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致的生日宴, 讓整個江南市的上流社會都記住了一個名字——唐曦。
那個給裴清致送了一只等身凱蒂貓玩偶,居然沒被扔出去的小姑娘。
那個說,我是我家的, 一身自信的唐曦。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 唐曦立刻約了夏總?cè)ソ鸬亍酢酢?br/>
如果今天能解決,就不妨礙周一上課!
夏天青雖然已經(jīng)有了夏爽這么大的女兒, 但他和妻子是大學同學,一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立刻有了夏爽, 還沒到不惑之年,正是最有干勁的時候,行事更是雷厲風行,甚至有些微功利,不近人情。
不過唐曦不在乎,她覺得無利不起早這句話并不算是貶義, 誰也不是圣母瑪利亞,世間攘攘, 皆為利來,只要能守住底線,功利反而是奮發(fā)圖強的動力。畢竟人這一輩子累死累活,不就是為了讓一家人活得更好嗎?如果操勞半生還是在爛泥里掙扎,能有幾個繼續(xù)保持勇氣的。
夏天青親自開車到風雅江南接上了唐曦,直接開往金帝。
“啊……沒有駕照真是太煩了。”唐曦坐在副駕駛座上抱怨。
她當然是會開車的, 反正一滿18歲第一件事就得去把駕照考出來!
“夏總和金帝的王總關(guān)系不錯?”她又問道。
“大學同學。”夏天青笑笑, “都是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的富二代,平時也會聚聚,關(guān)系還不錯。”
唐曦頓時心里有數(shù)。
金地□□地處江南市忠心, 毗鄰江南大廈,可見王家還是有點能量的。
早上的□□是最冷清的時候,大部分場所都沒開始營業(yè),只有保潔在打掃通宵客人留下的一地狼藉。
總臺邊,一個略微發(fā)福的中年男子正焦慮地走來走去,不時拿紙巾擦一下額邊的汗,一看有人開門進來,頓時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大步走過去:“老夏你可算來了!我都快急死了,這位就是……”
話說到一半,他又被噎住了,表情變幻了好幾次,臉上的肥肉都有些扭曲,滿是不可思議。
“金帝的王總,王立國。我跟你說的很厲害的天師,唐曦小姐。”夏天青介紹了一下,又走上去攬了他的肩膀,狀似親密地低聲道,“我好不容易把人給請來的,搞砸了別再叫我。”
“是是是,唐小姐您好。”王立國干笑了兩聲,趕緊道,“辛苦了,不然,先上去會客室坐坐,我給您說說情況?”
“行。”唐曦點頭,“王總最好把那段監(jiān)控視頻也拿過來,手機上看得不太仔細。”
“這些都準備好了。”王立國說著,在前面帶路。
會客室在二樓的辦公室隔壁,倒是窗明幾凈的,和寫字樓差不多,看不出一絲樓下的紙醉金迷。
“唐小姐是喝茶還是咖啡?”王立國問道。
“果汁。”唐曦不假思索。
王立國愣了一下,趕緊吩咐秘書去辦。
“先看監(jiān)控吧。”唐曦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
王立國見她的態(tài)度,不知怎么的,吊在半空中的心平穩(wěn)了些,安慰自己,雖然看著年紀好小,不過……老夏總不至于找個小姑娘來坑他吧?
他親自動手操作,放下投影儀,拉上窗簾,從電腦導(dǎo)入視頻。
在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所有的細節(jié)纖毫畢現(xiàn)。
唐曦看得很仔細,有幾個地方甚至拿著遙控器用慢鏡頭一幀一幀放過去。
原本三分鐘的視頻,她花了足足十分鐘才看完,隨即陷入了沉思。
王總在夏天青的示意下關(guān)了視頻,重新拉開窗簾,讓溫暖的陽光照進來。
秘書悄悄走進來,放下兩杯咖啡和一杯橙汁,就被王立國趕了出去。
唐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橙汁居然不是罐裝飲料,而是鮮榨的,酸酸甜甜的口感刺激了味蕾,讓思維也活躍起來。
放下杯子,她抬起頭,問道:“這個就是發(fā)生的第一起事故嗎?”
