然神傷,感嘆道:“我能理解你,但誰能理解我?最近我承受的壓力特別大,那么多立交橋擺在馬路上,還不都是我沒日沒夜干出來的。”</br> “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承認這一切,抓住雞毛蒜皮的小事做文章,去省里告我的狀。我怕誰,老子誰也不怕。看誰的實際工作干得多?”</br> “我房子住大些、住好些,有什么大不了,不看我給老百姓蓋了多少房子?十幾個小區都是全國樣板!盧雨行出點問題就是我的錯嗎?唉!”</br> 王志遠長吁一口氣,說完轉身又進入衛生間。</br> 胡飄柔呆呆地坐在床邊,陷入痛苦的回憶中。</br> 盧雨行駕駛一輛嶄新的保時捷,胡飄柔坐在他旁邊,神采飛揚地說道:“這輛車真漂亮!”</br> “沒有你漂亮,它再漂亮,也不過是冷漠的鋼鐵之軀,你溫暖、芳香,你才是我的保時捷。是不是?”</br> “我?你有幾輛保時捷?”</br> 盧雨行聽出胡飄柔話里帶刺,微微一笑,說道:“就這一輛。”</br> “我是說溫暖、芳香的保時捷。”</br> “吃醋了?你吃醋的樣子最招人疼。飄柔,今天是你的生日吧?”</br> “謝謝你還記著。”</br> “這輛車,你喜歡嗎?”</br> “當然喜歡,一百多萬吧?”</br> “喜歡就送給你,當作生日禮物。”</br> “車哪里來的?不是偷來的吧?”</br> “一個公司進的貢。我給他們搞了六千萬貸款。</br> 胡飄柔由衷地贊嘆:“當領導是真好。我根本就買不起保時捷。”</br> 盧雨行的手放到胡飄柔的大腿上,笑道:“當領導也沒你好,要費腦筋、要擔風險。你靠上我,全都會有。”</br> 盧雨行剎車,與胡飄柔對換座位。</br> 胡飄柔發動引擎,汽車似箭般飛出。開快車,是她最喜歡的運動。</br> 紅色保時捷在十字路口紅燈停下。</br> 一名交警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態度非常生硬地說道:“你們超速行駛,把駕照拿出來。”</br> 后面跟上來一輛交通巡邏車,下來兩名警官,其中一名手里拿著對講機。</br> 交警向警官敬禮報告:“報告,保時捷攔住了。”</br> 警官拉開車門,厲聲說道:“下車,把車開到邊上。”</br> 另一名警官突然認出盧雨行,急忙上前道歉:“沒事,走吧,對不起。”</br> 胡飄柔一踩油門,保時捷飛快駛離。</br> 攔車的交警莫名其妙地問道:“怎么放走了?”</br> “保時捷里面坐著盧雨行,扣了本子,是你給市府送去,還是我給市府送去?”</br> 交警正了正大檐帽,不滿地嘟嚷了一句:“合著咱們也就是擠兌平頭百姓,見著當官的矮半截,干咱們這行真沒勁。”</br> 紅色保時捷駛入湖景花園小區。</br> 此時,是盧雨行在開車。</br> 胡飄柔往車窗外看,一幢幢豪華住宅依山傍水非常漂亮,她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地方?”</br> 盧雨行笑道:“虧你還是新聞記者,連這里都不知道,湖景花園,李之升親自抓的住宅項目。每平方米五萬元起價!”</br> 胡飄柔感慨道:“這輩子,我們拿工薪的人也甭想惦記它了。”</br> “那倒是,買的起全是大款。不過,這里有十六套房子是我的。”</br> “你的?你哪有這么多錢?”</br> “不該打聽的事情別打聽。在別的地方,我還有幾十套房子。”</br> “你住得過來嗎?”</br> “我還嫌不夠用。宋江為什么能成事?王倫為什么不行?王倫心狹量窄,不能容人。宋江的政策是仗義疏財,所以終成霸業。我當上領導,不能忘了朋友,房子是我給朋友預備的。朋友多,當然房子也得多。”</br> 保時捷停在一幢歐式樓前。</br> 盧雨行下車,繞到另一側車門,打開,請胡飄柔下車。</br> 二人進了樓門,來到三層。盧雨行拿出鑰匙,打開門,做了請的姿勢,“請進,我的保時捷。”</br> 這是四間一廳的格局,四壁已貼壁布,雕花實木門,大理石地面,衛生間和廚房已經全部裝修好,但是還沒有家具。</br> 胡飄柔張開雙臂,表情夸張地說道:“真漂亮!”</br> 盧雨行帶著胡飄柔一間間欣賞。</br> 胡飄柔問道:“這房子是你的?”</br> “不,這是你的。”</br> “我的?”</br> 此時胡飄柔瞪大眼睛,詫異的神色逗得盧雨行很開心。