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把馬三寶圍在中央，馬三寶一個一個的發(fā)紅包，秦長青看著這群崽崽使勁捏捏自己的臉：一、二、三、四、五……八個？自己已經(jīng)是八個娃兒的爹了？
    在這一瞬間，秦長青的腦海中閃爍過無數(shù)的念頭，就感覺來到了貞觀年，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在看看自己的一群媳婦，媽呀，啥時候這么多媳婦了？
    當(dāng)然了，你不能說秦長青花心，也不能說他渣男，因為這個叫做：入鄉(xiāng)隨俗！既然來了，就不能顯得格格不入，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去融入他！
    還是那句話，男人嘛，必須要從一而終：一個妻子，一個女朋友，一個對象……
    秦牧是很務(wù)實的，說齋戒就齋戒。
    但是爹媽們受不了了，李銀環(huán)要教書，李煥兒有汝南房地產(chǎn)，虞秀鸞要搞德雲(yún)劇社……總之就沒一個閑人。
    秦長青疼媳婦，大手一會兒，牧兒的成人禮，要讓他一個人堅強面對，咱們繼續(xù)打拼事業(yè)。
    于是，兩桌麻將，起手開打。
    秦牧被關(guān)緊了祠堂，祠堂很安靜，但秦牧早就餓的不行了。
    有心出去找點吃的，但看看孔子像，看看族譜和令牌，秦牧忍了。
    風(fēng)，也很不適時宜的吹了起來，秦牧有些怕了。或者說，聽著前院傳來爹媽們的歡聲笑語，他有些后悔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衣，拎著乙炔燈的小姑娘，帶著一群崽崽出息了。
    秦牧立刻擺好了蒲團，坐正了身體，一副我要齋戒到底的樣子。
    一個食盒擺在秦牧面前，秦恬對著他擠擠眼，“哥，大鵝燉酸菜。知道你喜歡吃大腿，沒切開，整個燉的！”
    食盒打開，香氣四溢。
    “妹，這怎么可以？”秦牧咕咚咕咚咽了幾口口水，“馬上要成人禮了，不能對祖宗不敬，不能對孔圣人不敬！”
    “哥。”秦恬義正詞嚴(yán)，“祖宗和孔圣人，也不希望晚輩受苦的。孔圣人他老人家說過為者當(dāng)為之，意思就是一切教條要適應(yīng)環(huán)境，不是一成不變的。快吃吧！”
    “真這么說的？”秦牧表示懷疑，“你沒騙我？”
    “哥，你不吃我們可吃了啊！”
    秦恬說著就要把食盒拿走，秦牧一把奪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妹，下次送飯，多放點酸菜，大鵝燉酸菜，鵝肉不香，酸菜香！”
    “哥，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三天不吃東西還不得餓死？”秦恬抿抿嘴，“讀書人就是窮講究太多，你就放心大膽的吃！”
    “那別讓爹知道，該說我壞了規(guī)矩了，畢竟咱爹是孔圣人嫡傳……”
    “你又不是孔家嫡傳，你有不是讀書人，你怕啥規(guī)矩？”
    “……”秦牧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恬，“妹，哥咋發(fā)現(xiàn)你比我悟的更透徹呢？”
    “這都是和程爺爺學(xué)的。程爺爺肚子里面的花花腸子多著呢！”
    不遠(yuǎn)處，秦長青靜靜的看著，手里也拎著一個食盒，看到秦恬帶著姐弟們過去給秦牧送吃的，噗嗤一下就笑了，點了一支和天下，輕輕吐了一個眼圈：確實，家和萬事興！
    老天爺很開眼！
    行冠禮的這一天，沒有下雪！
    天氣十分晴朗，但秦家莊的莊戶們，也早就自發(fā)的將街道打掃的干干凈凈。
    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柱子作為叔叔，準(zhǔn)備的也十分到位，禮炮、禮花管夠！
    火紅的爆竹，從秦家莊的入口，沿著道路兩側(cè)，一直擺到了家門口！
    黑壓壓的人群也出現(xiàn)了，一輛輛馬車朝著秦家莊行駛而來，時不時的還能聽到豪邁的大笑。
    李世民也給足了面子，二百羽林衛(wèi)開道，后面就是各家的國公爺，一個個錦衣玉服，打扮的十分正式。
    老程也一改往日的虬鬢形象，頭上帶著帶著鎏金冠，垂下金絲帶，冠上橫叉一只金簪。這是盧國公爵位專用，鎏金冠是李世民的物件，給老程敕封國公的時候，賞給老程的。
    老程的臉上白白凈凈，把胡子也全都刮了，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許多，就好像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李煥兒和高健蜜都換上了公主的服侍，李銀環(huán)換上了大唐郡珺的服侍，其余的幾個媳婦，也按照品級穿上了華服。
    唯獨秦長青，不倫不類的搞了一套中山裝，和這群穿長衫的顯得格格不入！
    “秦長青，拜見各位叔伯！”
    秦長青對著一眾人行禮，老程第一個上前，對著他的肩膀一拍，“長青啊，都是熟人，不比多禮！”
    孔穎達(dá)瞪了老程一眼，“知節(jié)，今天是秦牧受冠加冕之日，非比尋常。你莊重嚴(yán)肅一點，別壞了禮數(shù)，到時候被人恥笑。”
    “俺老程和長青是一家人，誰敢笑俺？”
    秦長青笑了笑，“草民一家能的盧國公受冠，是我秦家的榮幸，高攀了高攀了！”
    “師弟！”孔穎達(dá)又瞥了一眼秦長青，“這樣有意思嗎？知節(jié)不懂禮數(shù)，你還不懂了？”
    秦長青撓撓頭，“師兄，這不是要把禮數(shù)做足嘛。”
    “牧兒拜見諸位爺爺！”
    秦侯對著眾人深施一禮，“能讓程爺爺手受冠，諸位爺爺觀禮，是牧兒的榮幸！”
    哇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牧兒，長大了，日后我們就都要拿你當(dāng)大人砍了。俺老程給你受冠，以后遇到了什么難處，盡管和俺老程說，你不方便講理的，俺老程親自去講理。但是，要是做了讓俺老程丟面子的事情，俺老程不光要抽你，還要抽你爹！”
    段志玄走上前，對著老流氓的屁股就是一腳，“你個夯貨，大喜的日子，不是讓你來嚇娃兒的！”
    “對對對！”老程咧開嘴，一臉關(guān)心，“齋戒這幾天，過得一定很清苦吧？”
    “雖然不能進食，但一想到馬上成年，自己肩上的膽子重了，也就忍住了。”秦牧有些心虛，附在程咬金耳邊，小心說道，“阿爺，吃了大鵝！恬妹妹送來的！”
    “好好好！做的好，齋戒就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老程一臉嚴(yán)肅的開始胡說八道，“能忍住饑寒，是好事。未來你定當(dāng)要為天地立心，為……”
    話說了一半老程愣住了，孔穎達(dá)教他的，他就記住一句，“唉呀，俺老程最笨，武藝著實厲害……二愣子，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