“是的。”王立國立即點頭,“所有的怪事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一開始下面?zhèn)鞒隽餮缘臅r候我還沒當真,就覺得……這樣沒人敢在我這兒干壞事,糾紛都少多了,還挺好!誰知道后面就不受控制了,這要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要人命的話,我這兒別說客人,連員工都不敢來了呀。”
唐曦的手指在自己膝蓋上敲了敲,開口道:“蘇凰,把大樓搜一遍看看,注意安全。”
“知道了。”蘇凰一聲輕笑,直接穿過地板到一樓去了。
王立國只覺得空氣冷了一下,很快恢復(fù)正常,聽到她的話,左右看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唐、唐、唐小姐,您是……跟、跟誰說話?”
“你可以當做,是我的式神。”唐曦答道。
她看得出來王立國對她不信任,只是看在夏天青的面子上。遇到這樣的客戶,有些天師自我感覺良好,特別喜歡裝逼,似乎覺得緊要關(guān)頭再顯露手段,這種逆襲打臉很爽。但她只覺得很無聊,這個世道,初次接觸玄學的人不信任天師太正常了,一上來就信得死心塌地的才是奇葩。客戶不信,就給他信心,這也算一種服務(wù)態(tài)度。畢竟人家給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的事,雙方互利互惠,花錢買服務(wù)哪有那么高尚。客戶天然就該是和自己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總不能前面應(yīng)付厲鬼,后面還要和活人糾纏。
“式神?陰陽師的那個?紙人?”王立國一下子興奮起來。
“看不出來王總還看動漫啊。”唐曦笑了。
“兒子喜歡看,我就……陪著一起看看,哈哈哈……”王立國尷尬道。
隨便聊了兩句,對于王立國很多稀奇古怪又幼稚的問題,唐曦也撿著能回答的耐心答了。
“唐小姐性子真好,和有些眼睛長在頭頂上一副我不跟凡人說話的天師真的不一樣。”放開了,王立國也感嘆道。
“王總之前請過別人?”唐曦一挑眉。
“這……是的。聽說你們是不是有規(guī)矩,請了一方就不能再請別人?”王立國小心地問道。
“我倒是沒那個規(guī)矩。”唐曦一攤手,“不過別人就不一定了。”
“唐小姐不介意就好。”王立國松了口氣,隨即又黑了臉,無奈道,“請是請過,就是……沒什么用。信誓旦旦說解決了,結(jié)果沒過兩天,就出了小張被車撞了的事兒。”
“你怕不是遇見騙子了。”夏天青搖搖頭。之前女兒被水鬼詛咒,他重金請的那個所謂大師,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一肚子怒火。
唐曦眉頭一動,抬手打斷了他們的聊天:“蘇凰回來了。”
紅衣的美艷女鬼依舊從地板下冒出來,頓時,室內(nèi)的溫度又往下降了兩度。
王立國的臉色有些發(fā)青,整個人都是僵的。
“你動過手?打起來了?”唐曦詫異道。
“嗨,打了一架,沒分勝負,他溜了。”蘇凰聳聳肩,意猶未盡,“我追了他半個□□,結(jié)果追到視頻里那個水池這兒就沒了,一點兒氣息都沒留下。算他跑得快,要不然姑奶奶直接撕了他!”
“別動不動就手撕厲鬼,女孩子要溫柔嫻雅。”唐曦嘆了口氣。
她是沒看錯,蘇凰確實對戰(zhàn)斗很有天賦,進境一日千里,可也越來越暴力了。
蘇凰抽了抽眼角,想說好像你就很溫柔很嫻雅似的,要論手撕厲鬼咱倆還不知道誰撕得又多又快呢!
