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牧之對她表白了。
在她自曝了她痊愈以后, 她的船已經靠岸,陶牧之自行登到了她的小島上。林素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陶牧之,兩秒后, 臉“騰”得紅了。
她不應該有這樣的表現。
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說開,但是各自的心意都已經很明顯。陶牧之喜歡她,她喜歡陶牧之。她以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會像老夫老妻一樣,可是現在林素的臉熱得發燙,心臟也跳得亂七八糟的。
她感覺自己要炸開了。
陶牧之的手臂還是抱著她的, 他垂眸望著她,淺棕色的眼睛里像是深海帶著淺淺的風。風溫柔的拂過水面,漾起淺淺的漣漪。
她的意識成了一團漿糊。
從小到大,林素被無數人表白過,但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在陶牧之打開自己的心之后,她的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貼貼, 她想被陶牧之抱住,和他的愛融在一起。
但是她沒有, 她抬眼看向陶牧之, 道:“哦。”
陶牧之:“……”
看著懷里的林素, 陶牧之道:“所以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
“誰說的?”林素道。
陶牧之:“……”
林素在反問完陶牧之后, 她自己都有些心虛, 但是她撐住了。她抬頭看向陶牧之,道:“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兩情相悅的,你跟我告白了,也只是你喜歡我而已。我可沒說我喜歡你, 你不能強買強賣。”
臨門一腳,林素還要折磨陶牧之那么一下子。
而在她說著的時候, 陶牧之只是笑著看著她,她說完,他低頭在她唇邊吻了一下。柔軟的唇貼在了她的唇角,林素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嚨,那點零星的矜持也被吻得七零八散的了。
陶牧之只吻了一下就離開,離開后,目光依舊注視著她。在這種注視下,林素的身子麻了半邊,意志也不是那么堅定了。
“喜歡我么?”陶牧之問。
林素:“……”
“喜歡。”
林素小聲地說了一句喜歡,陶牧之的心跳也隨之一亂。林素在說完后,抬眼看向了他。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林間的小鹿,所有的情緒都飽含著這雙眼睛之中。
她毫無保留地喜歡他。
陶牧之喉結一動,低頭和她吻在一起,林素的手臂摟在了他的脖頸間,臉紅著迎接。
在脫離了那段脆弱的關系后,他們有了更穩固的關系。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而有了這層關系,他們之間的薄膜也沒有了。他們現在接吻,就是皮膚貼著皮膚,心臟貼著心臟,林素仿佛能感受到他們兩人的血液都融合在一起,陶牧之像是把她融進了他的身體里。
林素也更加控制不住了。
兩人在車上接吻,車里的氣息都是亂的,熱的,甜的。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各自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平息著心跳。
林素的心跳在快速跳動著。
人的心跳在快速跳動時,總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意識飄離,像是置身在夢境之中。林素的心也隨著這種不真實的感覺飄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陶牧之就在她的身邊。
她的心也隨之落地。
林素感受著這種心臟落地的感覺,唇角和眼角不受控制的輕輕上揚了起來。
正當她笑著的時候,陶牧之也回頭看向了她,兩人目光相對,林素剛落地的心跳又跳了起來。
陶牧之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日光下的水,曬得溫熱又溫柔。林素被這樣看著,實在有些把持不住,她紅著臉收回目光看向車子前方,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痊愈的?”
林素把臉別到了一旁,她的耳朵則剛好進入了他的視線。林素的耳朵小巧精致,現在泛著一絲粉色,像是打了一層腮紅。
望著她滴血一般的耳垂,陶牧之眼角微彎,也收回目光看向了車子前方。
“早上碰到了汪教授,她跟我說的。”陶牧之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素還以為能瞞住他,聽陶牧之說完,林素“哦”了一聲。
聽到林素的回應,陶牧之轉頭看向她,問道:“你怎么不告訴我?”
