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從昨天開始就不停的占卜。
    九尾狐高興極了,坐在桌前看她占，占完的靈米全都吃進了肚子里。
    小野貓在他腳邊睡覺，腦袋枕在他的腳面上。
    她又剪開了一袋真空包裝的大米。
    當時屯這個是為了避免在某些時候餓肚子,結果沒想到竟然先充當了占卜的道具。
    大米以后要多屯一點。
    她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現在她還是不太敢用手機和電腦,只好退化到用小本本來當備忘了。
    她抓了一把米灑在桌上，米鋪滿桌面,中間有一個很明顯的缺口。
    “有人死了。”但位置有點偏,不像是張東海或簡青林這兩個出事,而是一個跟他們有點關系,又關系不夠密切的人。
    不過還是對他們有害的。這個死了的人如果活著,會是他們的助力。
    九尾狐：“你今天卜的已經夠多了。明天再卜。”
    “好吧。”她站起來,“我去泡個澡……”
    在桌前坐了一天,渾身無力。
    占卜似乎比想像中的更耗精力。
    九尾狐把桌上的米掃到一起，拿起幾粒,喂到桌下的貓嘴里。
    貓咪睡得正香,被塞了一嘴生米，卻立刻精神百倍的吃下去了。
    九尾狐摸摸它的小腦袋，不肯再喂它了。
    “就是讓你嘗嘗。剩下都是我的。”
    謝霖在泡澡時險些睡著,千辛萬苦的爬出浴缸，擦擦抹抹后準備躺下睡一覺,結果史密斯又在電視機上出現了。
    謝霖：“……”
    史密斯：“你為什么沒有去找那些人呢？你不是想打敗我的主人嗎？”
    謝霖站起來,去浴室拿了條浴巾,蓋在電視上。
    然后回床上繼續睡。
    九尾狐吃完靈米正在摸貓,突然客廳的電視亮了,史密斯出現在電視上。
    九尾狐沒什么興趣的擺擺手：“有事找霖霖去說。”
    他除了對霖霖感興趣，對別的異能者的事都不感興趣。
    史密斯：“我想她現在不想跟我談話。”
    九尾狐：“那你就過會兒再來。”
    史密斯：“我可以等一等。”
    史密斯在屏幕里好奇的看著九尾狐，“你知道她為什么不去找那些人一起對付我的主人嗎？”
    九尾狐：“因為她信不過你。”
    史密斯：“我的情報是真實的。”
    九尾狐：“這我不關心。”
    史密斯又盯著九尾狐看了起來。
    九尾狐抬頭沖他笑了一笑。
    史密斯不為所動。
    “你也是一個異能。”他說。
    “是啊。”九尾狐，“我是神明系的異能。”
    史密斯問了一個深刻的問題。
    “你想背叛你的主人嗎？”
    九尾狐笑起來，“我不想。我喜歡這個主人。”
    史密斯盯著九尾狐看了一會兒，“如果你的表情和人類的一樣，那你就沒有說謊。”
    “我想換個主人。”史密斯嘆了口氣。
    九尾狐專心擼貓，還變出一只尾巴逗貓玩，非常心不在焉：“這跟沒關系。”
    史密斯：“如果我想要你的主人呢？”
    九尾狐抬頭認真想了想，說：“可能不行。我的主人已經有一個她很喜歡的電腦異能了。”
    史密斯：“我是最好的。”
    “不，你不是。”謝霖終于還是沒睡著——一墻之隔兩人在說話，神仙也睡不著！
    “你是一個病-毒。你只會盜取信息。你的主人使用你盜來的信息，其實已經是犯-罪了。他現在只是看一看，如果他讓你去偷別人帳戶里的錢……”
    史密斯：“我可以辦到。”
    謝霖：“那他就犯-法了。”她頭一仰，特別驕傲的說：“我的電腦們都可以幫我炒股了！”炒股賺來的錢當然是合法收入啦~
    史密斯沉默了下來。
    謝霖：“沒有異能是萬能的。同樣，你也不是最好的。我只是認為你會像九尾狐一樣喜歡自由，不愿意被你的主人束縛。”
    史密斯尖刻的說：“沒有主人就沒有異能。如果我脫離了我的主人，我就會消失了！”
    謝霖發現這才是上一次她的提議沒有打動史密斯的原因。
    然后，她的挑拔也不是一點作用沒起。
    本來人工智能在電影中的形象就兩種，一種是被人辜負的小可憐，一種就是邪惡大BOSS。
    這一點，史密斯就很倒霉了。他的形象和他在《黑客帝國》中的角色都不可能是無辜的小可憐。
    他長得太像反派BOSS了。
    這也是她覺得挑拔會成功的原因。
    結果史密斯的主人竟然相信有另一個史密斯，而且另一個史密斯的主人還是她，然后就派鄭海南來殺她。
    “你的主人現在還想殺我嗎？”她問。
    史密斯：“想。不過你打敗了鄭海南，他是主人手下最強而有力的戰士了。主人暫時沒有辦法殺你，只好先把這個計劃擱置。”
    真是謝謝他了。
    “他現在手下有幾個戰士？”她問。
    史密斯：“只有鄭海南一個。不過主人正打算收服一伙人，他們的名字叫十三劍客。”
    謝霖：“他要收服一個十三個人的團伙嗎？”
    史密斯：“沒有十三個人，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人假扮了五個人。”
    謝霖：“……”
    精分。
    史密斯：“他們一直在招幕人手，主人就潛入了進去，在我的幫助下，主人已經成為了他們的領袖。收服他們已經指日可待。”
    謝霖：“所以，你的主人就替自己又招來了四個想殺他的敵人。”xしēωēй.coΜ
    史密斯：“是的。”
    這種招攬手下的手段十分的新奇啊。
    謝霖：“你希望我也進去做他們的第六個人嗎？這樣你就有了除了你的主人之外的又一個內應？”