</br> “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與保時捷配套。”</br> “真的?”</br> “不就是一套四居室房子嗎,我還會騙你?”</br> 胡飄柔的雙手勾住了盧雨行的脖子,面對慷慨的他,她已經滿目含情。</br> 盧雨行吻了胡飄柔一下,說道:“房子是你的。房產證、土地證、地契,我都給你辦好,滴水不漏。但有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br> “不許你家那個縮頭烏龜踏進這套房子半步。這里的家具我給你配齊,你選定了樣子,別的不用操心。這房子,只屬于你和我。”</br> 胡飄柔回應盧雨行:“我答應你。本來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不過,說實話,他真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沒準偷著樂。”</br> 盧雨行說道:“還有,王志遠那里,需要你給我說句話的時候,你不會推辭吧?”</br> 胡飄柔清脆地笑起來,說道:“你別抬舉我了。誰不知道你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兩人穿一條褲子還嫌肥,還用得著我給你說話。”</br> 盧雨行搖了搖頭:“也不盡然。有些話,枕邊風更靈驗。”</br> 胡飄柔從盧雨行懷里掙脫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是什么話,好像我和他有一腿似的。”</br> 盧雨行笑道:“你別裝傻了。我早就清楚,不過我不計較。我還希望你對他再好點。不過,咱們的事,最好別讓他知道。你要是想帶他來這里,事先通知我,別撞上就行。”</br> 這時候,王志遠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打斷了她的回憶,“飄柔,給我搓背。”</br> 胡飄柔拿起毛巾,進了衛生間。</br> 盧青陽對著父親盧雨行的遺像發呆。</br> 自從父親死后,才三十歲的他突然老了許多,頭上居然出現了白發。</br> 殘酷的事實告訴他,隨著父親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失去的不僅是父親,更主要的是失去了父親的權力作用。</br> 他不甘心就此被打入另冊,他要查出父親的死因,找回自己的尊嚴。</br> 他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市局的一個朋友:“李志偉說什么?說不知道?他還賣上關子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剛會抓小偷。他說那個彈殼是什么型號?不知道?大槍小槍總知道吧……”</br> 盧雨行的妻子面色慘黃,一看就知道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青陽,我有些發燒,陪媽媽上醫院看看。”</br> 盧青陽匆匆結束電話:“你一定給我弄清楚,哥們,拜托了。”他放下電話,“媽,怎么了?”</br> 他摸了摸媽媽的額頭,“真的燙手。我們馬上就走。等等……”他又撥了一個電話,“阿四,快去醫院給老太太掛個號,高干診室。我們馬上就到。”</br> 卓靜雯疼痛地坐在沙發上說道:“青陽,你剛才說什么大槍小槍的?”</br> “媽,你就別管那么多了。方文杰又找到了一顆子彈殼。”</br> “什么,找到殺你爸爸的那粒子彈了?”卓靜雯哭起來。</br> “還不知道是不是。媽,別老哭,咱們得好好活下去,別讓人家看笑話!”</br> 在明元大酒店商品部,董經理笑容滿面地接待前來取電腦的蘇晴煙,“原來蘇姑娘是大學生,你是學什么專業?”</br> 蘇晴煙回應道:“我是學軟件工程的。”</br> 董經理拍了拍電腦包裝箱說道:“原來你學的就是計算機,那這臺電腦對你真是太有用處了。”</br> 蘇晴煙因興奮而滿臉通紅,說道:“我一直想買一臺電腦。”</br> 董經理說道:“蘇姑娘,我們老板要見見大獎獲得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