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香水聞意當時買回來就后悔了,味道實在是太熏人,不適合她的風(fēng)格。隨后就一直丟在梳妝臺最邊緣也沒動過。
她倒也不是多在意那瓶香水,只是沈溫庭一回來就對她進行教育,還得知他以后都要在國內(nèi)的消息,自然是郁悶。
打扮好自己,聞意上了車便接到艾思言的語音聊天。
“寶貝,怎么樣了?”艾思言問她,一臉壞笑,“昨天你家老公有沒有對你身體力行地教育一番?”
教育倒是有了,只是口頭的而已。
聞意戴上耳機,一邊刷著微博一邊跟她絮絮叨叨。
“所以……沈溫庭以后都在國內(nèi)了,你的逍遙日子不復(fù)存在了?”艾思言抓住了重點,“顧方原昨天還跟我說了,過幾天有個裝扮主題的活動,我還想著帶你一起去浪浪。”
聞意沉思幾秒,“要不我偷偷溜過去?”
“還是別了!”艾思言趕忙道,“萬一沈溫庭真的生氣了,殃及池魚啊!”
聞意也只是說說而已,昨天沈溫庭還剛剛警告她少去酒吧。
某池魚沒聽到她的聲音,又問了一句,“你昨天不是對沈溫庭興師問罪了嗎?狀況如何?”
“興師問罪是有了。”聞意下了車,外面的燥熱感襲來,她沉痛道,“只不過是我被興師問罪了。”
艾思言:“……”我猜到了。
掛了電話,聞意進了畫室。
大學(xué)四年,聞意的專業(yè)就是美術(shù)。畢業(yè)之后,一手一本證。沈溫庭直接幫她在地段最繁華的市中心買了一個畫室給她作為新婚禮物。
畫室規(guī)模也不算很大,有單獨的展示廳,也有教室。聞意不想自己太累,招了兩個老師,交給她們帶班管理。而她在微博上面小有人氣,約稿的人不少,她平時基本是畫畫謀生。
收入不高,不買奢侈品倒是勉強能夠養(yǎng)活她自己。平時買衣服,她都是刷沈溫庭給她的卡。
剛剛坐下,手機便彈出來一條微信。
來自她那不上進的哥哥,聞遠。
聞意掃了一眼,沒理會。把畫具擺好,開始認真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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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jīng)深了,沈溫庭的辦公室里卻依舊燈火通明。落地窗敞開著,外面的月色落了進來,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剪影。
文件堆了一沓,沈溫庭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他雖然在國外也有接觸國內(nèi)的事情,只是終究是沒有親手過目。如今回了國,才發(fā)現(xiàn)問題遠遠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復(fù)雜。
自從他和聞意結(jié)婚之后,聞氏便借此和沈氏合作了幾個項目。雖然不至于虧本,但是卻也不掙什么。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資源之后,收入甚微。這對于每一個公司來說,都是最為致命的。
白景推開門進來,手里拿著幾個飯盒,看向辦公的沈溫庭,“沈總,吃一點再看文件吧。”
白景是白霄的姐姐,五年前成婚。大概是年歲擺在那里,比起白霄,更為沉穩(wěn)。所以在國外這些年,留在國內(nèi)的是白景。
眾人都以為白景是沈溫庭留在國內(nèi)掌管公司的,只有白景知道,掌管公司是一方面,照顧好聞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沈溫庭雖然不說,但是白景早就知道。沈溫庭娶聞意,只是因為愛她,無關(guān)其他。
“嗯。”沈溫庭合上文件,起了身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飯盒。
白景站在一旁,匯報聞意今天的行程:“太太今天去了畫室,晚上吃了一頓火鍋。”
沈溫庭問:“現(xiàn)在太太在家?”
白景點頭,“八點多就到家了。”
倒是挺乖,沒出去玩。
沈溫庭沒什么胃口,簡單地吃了一點便道,“和聞氏合作項目的全部資料,都拿過來。”
白景點頭,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沈總,如今聞氏由聞遠掌管,今年的幾個項目已經(jīng)開始有了虧本的苗頭。再這樣下去,對公司很不利,您看是不是該終止合作?”