    這個病-毒的智商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史密斯：“我答應你，不會再入侵你的電腦。你也可以繼續在外面用我的形象做事，我的主人很容易就會上當了。”
    謝霖：“你這么干的原因是什么？”
    史密斯：“這樣我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出來了。”
    “你平時是被你的主人關起來的？”她很驚訝。
    史密斯優雅的一歪頭，表示肯定答案。
    謝霖想打探更多。
    “你是病-毒，你不會復制幾個自己放到外面嗎？這樣就算你的主人把你關起來也沒用啊。”
    史密斯的神情終于鄭重了一點：“不管我在外面留下多少復制體，我的本體始終都在主人手中。只要他下令，我必須服從。”
    原來如此。
    她看了一眼九尾狐，他點了點頭。
    九尾狐：“我當時也是這樣。無法違背命令，不管什么都只能聽從。”
    史密斯突然發問：“這是你的第二個主人？”
    九尾狐狡猾的笑了一下。
    謝霖還沒放下戒心，她還有問題：“那你是只找了我，還是找了很多人？”
    史密斯又偏了一下腦袋，有點壞、帥、痞。
    “只有你。”他說，“是你先找我說話的。”
    走之前，他再次提醒她。
    “去找那些人吧。”
    史密斯離開之后，謝霖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說我該去嗎？”
    九尾狐提了個建議：“你可以占卜一下吉兇。”
    這樣會不會有點過于迷-信？
    首先，她覺得認識更多異能者有好有壞。
    壞處當然是異能者中壞的占大多數，她已經的異能者中，三觀相合的一個都沒有。
    但因為這一點就把所有異能者都打死也不對。
    難道跟所有的異能者都不打交道嗎？
    這顯然不可能。
    而且認識的人多了，說不定就能碰到三觀合適的人呢？
    能多交個朋友也好。
    好人和壞人是相對而言的。她自己在普通人眼中肯定也能算到壞人那一拔去。
    思考完畢，她覺得還是可以去跟這些人接觸一下的。
    當然，史密斯肯定在打著什么主意。
    但不能因為避諱他就不去接觸這十三劍客。
    然后她坐起來，把杯中的水潑在桌面，水圓圓滿滿的在桌面汪成了一灘，沒有一滴濺在外面。
    “看來這些人還不錯。”她驚喜極了。
    九尾狐也過來看這水占，點點頭：“確實不錯，你應該去，這些全是男的。”
    謝霖：“……”
    ……突然有點打退堂鼓了。
    她按照史密斯給的網址登上去就進入了一個聊天室。
    聊天室的上方寫著一堆亂碼。
    標題也全都是亂碼，回貼也全都是亂碼。
    一共有9999頁，好像有很多人。
    不過她已經知道這里面有一個精分怪，所以這上面的貼子有多少是精分的呢？
    打開看IP好像還都不一樣。
    精分還會改IP，高手。
    她要怎么跟這些人搭上話呢？
    她想了想，問九尾狐：“我要是拍張你的照片放上去，你說能迷惑到他們嗎？”
    因為這段時間在臺灣，她發現有九尾狐在簡直太方便了！搭車永遠都能碰到最客氣最熱情的司機，吃飯永遠都有老板親自接待，排個隊都會有小姐姐（或小哥哥）出來請他們先進去坐！
    她一個人出來買冰棍都沒有這待遇。
    可見全是沖他來的！
    她已經快相信用他的照片貼門上可以招財了。
    九尾狐很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把小野貓抓過來：“拍它。”
    “貓當然很可愛，不過有用嗎？”那就不用拍了，她手機里有不少呢。雖然都是自己看著萌，其實拍的一點也不萌的。
    她挑了幾張小野貓的照片和視頻，上傳，發布。
    幾乎是瞬間就有一個回貼跳進來。
    于碧捧著手機跳：“好·可·愛！”他捂著嘴在被子里嚎。
    他家里就有一只老貓，可惜他現在有異能了，不得不離開家，假裝在臺北上補習班。平時只能在路上擼擼店里的貓。
    雖然他當異能者醫生還挺賺錢的，但平時都不敢用，更不敢買小貓帶回家養，擔心萬一被異能者找上門，那他可能就會被一只貓質給逼得舉手投降了。
    他馬上回復！
    “能不能給我看更多貓咪！我好喜歡貓咪啊！”
    刷刷刷！發貼的人又發了很多張出來！
    他還說：“我拍的不太好看，其實貓咪是很可愛的！只是我不太會拍，它比我拍的還要可愛一百倍！”
    于碧一邊舔貓，一邊瘋狂夸贊：“貓都是可愛的！世上沒有不可愛的貓！”
    “我還有拍一些視頻，你要不要看？”
    于碧：“好啊好啊好啊！”
    謝霖被夸得心花怒放，對自己拍照技術有了更多認識！原來不是她拍的不好，是缺少欣賞的慧眼啊。
    “這是個女孩子吧？”她松了口氣。
    雖然可能不是十三劍客里的人，但能聊聊貓也不壞啦。
    晚上，趙百萬和于碧在小吃街相遇，兩人一起在一個攤子等炒面。于碧又變成了碧蘿，穿著長裙，可愛又天真。
    她那一份巨多！
    趙百萬看看于碧的，再看看自己的，再看看炒面的小哥。
    小哥綁著頭巾，又帥又淡定，正在認認真真的用鏟子清理鐵板。
    看什么看？再看也是美女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