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銘家在郊區,出了小區在大路上梁以騁才追到鹿小揚。和他并肩走著,由于是郊區人少車少的,倒是適合消氣。
走了很遠,梁以騁才消了氣“鹿小揚,這名字真的一點都不符合,應該叫鹿小貓,動不動就炸毛的貓。”
說著梁以騁想抬手揉揉鹿小揚的腦袋,卻被他躲開了。
“小貓,別鬧了。”說完,梁以騁把鹿小揚攬到懷里,使勁揉他的腦袋“頭發軟軟的,真的很像貓。”
鹿小揚掙扎了一下,掙不開便悠悠的哭了起來。從那天開始,他就變得很愛哭了,因為患得患失。
梁以騁松開他,幫他抹了臉上的眼淚“像個女人。”
“哇……”如果說上次鹿小揚是抽噎的哭,那么這次就是嚎啕大哭了。
女人都哄不來,更別說男人了,梁以騁只能看著鹿小揚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鹿小揚才停下。
“沒事了?”梁以騁扯起袖子給鹿小揚擦臉。
鹿小揚依舊推開他,用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繼續往前走。
本以為發泄完會好點,結果鹿小揚還是那樣,梁以騁嘆了口氣“鹿小揚,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已經低頭了。”
“我不想怎么樣。”鹿小揚腳下不停“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你和我,我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很顯然那句養父,鹿小揚真的很在意。
“我們之間怎么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鹿小揚停下腳步轉身“什么樣?養父?包養?還是床伴?”
“鹿小揚,你是女人嗎?!”梁以騁有一種以前被女人糾纏的感覺“啰里吧嗦的,我說了這樣就是這樣,之前那樣,不懂嗎?”
鹿小揚望著遠處的梁以騁“我不懂。”
梁以騁無語,難道兩個男人也要說那種肉麻的話嗎?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說不定我們都只是一時沖動。”
這時,一輛車停在鹿小揚身邊,鹿小揚看了一眼,直接上車了。
當車遠離,梁以騁才意識到那是一輛私家車,不是出租車,他連車牌都沒來得及看清楚。
梁以騁以為那是鹿小揚叫的車,便沒有深究,而后的三天鹿小揚沒有再出現,電話也關機了,公寓里也沒人,找了三天的梁以騁接到了季以柔的電話。
“哥,小揚走了。”
梁以騁從辦公椅上起來“走了?去哪了?”
“我剛收到他三天前在機場寄出的明信片,沒有說去哪,只是說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電話里一陣死寂。
“哥?”
……
“哥,你沒事吧?”
……
“你不要嚇我。”
“我沒事。”梁以騁掛斷電話,無力的坐回椅子里,整個人似乎沒了靈魂。
一直都是鹿小揚在說他有多不想離開他,他梁以騁又何嘗是離得開他的呢?
梁以騁抬手捂著臉,眼淚從臉頰滑落。鹿小揚,你好狠,不就那么一點小事嗎?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呢?
…………
五年后。
傅家一副熱鬧的景象,客廳里,季以柔掛在梁以騁身上“哥,你總算是想通了。
“你放開我。”梁以騁笑著把季以柔從身上撕下來“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季以柔一個白眼甩過去“你呢,快四十歲了才想起結婚。”
傅伊揚從傅郁苓懷里跳下來,抱著梁以騁的腿“舅舅,抱。”
梁以騁剛把傅伊揚抱起了,傅子銘走過來撈回他兒子“舅舅要抱舅媽。”
傅伊揚有些不高興了“舅媽又不是小孩子。”
季以柔走過去拍拍傅伊揚的屁股“傻孩子。”
一家三口好不溫馨。梁以騁坐在沙發上,看著這樣美好的場景,心里不禁有些難過,如果……
“以騁舅舅。”傅郁苓打斷梁以騁的思緒。
梁以騁回頭看她“怎么了?”
傅郁苓把懷里的筆記本電腦遞給梁以騁。“你看看。”
電腦里是一張航空公司的乘客名單,里面有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以騁舅舅,這么多年,我大概懂一點,我知道你和李欣阿姨要結婚了,但是,你肯定放不下,所以,我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查了。舅舅,你也是希望他知道,然后出現,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大勢報道你要結婚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梁以騁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目光卻一直停在那個名字上。
梁以騁的態度讓傅郁苓不太理解,他這么平靜?“舅舅,他回來了!”
傅郁苓著急的模樣逗笑了梁以騁,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傻丫頭,我知道了,知道了。”
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傅郁苓微微一笑“沒事沒事。”
隨后,梁以騁站起來“以柔,我先走了。”
季以柔留他吃飯的話還沒出口,梁以騁就走出大門了。
季以柔看向傅郁苓“他怎么了?這么著急?”
傅郁苓抱著電腦對著門口笑,這樣才對嘛。然后對季以柔說“小鹿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