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到了除夕。
除夕是傳統(tǒng)大節(jié)日,林素和陶牧之成年后基本上都是在陶家大宅過的。大年三十一大早,林素還在睡覺, 就被皮猴陶古也給鬧醒了。
“啊。”林素趴在枕頭上,身邊陶古也正在床上跳著,她被吵醒后,叫了一聲。旁邊跳動的動作和聲音霎時間消失了。
“媽媽你醒了么?”陶古也坐在了床邊,趴下了小小的身體看著被微卷的長發(fā)覆蓋著臉龐的母親。
母親的頭發(fā)太濃密,陶古也看不清楚頭發(fā)下媽媽的臉, 但是能從發(fā)絲之間,看到媽媽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她濃密長卷的睫毛之間,還夾雜了幾根發(fā)絲。
到現(xiàn)在大年三十這個時間,陶古也和陶今也已經(jīng)快要兩歲了。他們長大了不少,說話已經(jīng)很伶俐了,而且動作什么的也很利落了。
在陶古也蹲著觀察媽媽的時候, 旁邊正在安靜看繪本的陶今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陶今也的年紀其實也沒比小嬰兒大多少。但是盡管只是個沒有比嬰兒大多少的小孩兒, 卻能從現(xiàn)在的模樣里窺見她未來漂亮的樣子。
陶今也的眼睛是隨了陶牧之的, 丹鳳眼, 卻又是雙眼皮。丹鳳眼自帶一種凌厲清冷的氣質(zhì), 雙眼皮中和了一下這種氣質(zhì), 可是也讓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感覺,像是池塘里碩大碧綠的荷葉中擁簇的那一支淡粉的荷花。
她皮膚非常白,雙眸的顏色稍淺,平時安安靜靜的看著繪本。而這樣安安靜靜坐在那里, 看著像是一幅漂亮的油畫。
此時,她抬眸動了動眼睛, 看著上躥下跳的哥哥,陶今也蹙了蹙眉頭,道:“媽媽昨天晚上才回家,爸爸說她很累,不讓你吵她,你還吵。”
雖然兩人是同一天出生的,但是陶古也是比陶今也先出生了幾分鐘的,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哥哥。而因為兩人性格的緣故,有時候看上去倒更像是陶今也是姐姐。雖然身為哥哥,陶古也卻絲毫沒有哥哥的架子,被妹妹說了這么一句。陶古也回頭看了一眼妹妹,然后從母親身邊悄悄離開,來到了妹妹身邊。
“那我不吵了。我和你一起看繪本。”陶古也乖巧地和妹妹說。
哥哥坐了過來,陶今也把繪本往他的腿上放了放,問道:“你要從頭開始看嗎?”
“我跟著你看就可以啦。”陶古也也不愿意妹妹在將就他。
聽了哥哥的話,陶今也也沒堅持。她低下頭,繼續(xù)看著繪本。這些繪本都是林素小時候看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舊了。前段時間,林慕華把繪本收拾干凈拿家里去的。陶今也非常喜歡,但是陶古也對這些東西興致缺缺,所以基本上沒看過。
本來就興致缺缺,再加上不是從頭開始看,陶古也坐在陶今也身邊,看了也就那么三四頁,躁動的身體就有點壓制不住了。他頭抬起,看向不遠處還在睡著覺的媽媽,問陶今也。
“媽媽剛才明明叫了一聲,你說她現(xiàn)在醒了嗎?”
剛才哥哥在床上跳的時候,陶今也也聽到媽媽好像叫了一聲。可是既然現(xiàn)在她還沒起來,代表她還是想睡的。于是,陶今也道:“沒有,她不是還在睡著嗎?”