可惜,沒膽子說,只能在心里吐槽。
“行了,你先回來,我去看看。”唐曦抬手將她收回手串。
“唐小姐,怎么樣?那個東西……消滅了?”王立國一臉期待。
“找到了,我去看看。”唐曦喝完果汁,起身道,“王總,麻煩帶我去那個觀賞魚池。”
“好好好,這邊走。”王立國立即道。
一行人回到一摟,拐進一條幽暗的通道,兩邊都是緊閉的房門,因為沒有窗子,即便是白天也顯得陰森森的。
“這邊是ktv,兩邊都是包房,哦,這間就是當時那個富二代他們玩的。”王立國在1018前停了一下才繼續(xù)往前走。
魚池就在走廊盡頭,兩邊就是洗手間,男左女右。不過當中加上一個巴掌大的小魚池點綴,有些客人也就不會介意最靠近洗手間的兩間包房了。
唐曦停下腳步,看看屋頂,又看看水池:“魚挺胖的。”王立國楞了一下才道,“這幾條金魚還挺名貴,說是什么發(fā)財魚,是風水先生說討個彩頭的,每天有專人喂。上回這么一折騰,還死了兩條,我剛剛才補足數(shù)目。”
“我說,這里有點冷,這季節(jié)不用開冷氣了吧?”夏天青說道。
“老夏啊,現(xiàn)在又沒營業(yè),我至于把一摟的冷氣都打開嗎?”王立國反駁。
“不是冷氣,溫度低是因為這地方,陰氣很重。”唐曦打斷道,“雖然說洗手間本來就是最積攢陰氣的地方,但還是太重了。”
“那那那……是不是有……鬼啊?”王立國小聲道。
“真奇怪。”唐曦沒回答他,摸了摸手串,確認道,“蘇凰,你確定是追到這里失去了蹤影?”
“是啊。”蘇凰沒出來,只是聲音通過契約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別說蹤跡,就連氣息也一下子斷得干干凈凈,嗯……也不是斷了,大概是因為這兒陰氣太重,混進去后就融為一體,分不出來了。”
“我知道了。”唐曦點頭,閉上了眼睛,讓靈力集中在眼睛的經(jīng)絡(luò)上,猛地睜眼。
一瞬間,視線轉(zhuǎn)換,陰陽顛倒。
徹底打開陰眼后,所有的活物都被從她的目光中抹去,包括夏天青和王立國兩個大活人。
走廊的空氣仿佛蒙了一層清瑩瑩的微光,一絲絲的黑氣如煙繚繞。
唐曦看向黑氣最集中的魚池,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只見漆黑如墨的池水中,連那些金紅色的魚都快被染黑了,尤其是早期留下的幾條,一張嘴,吐出來的不是泡泡,都是怨氣。
“怎么可能……”唐曦往前走了幾步,百思不得其解。
這么重的怨氣,絕對是化成厲鬼了,可眼前散發(fā)怨氣的主體,是魚池。于是究竟是魚池成精了,還是金魚成精了?根本沒道理!
“唐小姐,我這里究竟是……”王立國搓著手,有些心慌。
本來一個看著就乖巧的小姑娘,就剛才一瞬間,忽的整個人都變得鬼氣森森起來。
“王總。”唐曦轉(zhuǎn)過身來。
“我我、我在這兒。”王立國看清她的模樣,嚇得汗毛都在跳舞。
那雙漆黑的瞳孔,這會兒完全變成了銀白色,閃著寒光,比北極萬年不化的玄冰更冷。
“跑什么。”唐曦皺了皺眉,轉(zhuǎn)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的眼睛這個狀態(tài)看不見活人。”
“啊?哦哦。”王立國擦汗,心里在尖叫。看不見活人是什么毛病啊!難不成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陰曹地府嗎!然而不敢說。至少他從沒想過,活人的眼睛能變成這個樣子,美瞳都弄不出這種顏色!
“王總,你這地方,出過人命嗎?”唐曦問道。
“沒有沒有,這絕對沒有!”王總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確定?”唐曦追問了一句。
“這當然確定啊!”王總信誓旦旦道,“這房子還是我爸蓋的,我從小就在這兒混大,我敢保證,偶爾有客人喝高了鬧事,打個頭破血流的是有,但肯定沒鬧出過人命的!”
“是嗎?”唐曦看他不像說謊隱瞞的樣子,就更奇怪了。
如果王立國說的是真實的,但……連房子都是他家蓋的,這連歷史遺留問題都排除了啊。
白影一閃,云棲出現(xiàn)在她身邊,淡淡地提醒道:“不管死沒死過人,就算有,那也早該出事了,等不到現(xiàn)在。”
“對哦。”唐曦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真是被繞進去了!