用一點違約金來及時止損,在目前看來,是最好的辦法。
沈溫庭知道這個道理。他作為商人,大多利益為重。只是牽扯聞家,他多少會有些顧慮。
“不急。”
凌晨一點多,沈溫庭才回到家。
客廳明亮,聞意喜歡窩在沙發(fā)里熬夜看劇。最近又看了一部沙雕劇,看著看著便睡著了。
換上鞋子,沈溫庭走到沙發(fā)旁,微微低眸,瞧著聞意。
夏天炎熱,聞意洗澡過后穿了一件睡裙。裙子不長,兩條纖細的長腿白得發(fā)亮。沈溫庭只是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盯著她的小臉。有些粉嫩,呼吸均勻,櫻唇微微輕啟,唇形漂亮。
沈溫庭神色微暗,微微俯身,手從她的腿彎處過,把人抱了起來。
溫?zé)岬氖直酆退詻龅碾p腿相碰,沈溫庭心口悸動,面色卻不顯露。
聞家對聞意并不算很好,而沈老爺子卻是很喜歡聞意。自幼兩家就離得近,沈老爺子對聞意百般疼愛,可以說,聞意是在沈家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沈老爺子心疼聞意,打小就找了營養(yǎng)師給她調(diào)理。這肌膚,每一寸都嬌嫩誘.人。
“沈溫溫……”
熟睡中的聞意突然蹦出了一句。
沈溫庭腳步微頓,低眸去看她。
聞意哼道,“你賠我香水。”
沈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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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意剛上小學(xué)那會,字也不認識幾個。有次對著沈溫庭的名字看了半天,小嘴巴才憋出一句“沈溫溫”。
而后的幾年,聞意嫌棄“庭”字不好念,硬是喊了好幾年的“沈溫溫”。直到上了初中,才乖乖地喊他“沈溫庭”。
而后隨著年歲增長,兩人分別,沈溫庭已經(jīng)很少再從聞意嘴中聽到這個稱呼。
把人放置在床上,沈溫庭替她蓋好被子。溫?zé)岬氖种嘎赃^她的臉,停留幾秒,感覺到掌下柔軟的肌膚,便收了回來。
“晚安。”淺淺的吻落在聞意的額頭上。
夢里,聞意聞到了熟悉的茶香味。接近著,夢境越發(fā)淺了,耳邊還有著水流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最終盯著浴室的門幾秒。腦袋空了幾秒,才接受沈溫庭已經(jīng)回來這個事實。
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鬧鐘,一點半。
浴室的流水聲不停歇,聞意被吵得有些不耐煩。她本身有些起床氣,這會還是半夜被吵醒,一股火窩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的。
她索性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腦袋。
過了一會,好不容易睡意又襲了上來,臉上便是一涼,被子被人掀開了一小節(jié)。
聞意怒聲道,“做什么!”
“被子不蓋頭。”沈溫庭看著她,順勢上床。半撐著身體,盯著她盛怒的小臉,“吵醒你了?”
聞意不想理他,又氣又委屈地翻個身背對著沈溫庭。
“香水給你買。”沈溫庭道。
聞意眼睛亮了亮,又乖乖地翻回去,“勉強原諒你打擾我睡覺。”
沈溫庭盯著聞意幾秒,躺了下來,跟她解釋,“香水不是我打破的。”
他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彌散了一股濃重的香水味。
不是他打破的?
聞意回想了一下,那天艾思言喊她出去,她臨走急了,那瓶香水就在邊上。房間里面有地毯,打破了她也聽不到聲音。
心虛地對上沈溫庭的目光,這個男人似乎是有讀心術(shù)一樣,“想起來了?”
“睡覺睡覺。”聞意岔開話題,平躺著。
感覺被子被人拉上了一點,正好蓋在她的脖子邊緣。而后沈溫庭微微俯身,手夠到她旁邊的床頭柜。
聞意下意識地喊道,“別關(guān)燈!”
聞意怕黑,就算是睡覺,也要開著一盞燈。
沈溫庭的動作一頓,低聲跟她說,“我不關(guān)。”
聞意抬頭看他,沈溫庭正半撐著身體在自己身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對上沈溫庭性感的喉結(jié),還有一小節(jié)鎖骨。
燈光不清,卻也足夠耐人尋味。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沈溫庭的喉結(jié)。
好像和她的也沒有什么不一樣,只是沈溫庭的喉結(jié)更為凸顯。
“聞意。”沈溫庭的聲音落在頭頂,低沉至沙啞。
聞意如夢初醒,立馬縮回了手,訕訕道,“你好了嗎?”
“嗯。”聞意看見沈溫庭的喉結(jié)輕輕滾動,從喉嚨里面溢出一個字。
聞意的目光順著沈溫庭的手看去,他剛才拿了手機。
翻了個身,聞意面對著沈溫庭,“爺爺生日準備到了,你打算送什么?”
“茶葉。”沈溫庭掃了一眼郵箱,這才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沈老爺子喜歡喝茶,沈溫庭每年都會送他茶葉。
聞意嫌棄,“沒新意。”
沈溫庭閉了閉眼,工作了一天,這會正是困倦的時候。偏偏旁邊這位還在絮絮叨叨的,他無聲輕嘆,問了一句,“你送什么?”
“我的畫。”聞意道,語氣還頗為有些洋洋得意。
沈溫庭沉默。
大學(xué)到現(xiàn)在,六年,聞意年年送一幅畫,也的確算不上什么新意。唯一有新意的,大概就是畫上的內(nèi)容。
瞅了一眼沈溫庭,他的眉眼輕垂,看上去疲倦極了,聞意連忙道,“你快睡吧,明天還要工作。”
“嗯。”沈溫庭閉上眼睛。
剛才聞意還困倦得很,這會身邊躺了一個沈溫庭,她卻沒了什么睡意。
過了一會,她喊,“沈溫庭?”
無人應(yīng)她。
聞意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沈溫庭的鎖骨。
見他沒動靜,聞意又戳了戳他的喉結(jié)。玩了好一會,有了睡意她才收回手。
手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