“哦。”陶古也望著媽媽應了一聲。
應了一聲后,他就低頭繼續(xù)和妹妹一起看繪本了。同樣,這次他的耐心也只持續(xù)了三四頁繪本的時間。他又抬起了頭來,看向媽媽,問陶今也。
“可是我覺得她像是醒了。媽媽經(jīng)常裝睡。”
陶古也說完,陶今也:“……”
原本陶今也是想把哥哥叫過來,讓媽媽再睡一會兒的。可是哥哥好像被她叫過來以后,對于叫醒媽媽這件事情還沒有死心,同時還打擾了她看繪本。
知道哥哥的性子,問了兩遍,等第三遍的時候就會自己過去了。陶今也索性也沒讓他再問第三遍,直接道:“你可以去看看。”
她話音一落,陶古也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哥哥一站起來,她的繪本都被帶到了一旁。陶今也將繪本拿了過來,而后看著哥哥朝著媽媽走了過去。
而在哥哥朝著媽媽走過去,趴下身體要看看媽媽是否睡著時。在他身體趴下的一瞬間,剛才還在沉睡的林素突然伸出了手臂,一把把陶古也抱在了懷里。
“啊啊啊啊你這個皮猴!不能讓媽媽多睡一會兒嗎!”林素抱住陶古也在床上連續(xù)翻滾了兩圈,邊翻滾邊佯裝生氣地在他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而被林素突然抱住的陶古也,在得知媽媽醒了以后,被媽媽抱著的時候就哈哈笑了起來。林素三兩下翻滾到了陶今也這邊,林素醒了,陶今也也別想看繪本了。林素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把坐著看繪本的陶今也一把攬在了懷里。而原本安安靜靜的陶今也,在媽媽醒了后,臉上也揚起了笑容,被媽媽抱在懷里后,她也隨著哥哥的笑聲咯咯笑了起來。
林素逮著她的小臉蛋又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陶牧之在進門前就聽到了臥室床上妻子和兒女的玩鬧聲。他推開門進去,一大兩小兩個身影正糾纏成一團,在床上翻滾著。這張床原本就是大雙人床,旁邊又連接了同樣大小的嬰兒床,可是足夠母子三個人翻滾的。陶牧之進門,望著眼前的這幅景象,眉眼里浮上了一層溫柔。
“爸爸來了。”林素先發(fā)現(xiàn)了陶牧之,她懷里抱著倆崽子,和他們說了一聲。
她說完后,一時間床上三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都看向了他。早在他們幾個醒來前,陶牧之就已經(jīng)先起床了。看著床上三個人因為玩鬧而臉上都浮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陶牧之目光鎖向了林素。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問了林素后,陶牧之走到了床前,對陶古也和陶今也道:“過來,醒了穿一下衣服,該吃早飯了。”
在陶牧之說完后,懷里兩個小家伙就乖巧地從她懷里起來朝著爸爸走去了。倆小家伙一離開,林素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原本還有些困的,可是和小家伙們打鬧了一番后,也就清醒了。
抬手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林素看向陶牧之懷里的陶古也道:“還能為什么,這個皮猴一大早就在我床頭蹦迪。”
媽媽和爸爸控訴完,陶古也連忙看向爸爸,沖著他吐了吐舌頭。而陶牧之低頭看著兒子,道:“早上該把他抱走的。”
陶古也精力旺盛,且根本就管不住自己。有他在,絕對別想睡個好覺。只是陶牧之今天起得早,他起來的時候,倆小家伙都還在睡著,他也就沒有把陶古也叫起來。
陶古也聽完爸爸的話,連忙道:“我下次不這樣了。”
而聽了哥哥的保證,旁邊陶今也看了一眼哥哥,道:“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陶古也:“……哎呀。”
一下子全家人都看向陶古也,而陶古也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呀。他嘆了一聲氣后,和爸爸說:“那下次你還是把我抱走吧~”
雖然調(diào)皮,但是知錯就改而且還乖巧,還是比較讓人省心的。
聽了他的話,林素笑了一聲,道:“算了,我也該醒了,今天好歹是過年,也該起來忙活了。”
說罷,林素從床上站了起來,她一把摟過陶今也,笑嘻嘻地道:“來吧,媽媽給你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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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一起動手,倆小家伙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給孩子穿好衣服之后,林素也穿好了衣服,然后去簡單洗漱了一下。陶牧之則負責兩個崽子的洗漱。一家四口簡單打理了一下后,牽著手下了樓。
