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剛被林素問住了, 他還真沒有女朋友。不過林素也沒男朋友啊,兩個單身狗一起吃飯不剛好嗎?
看林素這急匆匆的樣子,大剛開始有了些懷疑, 他始終跟在林素的屁股邊上,問道:“姐,你這么著急要干嘛去啊?”
林素:“買魚缸。”
大剛:“……買,買什么?”
“魚缸。”林素不耐地又說了一遍。
大剛:“……”
“放哪兒的啊?”大剛緊急問了一句。
“當然放我家里。”林素道。
大剛一下停住了腳步。
林素那個家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參與了全程的裝修,給她買了一張沙發一張矮桌一張地毯一張床,另外還有一個冰箱……
就沒了。
原本林素連地板都不想裝, 他偷摸給裝上了,然后她撒了一地的雜志和照片把地板蓋住了。
那個敘利亞風格一樣的家,林素就那么一直住著,住了兩年。不能給她往家里拿東西,也不能從她家里拿東西。
現在,她要買魚缸了!
大剛想著林素剛才問他的話, 正常不跟別人一起吃飯說有事兒就行了,她竟然反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搞得像是她有男朋友一樣。
而現在她又那么急匆匆的回家, 像是迫不及待想見什么人一樣。
大剛:“……”
林素馬上到了車旁, 大剛一個健步沖上去, 問道:“姐, 你現在是不是有家室了啊?”
林素:“……”
什么室?
林素回過頭來,大剛正緊緊地盯著他。看著大剛,想著大剛的問題,林素愣了那么兩秒, 點了點頭:“對啊。”
大剛目光炯炯!
“那……”大剛開口。
林素:“我家現在養了一條魚。”
大剛:“……”
-
林素覺得陶牧之那個關于魚的夢的說法還是有點正確的。
她要是參與電影拍攝,收益不低。除此之外, 這次若是嶄露頭角,后面參與拼盤電影,到自己獨立拍攝,收益也會水漲船高。
她越來越有錢了!
想到這里,林素給她家獨苗買了一個一萬八的大魚缸。
這個魚缸,現代,奢華,有質感,有品位,而且非常的大,大到林素把她家獨苗放進去后,趴在魚缸的玻璃上,半天都沒找到她家的獨苗。
林素趴在魚缸上找著獨苗,陶牧之則拿著今天買魚缸送的吸塵器在吸地。他滿屋打掃,很快掃到了魚缸前。陶牧之看了一眼林素,道。
“抬下腳。”
他說完,林素乖乖地抬了一下右腳,陶牧之吸完,提醒:“左腳。”
林素又抬了一下左腳,陶牧之又吸了一下。
整個過程,林素像是小學生在觀察小動物的生活日常,準備寫觀察日記的作業一樣。她的臉就趴在浴缸前面,魚缸里的燈光將她臉上白皙的皮膚都照得通透紅潤了。
陶牧之拿著吸塵器,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笑了笑。
很快,陶牧之就吸完了地,他去清理了一下吸塵器后,來到了林素身邊。兩人俯身在魚缸前,一起看魚缸里的金魚。
在陶牧之過來后,林素眨了眨因為用得過度而有些干澀的眼睛,問了陶牧之一句。
“你看到它在哪兒了么?”
陶牧之掃尋著魚缸,看了一會兒,目光盯在了魚缸珊瑚處的某個角落,應了一聲:“嗯。”
“在哪兒啊?”林素問。
陶牧之:“……”
林素說完,陶牧之回眸看了她一眼。林素也收回目光,回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在目光對上的時候,林素眼巴巴地眨了眨眼。
陶牧之:“……”
“你看了這么久沒看到它在哪兒?”陶牧之問。
林素:“……”
被這么一問,林素覺得有些丟臉,她回頭看向魚缸,道:“這魚缸這么大,那獨苗那么小,誰能看到啊?”