林素:“……”
她和陶牧之的相識是因為她的心理疾病,而后期雖然陶牧之不是她的心理醫生,可陶牧之也是除了她以外最關注她恢復狀況的人。他陪伴了她整個治療過程,不管如何,她痊愈了確實都應該告訴他。
被他這樣問了一句,林素微抿了抿唇,她回頭看向他,道:“你也有事情沒告訴我。”
陶牧之想起了楊曦。
從昨天下午開始到今天,林素都在因為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跟他鬧著別扭。陶牧之以為她是病情加重,所以對一些問題比較偏執一定刨根問底。但是原來是她痊愈了,所以對于他的事情上更為在意。
她不喜歡他對她有所隱瞞。
陶牧之一開始隱瞞林素,是怕她知道楊曦的身份后,會多想他對于她的身體情況過于在意。但是現在,林素已經痊愈了。她有強大的內心,也不會因為他的這個行為去鉆牛角尖。
“她是做腎臟移植的醫生。”陶牧之道。“那天她剛好過來,我就咨詢了一下關于捐贈腎臟者捐贈完腎臟后應該注意的問題。”
陶牧之說完,林素回頭看了過來,陶牧之看著她,說:“我怕你知道之后亂想,會以為我在意你沒有了一顆腎臟。我當時不知道你已經痊愈了,所以沒告訴你。”
昨天楊曦是來找他咨詢她朋友的心理問題的。她朋友有焦慮癥和強迫癥,但是不愿意看醫生,所以她就來找陶牧之想問下解決辦法。
在他解答完她的問題后,陶牧之也咨詢了她一些關于腎臟移植方面的問題,所以兩人那天在診療室的時間就待得久了些。
陶牧之在說著這番話的時候,依舊是注意著林素的表情的。她現在也只是剛痊愈,并不一定就會穩住情緒。這件事情是林素的傷疤,現在他又重新提起,就算是很久的傷疤,想起來肯定也不會舒適。
陶牧之觀察著林素的表情,林素在聽他說完楊曦的事情后,她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
“你以為我沒了一顆腎臟?”林素問。
陶牧之:“……”
林素這樣說完,陶牧之眸光抬起,他看著她的神色,問道:“還有?”
林素:“……”
“當然!”林素道,“我兩顆腎臟都好好地待在我肚子里呢。”
林素說著,還拿手比劃了一下她的腹部。陶牧之的目光循著她的手指看向了她平坦的腹部,在看了一眼后,又抬頭看向了林素。
林素不像是在說謊。
她當然沒有說謊,她還不可思議于陶牧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啊?”林素問。
林素問完,陶牧之抬眼看著她,并沒有回答。她和陶牧之對視著,看了一會兒后,道:“不能說對么?”
心理醫生有保密原則。
她問完之后,陶牧之也沒有回答。但陶牧之沒有回答,林素也猜測了個差不多。因為她想起來東欒來找她那天,陶牧之突然也跑到攝影基地找她。
他什么都沒說,可是他不會無緣無故去找她,他應該是在那時候知道了些什么。
林素和東欒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和東欒以外,就是東欒的妻子尋穎。而尋穎是有產后抑郁的,也能和陶牧之這個心理醫生聯系起來。
當時應該是尋穎告訴陶牧之她的腎臟沒有了的。
想到這里,一切也就說通了。
陶牧之只給她診療過三次,而且三次基本上都是兩人斗智斗勇,關于她和東欒的事情,她一直沒有跟陶牧之提過。
先前不提是不愿意說,后來愿意說了,陶牧之要跟她避嫌。現在她痊愈了,也沒有什么好避嫌的了。
林素想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開始說。
“當時東欒病了以后,我確實配型了,也確實成功了。我當時是想給他捐的,他也接受了。不過后來在我們一起坐車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當時我從車里爬出來,拼著最后的力氣把他從車里拉了出來。在拉出來時,車子爆炸,震傷了我。我當時住院,醫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捐贈腎臟,所以就沒捐。”
林素說到這里,抬眸看向陶牧之,繼續道。
“但是那次車禍也確實給我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醫生說我傷到了器官,以后懷孕的幾率可能很小。”
“后來,東欒有了腎臟的捐贈者,接受了腎臟手術。手術成功后,他說他喜歡孩子,然后就跟我分手了。”
林素因為東欒和她的分手,遭受了很大的精神打擊。
她不知道為什么她愿意把腎臟給東欒,而東欒竟然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而和她分手。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拋棄。
當初東欒帶著她離開母親。她的世界從全是母親,變成全是東欒。可是在她拋棄了母親后,東欒卻拋棄了她。
這相當于她的世界什么都沒有了。
人在精神世界荒蕪的時候,是沒有想活下去的欲望的。尤其在被東欒拋棄后,她對于母親的愧疚加深,這無疑于讓母親對她的精神控制更容易也更深入。
那時候,她就是生不如死的狀態。
好在陶牧之及時出現了。
他把她從那個狀態里拉了出來,他讓她重新有了感知,也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他填滿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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