老太太和老爺子比較傳統(tǒng),對于這種傳統(tǒng)大節(jié)日,二老過得還是比較隆重的。陶家大宅平時都是有傭人和管家在打理,除夕的時候,除了留下必要的一些人,其他人老太太都是放他們回家過節(jié)的。而早在傭人放假前,就已經(jīng)把陶家大宅的路燈和宅邸都已經(jīng)裝飾好了。這是陶家每年的習慣,要掛紅綢和紅燈籠。臘月一到,即使是A市也變得非常濕冷,昨天還下了雪。積雪覆蓋在偌大的陶宅,連接著紅綢和紅燈籠,別有一番熱鬧的景象。
陶家大宅占地面積非常大,除了主宅外,還有花園和各種建筑。這些地方的裝飾,是傭人們提前給裝飾好的。而主宅這里的裝飾,則是陶家人自己動手。主宅雖然大,但是現(xiàn)在人丁興旺,也不怕麻煩了。
今年算是陶家大宅過春節(jié)過得比以往更為熱鬧的一年。去年的時候,陶古也和陶今也兩個小家伙也還是襁褓中的嬰兒,而現(xiàn)在,倆小家伙快兩歲了,能跑能跳不說,甚至還能幫一些小忙了。
吃過早飯后,家里人就開始忙碌起來了。主宅里要掛燈籠,要貼春聯(lián),雖然只有一棟宅子,但是因為太大了,所以也要早早準備。
林素和陶牧之還有兩個小家伙負責外面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負責里面的。一家人分工明確,偶爾在下面貼春聯(lián)時,老太太和老爺子還從露臺上探出頭來和樓下雪地里站著的兩個小家伙捉迷藏。小家伙們看著樓上一會兒出現(xiàn),一會兒消失的太爺爺太奶奶,被逗得咯咯笑。
對于這么大的宅子來說,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八口人,著實顯得冷清一些。可是只要是有家人在,不管怎么說,心里總是有一把火,烤得人渾身暖融融的。
就這樣,在一家子的分工合作下,春聯(lián)和燈籠在傍晚的時候終于都安置好了。而安置好以后,則就要準備年夜飯了。
家里是留了廚師在的。年夜飯除了廚師做的一大桌以外,老爺子和陶牧之也去廚房里做了兩道菜。等到年夜飯忙完,外面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路燈大亮,照著厚厚的積雪和積雪下的紅燈籠和春聯(lián),再映照著宅子窗外遠處漆黑夜幕上的一束束炸裂的煙花,就這樣,舊的一年就要結(jié)束了,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
自家人吃飯自然是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的。大家在餐桌上,閑聊著今年發(fā)生的事情。餐桌上其樂融融,林素今天晚上也喝了些酒。
家里今天是喝的白酒,但是林素酒量不行,就喝了些紅的。她倒了杯紅酒,沒多久就喝完了。往常她都是不喝酒的,看著她好像愛喝,老爺子道。
“我酒窖里還有幾瓶比較好的紅酒,已經(jīng)放了些時候了,應該挺適合你口味的。牧之,你去拿來給小素嘗嘗。”
林素今天喝酒也是開心。這么一會兒喝了一杯以后,還真有些上癮。聽了老爺子的話,林素眼睛明亮地看向了老爺子。
“謝謝爺爺。”林素笑嘻嘻地道謝。
“這有什么好謝的。”老爺子輕聲一笑。
陶牧之也看出林素今天開心來,老爺子發(fā)話后,他就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餐桌。陶牧之離開餐桌后,老爺子又想起什么來,對林素道。
“小素,要不你自己去酒窖看看,想喝什么酒就自己拿。”
老爺子這么一說,林素開口就要拒絕。她又不是什么品酒大師,其實老爺子今天把他的好酒給她喝都有些暴殄天物了。
而林素在看了一眼身邊空空的座位后,想了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好的爺爺。”
說罷,林素也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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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酒窖就在主宅的地下儲藏室。老爺子愛酒,把地下一層建成了酒窖。除了放酒以外,還會放一些其他的東西。平時酒窖是有專人打理的,里面開著暗燈,干干凈凈的,一下樓梯,就能看到一排排酒架密密麻麻,上面放滿了老爺子這些年收藏的酒,一直延伸到酒窖最深處。
林素下了樓梯后,站在了酒窖口。酒窖口的位置,因為主宅上方的燈光照射,而顯得十分明亮。但是相比這個地方的明亮,酒窖里的其他地方則顯得十分黑暗,尤其到酒窖最深處的時候,甚至都看不見五指。
林素從酒窖下來后,抬眼望了望酒窖里面,叫了一聲陶牧之。
“陶牧之。”
酒窖幽深,林素叫了陶牧之一聲,那聲音甚至直接湮沒在了黑暗里。但是黑暗中,陶牧之卻聽到了。
“我在里面。”
