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滿以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誰知道他竟然一口拒絕了。她有點尷尬，干咳一聲，囁嚅道：“哦，這樣啊……”
    李歡察顏觀色，立刻道：“葉嘉，沒關(guān)系，大中大祥他們會來接我們，你放心吧，就不必叫阿水多跑一趟了。”
    “行，那你們回家好好休養(yǎng)，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完，他就沒事人樣，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馮豐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冷淡的態(tài)度，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了幾秒鐘，看他已經(jīng)出去了，又追上去。
    李歡本來想叫住她，但嘴巴動了一下，沒有做聲，由她去了。
    電梯“丁”的一聲打開，葉嘉正要進(jìn)去，卻被一把拉住，他微微側(cè)了一下身子，淡淡的：“小豐，有事情嗎？”
    電梯里還有兩三個男女，好奇地看著這兩個拉拉扯扯的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馮豐一點也沒有松手的意思，葉嘉立刻放開了按著電梯按鈕的手，電梯又合上了。
    他這才回頭，看著馮豐。
    她抓著他的手臂：“葉嘉，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小豐，你想太多了。”
    他淡淡一笑：“什么事情都沒有！”
    她固執(zhí)地?fù)u搖頭。
    葉嘉的神情從未如此憔悴和沮喪——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氣神似的。
    她逐漸意識到，自從自己醒來后，葉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是因為他的母親去世了，還是因為家族的原因？
    經(jīng)歷了生死與共的時刻，即便不再談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兩人之間也不該是如此疏離——而且，日甚一日，葉嘉仿佛跟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了，就好像那種點頭之交的朋友，甚至連朋友都不如。
    “葉嘉，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明晚即將充當(dāng)?shù)摹敖巧保鋵崳膊⒎钦嬗惺裁幢匾皇牵膊恢雷约簽槭裁磿饝?yīng)，好像自暴自棄向世俗的一種墮落和妥協(xié)。
    他移開目光，不敢面對她那樣專注而固執(zhí)的神情，口氣更是淡漠：“小豐，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很多事情。”
    “葉嘉……唉，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關(guān)于你的母親……”
    她語無倫次：“我真沒想到你母親會來……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了，嚴(yán)格地說，是我連累了她……葉嘉……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他倉促打斷她：“我母親的死跟你毫無關(guān)系，你無須自責(zé)。”
    馮豐從未見他如此冷漠，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時竟然說不下了，只得訕訕地放開手。
    四周的空氣很凝重，令人覺得呼吸困難。襯衣的領(lǐng)子早就松開了，葉嘉還是拉了拉，淡淡道：“小豐，你回去歇著吧，你身子還沒完全復(fù)原，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
    他見她依舊不言不語，不自禁地放柔了聲音：“李歡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跟他在一起，我很放心……”
    這一刻，馮豐不知怎么想起被葉霈關(guān)押時，自己和李歡的那段“親密的表演”，那個時候，葉嘉應(yīng)該是在外面全部看到了的。
    是這個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