想著,她立刻問道:“王總,第一件怪事發(fā)生之前,你這□□有沒有做過什么重大的變化?”
“什么樣的……變化?”王立國沒明白。
“比如裝修,比如多了什么貴重的擺設(shè)之類。”唐曦解釋道。
“有、真有!”王立國眼前一亮,趕緊道,“因為一摟的陳設(shè)有些舊了,我更新了一批設(shè)備,ktv這塊區(qū)域也簡單重裝了一下。”
“具體哪些東西是當時加上去的?”唐曦仿佛抓到了什么頭緒。
“包房里的壁紙窗簾,水晶吊燈,都是些軟裝修。”王總仔細想了想,“哦,還有這個魚池也是新建的。”
“這是新建的?”唐曦一驚。
“是啊,我請的那個風水先生說,在這兒建個魚池,什么什么的,我也不懂,就聽著挺有道理,而且也怪好看的,就建了。”王立國摸了摸后腦勺,訕訕地道。
“問題出在魚池上?”夏天青忍不住問道。
“這種事,拆了看看就知道了。”唐曦一聲冷笑,手一抓,靈力包裹著一條怨氣最重的發(fā)財魚,硬生生地把魚從水里抓出來。
王立國目瞪口呆地看著魚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抓著,在空中撲騰就是掙脫不出,喃喃道:“老夏,這真是小神仙啊!”
“天才從不論年紀。”夏天青輕笑。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得最對的兩個選擇,第一是和老婆結(jié)婚,第二就是信任了唐曦。
“嘩啦~”猛然間,魚池里的水無風起浪,激起兩米多高。
“肯出來了?”唐曦一聲冷笑,將那條可憐的魚甩回池里。這里的發(fā)財魚身上的生氣激活了厲鬼的怨氣,本是一體的。
“有鬼啊!”王立國一聲慘叫,寬大身體拼命往夏天青身后擠。
“閉嘴!”唐曦罵了一句,又忍不住懷念程一航。
要是雇主都這么知情識趣不添麻煩多好,一個男人能發(fā)出這么高分貝的叫聲也是夠了!
空氣中的水滴滑落,怨氣中漸漸凝結(jié)出一個人影,不過看不清五官,只能勉強能看出是個男人的模樣。
“蘇凰,是這家伙嗎?”唐曦問道。
“就是這混蛋!”不用她吩咐,蘇凰直接撲了過去,抬起尾巴就抽,兩只鬼再次打作一團,只是這回有唐曦用靈力封印空間,再想縮回去就不容易了。
后面的王立國和夏天青雖然什么都沒看見,但也覺得視線昏暗了不少,耳邊隱約聽到一種很難用語言形容的鬼哭狼嚎。
“叫你跑!你再跑!”蘇凰長長的指甲將對方撕成一條條,唐曦按照要求給她打了一副指套,比起原本的指甲殺傷力更加強大了。
然而,碎開的怨氣蠕動著,一點點拼合,聚在一起,重新凝結(jié)出人形。
“這沒完沒了。”云棲道。
“嗯,這鬼有寄托物,而且是最契合厲鬼的寄托物。光是打散他的魂體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會激怒他。”唐曦點點頭,喊了一聲:“蘇凰,先回來。”
蘇凰悻悻地收手,退回她身邊。
那鬼重新凝聚出人形,也知道了眼前的天師不是上回那個裝模作樣的騙子,頓時一頭又扎回了水里。
“唐、唐小姐,怎么樣了?”王立國咽了口口水,心驚膽戰(zhàn)地問道。
唐曦眨了眨眼,瞳仁恢復(fù)黑色,隨即上前,在魚池邊蹲下,看了許久,兩根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池沿的瓷磚,又沉思了一陣,才開口:“王總,你這里的問題要徹底解決的話,恐怕要稍微動點干戈,還得停業(yè)幾天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王總立即道,“這事兒不解決,我也不敢開業(yè)呀!”
就算之前還抱著僥幸心理,但剛剛親眼見過那一幕,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關(guān)門,哪還敢讓客人進來!死了個打工的服務(wù)員他就賠點錢,要是死個客人……麻煩就大了!