男人的聲音低沉地傳了過來,循著聲音的方向,林素看了過去。而后,她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陶牧之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酒窖里黑黑沉沉的,林素手機的燈光照著腳下的路,走過了一排排的酒架。等她照著腳下的路,快要走到酒架盡頭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她拉了過去。
“啊!”林素驚叫一聲,下一秒,她被一只熟悉的手臂抱住。在那只手臂抱緊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和對方的身體一下貼近,林素聞到了熟悉的冷杉香氣。
在聞到熟悉的氣息后,林素輕輕笑了一聲,她的氣息因為喝過了酒而變得灼熱,仰頭時剛好噴薄在了男人的頸邊,在她笑著的時候,陶牧之低頭吻上了她。
黑暗中的吻是能清晰而又簡單地刺激著人的感官的。柔軟濕潤的唇一碰觸,對方的氣息竄入,帶著清淡灼熱的酒香,在黑暗中,黑暗和黑暗膠著到了一起。
這是兩人鮮有的獨處時刻,就像是夜間自由約會的男女,帶了些歡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林素的心跳變得很快,她在陶牧之的吻下,也勾住了他的脖頸,一點一點回應著他的吻,兩人就這樣擁抱在一起。
兩人是來拿酒的,但是來到酒窖后,就這樣親吻在了一起,倒是也沒有做什么,只是這樣親吻在一起。兩人在黑暗中擁抱著,親吻著,就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酒窖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稚嫩的喊聲。
“媽媽。”
酒窖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陶古也。
陶牧之的手臂還抱在林素的腰間,在聽到陶古也的聲音后,他一個轉(zhuǎn)身,把林素藏在了他的懷里。而被陶牧之抱在懷里后,林素抱著陶牧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又不敢進來,你怕什么。”林素笑了一聲,埋在陶牧之的懷里還在輕輕的笑。
而在她笑著的時候,陶牧之抱著她的手臂卻未松開,他聽著她的笑聲,心臟還在沉重有力地跳動著。低頭吻在了女人滾燙的頰邊,陶牧之回頭看了一眼酒窖口的方向。
“到了還是被他給敲了門。”陶牧之道。
“哈哈!”林素笑聲更大了。
記得在倆小家伙還沒長大的時候,兩人就討論過這樣的事情。林素當時說,他們?nèi)e的房間,陶古也的性子肯定會來敲門,問“媽媽你在里面嗎”
然而實際上,到了現(xiàn)在,兩人一直都是在家里三樓的閣樓上進行一些夫妻間的活動的,而陶古也一直沒有敲過門。
還以為他們能繼續(xù)這樣下去,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陶古也敲了“門”
林素笑聲大了一些,外面陶古也似乎是聽到了,他又叫了一聲:“媽媽?”
“嗯~”林素溫柔地應了一聲,同時,她抬頭親了一下陶牧之,道:“媽媽馬上出來啦。”
說完,林素問道:“拿哪瓶酒呀?”
林素要走,黑暗中,陶牧之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
“哪瓶都可以。”
她能夠輕輕松松全身而退,但是陶牧之卻不可以。想到這里,林素又笑了一聲。她隨手從酒架上拿了一瓶酒,然后就要離開酒窖。
在她離開時,她的手被陶牧之拉了一下。
林素的手被丈夫拉住。他的手依舊如以前那樣的修長分明,他的掌心滾燙,握著她的時候,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這是因為兩人對于對方的愛和欲的需求的體現(xiàn)。
林素被陶牧之拉住了手,她往前走的動作停了下來。而后,她回過頭來,抬頭親吻了一下陶牧之的唇角。
“晚上再說,嗯?”林素輕聲撫慰著陶牧之。
往常都是陶牧之撫慰她,而現(xiàn)在,她好像也在反過來撫慰他了。聽了林素的話,陶牧之輕輕笑了一聲,他松開了她的手指。
“好。”
得到陶牧之的回應,林素笑著拿著酒上了酒窖。
從酒窖的樓梯上來,林素才發(fā)現(xiàn)來找她和陶牧之的不只是陶古也,還有陶今也。只是陶古也負責叫他們,陶今也沒出聲,只是在一旁等著而已。
林素看到蹲在酒窖口等著的倆崽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深刻地體會到了作為爸媽后自由的不易。
“你們怎么都過來了?”林素笑著走上了樓梯,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摸了摸旁邊安靜的陶今也。
“我們也想來看看。”陶古也道,“反正也吃飽了。”
年夜飯已經(jīng)進行了很久了,倆小家伙早就吃飽了。尤其陶古也,早就在餐桌上坐不住了。所以爸爸媽媽離開后,他就借口想來酒窖看看,然后杭菀就把倆小家伙都放了下來,陶古也就帶著陶今也來酒窖邊找爸爸媽媽了。
“這樣啊。”林素應了一聲,后問道:“那你們想進去看看么?”
