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在門口停下,看看這間金碧輝煌的酒樓,然后才繼續(xù)往里面走。在大廳左側(cè)的墻壁欄里,掛著芬妮的大幅海報和簽名。還有芬妮和李歡,芬妮和酒樓員工的合影。弄著諸如“芬妮推薦菜品”之類的宣傳東東。
李歡已經(jīng)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了。
難怪酒樓生意會日益火爆。
她再看看海報上,芬妮笑得溫柔而親切,美好的眼神似乎柔順地看著每一位前來用餐的客人。
黃暉隨便看幾眼,就像普通人看大明星,他又不是追星族,說不上什么喜歡不喜歡,但見馮豐看得那么專注,笑道:“你喜歡看芬妮的片子?”
“嗯。”
“那等她的新片出來,我們一起去看。”
她嫣然一笑:“好的。”
她在門口到處看看,沒有看到劉昱和高緯。
前臺的小姐態(tài)度十分職業(yè):“小姐,您找李總,有預(yù)約嗎?”
見李歡,也需要預(yù)約了。
她微笑著,心里涼涼的,下意識地看看身邊的黃暉,這一刻,比以往任何一刻都需要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壯膽。
“你告訴他,我叫馮豐,是來還他的東西。”
“是。”
小姐撥了內(nèi)線電話,然后,職業(yè)化的微笑很親切:“我?guī)ダ羁傓k公室。”
“謝謝。”
她看看黃暉:“呵呵,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下來。”
黃暉笑著答應(yīng):“好的。”
兩人上樓,黃暉坐在大廳里看一份新出的汽車雜志。一個少年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黃暉,你怎么來了?”
是高緯。黃暉記得這是馮豐那群“表弟”之中的一個。
他當時就有點奇怪,馮豐怎么會有這么多“表弟”?
“我陪馮豐來這里。”
“姐姐去見遙控器了?”高緯結(jié)結(jié)巴巴地,神色有點緊張。
黃暉大是好奇:“高緯,你怎么在這里?遙控器是誰?”
高緯警覺得很,立刻不語,轉(zhuǎn)變了話題:“我在這里打工。姐姐去了多久?”
“才剛上去。”
兩人隨便談幾句,高緯不像蕭寶卷那樣喜歡籃球,黃暉也不懂彈琵琶,兩人說不上什么話,這時,一個大堂經(jīng)理模樣的人走過來,高緯好像有點害怕,低聲向黃暉道個別就走了。
李歡辦公室的門關(guān)著。
小姐禮貌地敲門,門開了,馮豐才進去。
李歡背對著站在窗邊,頭上星星點點的白發(fā)令他看上去仿佛一個老頭子。只是,他的身子站得筆直,那樣的身板,又絕非是屬于老年人的。
他穿西裝,仿佛一個職業(yè)的整天都要忙忙碌碌的經(jīng)營者、交際者。做不了皇帝,他就要做叱咤風云的商界皇帝了?
可是,自從那次被拘留后,他行事已經(jīng)低調(diào)了不少,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處處大張旗鼓?男人啊,終究是耐不住寂寞和平庸的?
“李歡……”
他終于回過頭來,除了頭發(fā),沒有其他任何地方還能夠顯示他的“衰老”。相反,他精神充足,眼神堅定,雙手插在褲袋里,態(tài)度異常平靜,就好像面對一個進來請示匯報工作的員工,口氣十分生硬:“有什么事情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