“好。我會盡量把影響降到最低。”唐曦點點頭,起身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
重案組。
楚離剛剛看完方天辰留下的卷宗,準備寫一份糊弄的結(jié)案報告歸檔,那個特別設(shè)定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楚隊?”唐曦的聲音帶著笑意,“傷好了嗎?”
“早沒事了,什么事?”楚離隨口問道。
“報案呀。”唐曦很無辜。
“……”楚離黑線,“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特地打個電話就關(guān)心我的傷。說吧,哪兒又鬧鬼了?”
“這說的什么話,我們什么交情,關(guān)心一下不是理所當然的么?”唐曦靠在墻上,笑瞇瞇地道,“你帶個人來江南大廈旁邊的金帝□□,別開警車,悄悄的。畢竟人家也是被無辜牽連的,被看到有警察上門影響生意。啊對了,帶上簡單的拆墻工具,還有法醫(yī)。”
“知道了,15分鐘到。”楚離聽到最后,臉色嚴肅起來,扔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帶法醫(yī),就表示至少有一條人命在,在所有的案件中,綁架和命案是最需要優(yōu)先處理的。
“唐小姐,為什么要報警啊?還有法醫(yī)。”王立國快哭了。
“來了就知道了。”唐曦沒把話說死。有些事她現(xiàn)在只是推測,就算有九成把握,也要證實之后才能說出來。
重案組出動的速度很快,還沒到15分鐘,楚離就到了。
他果然沒開警車,帶了一名法醫(yī)和一名組員,拿了簡單的工具,打車過來的,三人都是一身便衣。
“尸體呢?”法醫(yī)竟是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姑娘。
“這是我們重案組的法醫(yī)蘇晚意,前陣子家里有事請假了,你沒見過。”楚離介紹了一下。
“你好。”唐曦第一印象挺欣賞這個利索的姑娘。
法醫(yī)這職業(yè),男人都有受不了的,何況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能做這一行還做到重案組的隨行法醫(yī)的,除了過硬的專業(yè)水平,也是真的熱愛這個職業(yè)。
“早聽楚隊說起過你,唐顧問。”蘇晚意的名字雖然溫婉如古代大家閨秀,但本人剪著精干的短發(fā),英氣勃勃,毫無大家閨秀的柔弱。
“這邊。”唐曦把人帶到了魚池邊,伸手一指,“拆吧。”
“拆?”蘇晚意一愣,遲疑道,“尸體被埋在下面了?”
“不不不,這不可能啊!”王立國臉色慘白,急忙搶著道,“這池子是我看著修的,原本也沒挖很深,怎么可能有尸體啊!”
“不是下面。”唐曦搖了搖頭,輕輕踢了踢池沿的瓷磚,沉聲道,“我要驗的是砌池子用的水泥。”
“……”一瞬間,空氣中一片死寂。
許久,才傳來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
“你……”蘇晚意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想說,兇手把……受害人的尸體燒成灰,然后……骨灰混進水泥里,用來砌了這個魚池?”
“對。”唐曦點頭。
“嘔……”王立國忍不住捂著嘴跑出去吐了。
“你確定?”楚離的表情也很難看,要是真的,這案件的性質(zhì)也太惡劣了!
“九成把握,剩下一成看蘇法醫(yī)。”唐曦轉(zhuǎn)頭問道,“這能驗出來嗎?”
“能。”蘇晚意雖然臉色發(fā)青,但涉及專業(yè),還是堅定地點點頭,“如果真如你所說,兩小時就能有結(jié)論,只是……從這樣的骨灰里想要找出受害人的身份信息,那法醫(yī)這邊基本提供不了什么幫助。”
“先驗出來再說。”楚離扶額,吩咐道,“小劉,來,拆吧。”
“啊,是!”那組員小劉也是唐曦的熟人了,聞言拎了把工兵鏟過來。
“小劉警官,這池子還有別的問題,不能完全暴力破壞,先拆一小塊下來可以嗎?”唐曦最后一句問的是蘇晚意。
“行。”蘇晚意給了答案。
唐曦聞言,退到了后面。
寄托物……最契合厲鬼的寄托物,除了自己的尸體還能有什么呢。
死那么慘,死后還不得安寧,難怪要作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02 04:10:57~2020-12-03 10:55: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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