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賈琮出手幫忙的話,薛寶琴想自己大概會遵從很小就被訂下的婚,遵從兄長的意愿,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后結(jié)局悲劇與否誰也不知,但她與梅家之子彼此不識倒是真的。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習慣了賈琮的優(yōu)秀和保護,她今天看到梅文衡露出的一點倨傲時,就覺得和賈琮相差未免太大了,既然梅家也那樣看不起,又何苦去高攀呢。
本來薛寶琴的結(jié)局確是嫁給了梅翰林之子,但是她不入正冊之列,筆墨甚少,不論是程高本紅樓夢,還是癸酉本石頭記,都寫得不多。
薛寶琴在書中更多的是一個見證者,旁觀者,比如前八十回通過她觀察敘述了賈府的祭祀禮儀。
相比史湘云的“英豪闊大寬宏量,從未把兒女事情略縈心上”,薛寶琴就更偏向艷麗一些,書中描寫她雪中紅梅映人,勝似仇十洲的《雙艷*圖》。
如果說薛寶琴對賈琮親切愛慕之情更多一點的話,那么史湘云在此基礎(chǔ)上就有更多的感激之情了,因為賈琮幫寶琴,主要在于產(chǎn)業(yè)上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暫且稱不上救命之恩。而賈琮幫湘云,于她自己來說是真真正正地脫離了苦海。
寶釵香菱都回去了,賈琮和薛蝌商量了些事情,無非是生意場中和皇商的事,現(xiàn)在賈琮也覺得薛蝌比薛蟠更可靠、更靠譜,薛蟠更多的只是顧及他自己的玩樂享受和脾性。
“賈琮表哥接下來要去哪兒?都快年節(jié)了,要不你就在園子安歇幾天,家里的事讓我們忙就行了。”薛寶琴已經(jīng)開始主動請纓了,她沒有過多的局促,雙手托腮,可能從小外面走慣了,少有拘謹。
“嗯……”賈琮沉吟道:“我還要處理內(nèi)奸,那些都是男性的工人,且在作坊內(nèi),和府里有一定距離,你們還是不便處理。還有關(guān)外莊屯進貢的事,這又是打打殺殺的,難不成讓你們幾個弱女子去接應(yīng)不成?”
史湘云和薛寶琴臉色都耷拉了下來,有點垂頭喪氣,她二人其實各有各的美,湘云醉后如胭脂芍藥,寶琴自帶天然艷麗,自然純真的美。
“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到時候再說,年節(jié)橫豎都要閑下來,不過還有好幾天呢?!辟Z琮站起來和薛蝌告辭,便離開了。
貼身丫鬟翠縷道:“姑娘要常見琮爺也不難?!?br/>
“怎么不難?”湘云咦道。
“待琮爺封了爵,姑娘過來做夫人,不也就成了?寶奶奶寬宏大量,人人皆知的,現(xiàn)今又無子,多幾個夫人,想必她也樂意?!贝淇|理所當然地說道。
“死丫頭,瞎說什么呢,可是灌了太多黃湯!”史湘云臉色酡紅,啐罵不已。
丫頭小螺也道:“咱們姑娘更能成了,寶奶奶是姐姐,有姐姐說情,妹妹要嫁過去豈不是更方便了?”
薛寶琴本在笑,聽得貼身丫頭此語,再大方也不好意思了,反倒是史湘云拍手大笑了起來。
“你們都別鬧了,云丫頭,既然賈琮表哥誠心待我們,我們誠心待他便好。他一直有事在身,我看那肥皂就不能細細地經(jīng)營?!毖毲僬J真道:“不如這般,咱們各自的店里,先各自送人一批,再把口碑擴出去,肥皂定能賣得更好的?!?br/>
“不錯,還是你有生意頭腦?!笔废嬖茲M心開心歡喜,一時又覺得如夢似幻,想當初,在瀟湘館的薛寶釵還收藏了當票,不告訴她們是什么,林黛玉都覺得當票很驚奇,她們都沒見過世面,而現(xiàn)在都是因為賈琮表哥,她們不但學(xué)到了更多,也過得更開朗了些。
……
恒舒典當鋪附近的薛家作坊和店鋪,薛家的攬總張德輝坐鎮(zhèn)。
“五十兩二套玻璃杯,你們賈薛兩家好大的胃口??!”梅文衡聽說價錢后暴跳如雷,你們怎么不去搶呢?!
不想張德輝老神在在,雙手抱臂地冷哼道:“告訴你們,再不買就買不著了,這幾天玻璃杯已經(jīng)是時尚,賈大人都送給了圣上、六部九卿中有名望的大人們,真名士,要的就是風流,要的就是意境,要的就是這份闊氣!”
梅克念咳嗽道:“拿三套出來吧,我給會票?!?br/>
張德輝大喜,今天生意真好。
他們買了離開,梅文衡不解:“父親……”
“先備了送上官,不然以后就漲價了。”梅克念道:“海外也有玻璃杯,但是運過來價格更高。”
“薛家就先這樣吧,若是你看上了薛家小姐,真見面了,我們就據(jù)理力爭,不行呢也不怕,總之能站穩(wěn)哪一邊就站哪一邊吧。”
……
西城鎮(zhèn)國公府大街的秘密作坊。
這里和賈琮作坊一般的也建立了坩堝爐、豎爐等,牛繼宗志得意滿:“哈哈哈,賈府自己也不團結(jié)??!我們的人一去蹲點守候,給了銀子,一開始那個荷蘭鬼馬太伊斯也不愿意,后來到底有一個叫錢槐的,拉攏了幾個工匠,撬出來了一些秘密!”
“其中那個肥皂是流程較簡單的,我們就從這個開始嘍!”
三品威震將軍陳瑞文英姿勃發(fā),按照手中文件的記錄,一邊指揮工匠,一邊道:“已經(jīng)探清那個錢槐是賈政小老婆的人,怪不得和他們府里不和睦呢,不過老牛,以后和他們接應(yīng)還是得小心一點。”
三品威遠將軍馬尚道:“老陳放心,我們都是在西城馬道婆的藥王廟秘密接頭的,那馬道婆也是和趙姨娘的人一伙的,不過不是趙姨娘做主,但是他們?yōu)榱隋X,都精明得很,因為那邊的錢,賈琮的鐵腕手段,可沒多少人敢貪?!?br/>
柳芳點頭道:“照此說來,不僅錢槐,就是另外的錢啟、錢華,還有馬太伊斯,都有希望打通的……”
“?。 ?br/>
忽然有幾個工匠手捏手地慘叫起來。
“??!”接著陳瑞文也慘叫了一聲,因為有東西濺到了他:“該死的!這玩意能傷人!”
純堿的反應(yīng)還有生成的氫氧化鈉都是能傷人的,錢槐可沒親自試驗過,他去幫忙管理的店鋪,大部分工匠都是守口如瓶不會告訴他具體流程,作坊也不讓他們進,只是進店鋪罷了。
陳瑞文挨得不是很近,只是手燙傷了一點,有些他們的工匠就嚴重多了。
幾個公府和勛貴家的公子、家主們,無不看得觸目驚心!
侯孝康驚悸道:“這碗飯看來不是很好吃??!”
陳瑞文憤恨不已,發(fā)狠道:“該死!我們一定要得到完整的過程。”
“賈琮,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一群人都叫罵了起來,渾然把他們偷竊的對象賈琮變成了發(fā)泄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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