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咫尺的江河,林雅抬起頭顱,這是她第一次敢于正面和江河對抗。
“江河,收起你那虛偽的面孔吧,這么多年了,你和我道歉無非是為了什么?”
“你和我說那些甜言蜜語,說以后會改過自新又是為了什么?”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錢嗎!?”
林雅將手放入包里,沒過一會就掏出了一沓鈔票,光看厚度就知道足足有大幾萬。
在這個縣城人均工資不過兩千的年代,這一筆錢絕對不算是小錢了。
而這幾萬,也是幺兒治病差的最后幾萬塊錢。
“這些錢,夠你賭一個晚上了吧!?”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求著你留點錢給家里用,更不會半夜打電話跟你說幺兒感冒發(fā)燒了,求你帶著錢回來陪我送幺兒去醫(yī)院。”
“我只要一個要求,今晚不要回來。七萬,買我和幺兒一晚的安寧,這樣的日子,我真受夠了!”
林雅將錢猛的甩在桌子上,表情從猙獰慢慢變得平靜。在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完后,她的心徹底死了,她不再對江河報一點點的希望。
幺兒治病的一大筆錢已經(jīng)被江河輸?shù)簦O逻@些留不留著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就當花錢買個平安,至少今天江河不會動手打她,至少能讓她度過死前最平靜的一個夜晚。
林雅沒有去管呆立在一旁的江河,更沒有注意到江河眼中流淌出來的淚水。
她看了眼站在江河旁邊的幺兒,緩緩牽住幺兒的手,“幺兒,是不是餓了,媽媽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真的嗎?”幺兒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里充滿了光芒。
她一直都想吃肯德基來著,以前媽媽帶她走過肯德基門口時,她總會在門口呆著不愿意走,有時候還會惹得媽媽生氣。
可她記得媽媽說過,家里現(xiàn)在沒有錢,需要存錢給她治病,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媽媽說得肯定是對的。
“當然可以。”林雅看著幺兒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是她把幺兒帶來了這個世界,可她卻沒有能力照顧好幺兒。
林雅看了眼桌上的錢,手放在了最上面,“這些錢都給你,我就拿走一張,帶幺兒吃一頓好的。”
“就一頓。”林雅可能是怕江河生氣,又強調(diào)出僅此一次。
她已經(jīng)決定明天就帶著女兒結(jié)束生命,她想給女兒留一個好的映像,哪怕是完成這個微不足道的愿望。
江河看著這對互相依偎的母女,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現(xiàn)在林雅也聽不進耳朵里。
“就不用出去吃了,我給你們?nèi)プ鲲垺!睔蝗ら?br/>
“以后,肯德基管夠。”
江河并沒有去拿桌面上的錢,他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他準備先從小事做起,哪怕做這些事短時間不會讓林雅改變對他的看法,但長久下去,總會有些許改觀的。
只要這一些許,江河便知足了。
上一世,他親眼看著林雅緊緊抱著江幺兒從六樓上縱身躍下,那一刻他看到了林雅眼中的釋然,就像是解脫了一般。
當他回過神來朝著樓下奔去時,看到的已經(jīng)只剩下兩具緊緊相擁的尸體,互相依偎,又好似無依無靠!
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林雅和幺兒該有多痛,他又怎么好意思期望林雅能快速原諒他?
林雅看了眼江河的背影,臉色更冷了一些。
江河說給她和幺兒去做飯,不就是怕她和幺兒把江河賭博的錢都用了嗎?
至于江河說的每頓都吃肯德基,這無非就是江河用來騙幺兒的假話,她不會去相信的。
“麻麻,粑粑做的菜也很好吃的,再說幺兒吃過肯德基,可難吃了。”四歲就已經(jīng)很懂事的幺兒笑著說道,但江幺兒這話卻讓林雅繃斷了心中最后一根弦,眼淚如決堤一般流了下來。
“麻麻,你怎么了,是幺兒說錯了話嗎?”
江幺兒焦急的用小手擦拭著林雅臉上的淚水,林雅笑著抓著江幺兒的手,只是那笑容卻是那么凄涼。
“幺兒,媽媽沒事。”
半個小時后,江河端著兩菜一湯從廚房中走出,湯就是豆腐湯,連肉都見不到,而那兩個炒菜也全是蔬菜。
這就是江河一家每天的伙食,也是幺兒面黃肌瘦的原因。
江河將菜放在桌上,又去廚房端了三碗飯出來。隨著江河入座,林雅自顧自的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等到林雅吃的差不多了,江河才將桌上的錢拿起。林雅見到這一幕只是露出一抹慘笑,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這一幕,她早習慣了。
“幺兒治病的錢,還差十三萬對嗎?”江河看著林雅問道,林雅抬頭看了眼江河放下筷子。
“你自己輸出去多少錢,你不清楚?”
林雅的聲音很冷,她起身抱起江幺兒便朝著另一間臥室走去。
“這錢,我會想辦法掙回來的。最多,三天!”
江河的聲音極其肯定,林雅卻只是回頭看了眼,“是,我知道,你這次賭博肯定會贏。”
“十三萬對你來說,哪用什么三天,一晚上就贏回來了。”
“你拿著錢去找你的狐朋狗友,我和幺兒先休息了。”
就在林雅準備轉(zhuǎn)過頭的時候,江河的手放在了信封上,這一個舉動讓林雅愣在了原地。
“撕拉!”
信封被撕成兩半,隨后變成四片,直到最后變成一堆紙屑。
江河將紙揉成團丟入垃圾桶中,拿起錢放入林雅的手中,“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錢我不要,我不去賭,如果三天我賺不到幺兒剩下的救命錢,三天后換我從頂樓跳下去。”
江河的話讓林雅徹底愣住,她不知道江河是怎么知道她決定用跳樓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江河好像沒有了以前的敷衍,那眼中透漏出來的堅定讓她心中都起了一絲波瀾。
但隨后林雅卻是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江河,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林雅在江河的花言巧語里活了五年,因為選擇相信江河,她已經(jīng)輸?shù)谋轶w鱗傷,她不會再去選擇相信了,哪怕這一次江河顯得真誠許多。
可謊言終歸是謊言,它不會變成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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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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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