“那我當時勸你買個小的你還非要個大的?”陶牧之道。
林素:“……”
確實,當時在買魚缸的時候,林素進門就要最貴的,陶牧之勸說她先買個小而精致的,她沒聽。她財大氣粗,就要給她家獨苗最好的。
這魚缸確實是最好的,但就是和她家獨苗一比,有些費眼。
林素被陶牧之說得有些心虛。可是她就算心虛,她嘴上也是不饒人的,她回頭看向陶牧之,不滿道:“我當時給你買那張床墊也是店里最貴的,你怎么沒勸我給你買張便宜的?我覺得你就是攀比,你看我給獨苗買這么好魚缸,就給你搞了個附贈的吸塵器,你心里不平衡。”
林素反手把鍋甩到了陶牧之的攀比心理上。
林素這一口鍋說的話非常多,說完后,眼睛還心虛試探地看了他兩眼,最后強撐著底氣與他對視。魚缸的燈光倒映進她的眼睛里,璀璨明亮。
陶牧之沒在意這口鍋,他望著林素,眸光安靜柔和。就這樣平靜地看著林素,林素倒有些撐不住了。
她皺了皺眉,把目光收回魚缸,繼續找獨苗。陶牧之看著她的眼睛隨著魚缸的位置上上下下,眼中浮現了一些笑意。
陶牧之從浴缸前直起了身來,他的手指在魚缸珊瑚處指了指。林素的眼睛循著他的手指一動,隨即就看到了趴在珊瑚上的小金魚。看到小金魚,林素眼睛一亮,一下笑了起來。
“哦哦哦,在這兒在這兒!”林素開開心心。
看她開心的樣子,陶牧之目光垂落,也看回了魚缸內。因為他剛才手指在外面指了兩下,手指的陰影影響到了小金魚,小金魚從珊瑚處離開,甩著小尾巴在大魚缸里游了起來。
看著小金魚自由自在的樣子,陶牧之回眸看向林素,問道:“你明天是不是有汪教授的診療?”
正看著獨苗開心飛舞的林素:“……”
她現在像什么?她像是玩兒得正開心的時候,她爸爸告訴她,你明天的作業寫完了沒有?而她正好沒寫完。
林素一下連看獨苗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也從浴缸前站了起來。站起來后,陶牧之就在她的身邊,林素耷拉著腦袋,抬眼看著陶牧之道:“對。”
陶牧之看她的表情,問道:“不想去?”
林素搖頭否認:“沒有。”
陶牧之看著她,問道:“那怎么了?”
林素鼓了鼓左頰,摳了摳手指。
她不是不想去,但也確實有些為難。
她感覺和汪佳樺的診療,就像是上課。上課的時候,她和汪佳樺聊得挺愉快的。下課后,汪佳樺還給她布置作業。
林素愁的就是這“作業”
她上一節課,在臨下課的時候,汪佳樺給她留了一個問題。問她是否覺得她母親在對她精神控制,并讓她自己思考。
林素原本想偷懶找個課外輔導老師陶牧之給輔導輔導,結果輔導老師不幫忙,還讓她自己“劃船”
林素現在有些體會到陶牧之那個關于劃小船的那個比喻了。
她現在就是在劃著船孤獨的在海上航行,陶牧之就在她的身邊,但是他能給她吃,能給她扶穩小船,可是這條小船前行的動力,全在她的身上。
林素很累,她當然不是想放棄,也沒有頹靡。就只是說,她現在有些累而已。
但是累也是要劃的,林素摳了摳手指,抬眼看向陶牧之,目光已經恢復了堅定。
“沒怎么。”
她剛才那一下,也只是在他面前表露了一下關于診療過程中的脆弱。她很辛苦,卻沒放棄,而且積極調整。
陶牧之看著她,抬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輕揉了兩下,道。
“明天我帶你去爬山。放空一下后,你再去找汪教授。”
“好。”
-
林素現在已經能做到早睡早起了。
以前她入睡很慢,導致她睡覺時間很晚。但是現在,她到了時間,和陶牧之道過晚安后,回到臥室洗個澡洗漱一下,沾枕頭就睡了。
高質量的深入睡眠是很休息人的,所以早上六點醒來時,林素非但沒有覺得困倦,反而覺得清醒輕松。
一大早,和陶牧之吃過早餐,兩人去爬了山。
A市的爬山環境自然不能和鎮子上的林龍山相比。林素和陶牧之爬的山在距離林素家不遠的一處公園,山不大不高,爬上去也就一刻鐘。雖然矮,但是爬上去的感覺還是沒變。
空氣中都是秋天清涼的味道,天邊太陽升起,照耀著整個城市。城市在朝霞的紅光中充滿了生命力,仿佛下一秒就能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林素站在山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她身體里不積極的情緒,全部隨著她的呼吸被散了出去。重新進入她體內的,是冉冉上升的日光,是流動飛舞的秋風,還有濕潤清涼的朝露。
林素又被重新喚醒,變得精神滿滿了!