林素一開口,小家伙們朝著黑漆漆的酒窖里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后,兩人對于黑暗還沒生出勇氣來。
“算了吧。”陶古也道,說完,他問道:“爸爸呢?”
林素朝著黑暗中看了一眼,想起陶牧之,林素忍住笑,拉著陶古也和陶今也朝著餐廳的方向走,邊走邊道。
“你爸爸在里面和巨龍戰(zhàn)斗。”
正在和“巨龍”戰(zhàn)斗的陶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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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年夜飯之后,就是守歲了。兩個小家伙白天的時候睡了一些,晚上精神還可以,就這樣一直撐到了午夜十二點。
十二點過后,沉寂的A市像是瞬間沸騰了起來。原本黑漆漆的天空,不同方向各色煙花在空中炸裂。而除了煙花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鞭炮聲。
舊的一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到來了。
熱熱鬧鬧的鞭炮聲中,陶今也和陶古也笑嘻嘻地和太爺爺太奶奶還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說著新年快樂。小家伙們可愛伶俐,一家人湊在一起,在煙花的映照下,笑容始終沒有消失。
得了祝福以后,老太太和老爺子還有爺爺奶奶分別給了倆小家伙紅包,除了那倆小家伙外,林素也照舊得了紅包。
對于陶家來說,林素就算生了孩子,也永遠是那次陶牧之帶著回家和他們一起打牌的小女孩。
在一片熱鬧聲中,煙花和爆竹的聲響也漸漸安寂了下來。外面是呼嘯的北風,林素和陶牧之跟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道過晚安后,抱著陶古也和陶今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兩個小家伙在說“新年快樂”的時候,還是格外振奮的。而就像是最后一格電尤其經(jīng)用一樣,在說完了“新年快樂”后,小家伙們的精神也伴隨著煙花爆竹的偃旗息鼓而慢慢消失。
林素和陶牧之帶著兩個小家伙回了房間洗了澡,刷了牙,做完這些后,夫妻倆把孩子放在床上。兩個小家伙在床上翻滾了一下,轉(zhuǎn)個身的功夫,呼吸就已經(jīng)變得十分綿長了。
孩子睡著了。
林素坐在了床邊,屋里因為孩子睡著后,陶牧之關上了燈,只留了一盞小夜燈。夜燈的燈光昏暗,在林素的臉頰上覆了一層溫柔的燈光。林素的目光流連在床上兩個熟睡的小家伙的睡顏上,眼睛里浮上了一層流光。
在做了母親后,林素身上的棱角也并沒有消失。她依然是以前的林素,可是她的棱角伴隨著成為母親后,而變得柔軟。
在昏暗的夜燈燈光下,林素望著床上熟睡的兩個小家伙,陶牧之則望著她。安靜的臥室里,窗外是零星還在閃爍的煙花,只是因為窗戶隔音好,聽不到炸裂的聲音,只能看到流火從空中墜落。
在這種氛圍下,林素的目光從兩個小家伙的身上收回,她回過頭來,笑著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陶牧之。
她像是早就知道他在看她,也像是早就知道他看著她的目光里裝滿了愛意。所以在她看向他的時候,她的目光里也已經(jīng)從母親的柔情變成了對他的愛意。
在這種燦爛而又充盈的愛意下,陶牧之走過去,手指抬起林素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
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絲愛情甜膩膩的味道。
不管多久,她和陶牧之會成為家人,會產(chǎn)生親情的羈絆,但是他們之間的愛情永不湮滅。
親吻著親吻著,這個吻就逐漸變了味道。窗外依舊有煙花閃爍,陶牧之眼底如暗流洶涌,他的唇離開了林素,他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現(xiàn)在要繼續(xù)做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了。”
男人嗓音沙啞地說完,林素的笑容在眼睛和唇角綻放,在她笑起來時,她的身體騰空而起,被陶牧之抱了起來。
林素輕聲笑著,任憑陶牧之抱著他去了另外一間臥室。她被陶牧之抱在懷里,眼睛越過他寬闊的肩膀看著熟睡的兒女。
其實這也是她未來的路。她的兒女終將會長大遠離,可他們永遠是她的羈絆。而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她的愛人永遠會在她的身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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