爬完山后,林素和陶牧之回了家。
雖然只爬了個小山包,但林素身上還是出了一身汗。回家后,她去浴室沖了個澡。簡單沖洗完,林素洗了個頭發,然后包著濕漉漉的頭發跑去沙發前的魚缸里看獨苗。
現在這個時間,早起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溫柔的日光著落在陽臺,透過陽臺的玻璃,照在了魚缸里。
獨苗正在魚缸里暢游,它的小尾巴一擺一擺地往前扭動,陽光附著在它的鱗片上,發出了一絲絲的金光。
看到獨苗這小小的樣子,林素手下意識就去要拿魚糧,還沒碰到,身后傳來了陶牧之的聲音。
“不能喂。”
林素原本探出去的手,不著痕跡,小心翼翼地縮了回來。
林素一直覺得獨苗太小,想用填鴨式的養育把它養大,但是陶牧之說小魚胃口沒多少,吃多了容易撐死。每次她要喂的時候,陶牧之都會制止她。
林素:“……”
想要喂食的手縮了回來,林素撇了撇嘴,回頭看向了陶牧之。
在她去洗澡的時候,陶牧之也去沖洗了一下。他頭發短動作也快,在她出來前,他已經回自己房間換上今天上班穿的衣服了。
還是深色的襯衫,深色的西褲,腰帶將襯衫扎起,也扎住了他單薄襯衫下緊致有力的輪廓。
陶牧之的外形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毋庸置疑到令人可怕,因為就林素這種見慣了帥哥的女人,再每次看到新鮮的陶牧之時,目光總還是會停留在他的身上,心臟也會不受控制的亂蹦幾下。
怕自己看得過于癡漢,林素把目光別向了一旁,她皺眉道:“它里面沒有魚糧了。”
陶牧之扣好最后一枚袖口,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但是你早上爬山前已經喂過了。”陶牧之提醒。
“早上喂過算早上的,你不吃午飯啊?”林素道。
“現在幾點?”陶牧之問。
林素:“……”
林素瞥了一眼魚缸上的時間,無話可說了。
陶牧之已經整理好了衣服,他走到了她的身邊,垂眸看著還不太服氣的林素,聲音放柔。
“你要是覺得它小,我們可以買條大的。”
林素聽了陶牧之的提議,眉頭不可思議挑起,對陶牧之道:“我就要它自己。”
“你喜歡它啊?”陶牧之問。
“當然。”林素道。
“那就慢慢養著,它小了好看,大了也好看,它慢慢成長的過程也好看。”陶牧之道,他說完,看著林素道:“跟你一樣。”
林素眼睛往上抬了抬。
她的心跳好像又不太受控制了,她牙齒咬住了牙齒旁邊的下唇,讓自己嘴角不要咧開,那樣笑起來太傻了。
可是她眼睛里已經開心起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小時候好看?”林素仰頭看著陶牧之道。
陶牧之低頭對上她的目光:“我看過你照片,在你家的時候。”
林素眼睫抬動,后又落下,她道:“哦。”
她說完后,評價了陶牧之一句:“那你審美還挺不錯的。”
夸了陶牧之,又夸了一下她自己,林素覺得自己真是深諳說話的藝術。
她在說完后,眼睛又瞥向了魚缸里游動的獨苗,陶牧之看她心情變好,抬手放在她的臉頰旁,輕捏了一下。
“我去上班了。”
臉被陶牧之捏著,林素臉有些變形,她也不過才二十二歲,實際上臉上還有些未褪去的嬰兒肥的。被這樣捏著,林素仰頭看著陶牧之,不耐道:“快肘快肘!”
她因為被捏著臉,連話都說不清晰了。
林素:“……”
“放開我!”林素眼睛驟然睜大,抬手去抓陶牧之的手,在她抓到陶牧之的手時,陶牧之把她的臉放開了。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林素:“……”
林素臉也不知道是被捏的還是怎么的,又紅又熱的,她急忙松開抓住陶牧之的手,卻反手被陶牧之握住了。
男人的手掌又大又熱,扣在了她的指間和她十指交握。
林素:“……”
你怎么耍流氓啊!
“你下午診療完,就去我診療室,我們一塊回家。”陶牧之道。
聽了陶牧之的話,林素想要掙開他握著她的手的動作一頓,她眼睛抬起看向陶牧之,又落在了他握著她的手上。
“知道了。”林素道。
林素的情緒像是平復了下來,甚至在他提到下午的診療時,也沒了昨天晚上時的那種糾結的表情。
陶牧之捏了捏她的手指,道:“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他的手指一捏一捏,像是捏在她活蹦亂跳的心臟上。林素的血液收緊又散開,她抬眼看著陶牧之,道:“什么好吃的?”
陶牧之原本與她對視的目光瞥到了一旁的魚缸里。
“紅燒獨苗?”陶牧之道。
林素聽完:“……”
啊!你這個禽獸!我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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