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二周, 唐曦的大學生活也穩定下來。
傅曉一直沒回來過,宿舍相當于唐曦一個人的單人間,課業不忙, 也沒有碰見特別的鬼怪或者殺人犯什么的。
完美的大學生活。
“滑雪場?”唐曦一邊接電話,抱著課本往教學樓走, 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現在國內就算最北方也沒下雪吧?”
“是室內的, 人造雪。”另一邊辦公室里的裴清致用藍牙耳機跟她閑聊, 手里批閱文件的速度一點兒都不慢。
“好啊,你還邀請了誰?”唐曦答應下來。
滑雪, 沒玩過, 好像挺有意思的。
“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 應該有你認識的人。”裴清致道。
“好吧, 具體的就當是留個驚喜。”唐曦笑著阻止了他劇透, “我要到教室了, 回頭約時間。”
“嗯, 再見。”裴清致微笑, 等她先掛了電話。
唐曦收起手機, 站在門口往教室里看了一圈。
這是一堂大課, 整個大一年級都能選修, 她來得比較晚, 階梯教室里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曦曦,這邊!”夏爽招了招手,喊了一聲。
唐曦立刻擠過人群,來到第三排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幸虧占座了,沒想到高教授的課這么受歡迎啊。”夏爽把用來占座的書本挪回了自己這邊。
“你、你好。”另一邊的姜小黎輕聲打了個招呼。
“嗯。”唐曦點點頭。
她對姜小黎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 并不會刻意排斥,但也沒耐心交好,過得去就行。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原本就是她最頭疼的那一型。
“對了,曦曦。”夏爽想起來,趕緊道,“昨天我爸說,這個周日和裴總約了滑雪場聚聚,你去不去?”
“去。”唐曦沒意外有夏家參與,這一年來,裴家、夏家、程家走得很近,加上程家和施家一向好得跟一家似的,在唐氏垮臺后,江南市就差不多隱隱是以這四家為首了。
因為繼承人關系不錯,守望相助,商業的氛圍反而更和平更默契了。
“那我也去。”夏爽開開心心地道,“曦曦你有沒有滑雪板?哦,對,那個可以租借滑雪場的,沒必要買,不過衣服什么的最好自己準備,要不周六我陪你去買吧?”
“嗯,我沒滑雪經驗,不知道該買什么,你陪我最好了。”唐曦立刻點頭。
“包在我身上!”夏爽拍拍胸口,又轉頭道,“小黎,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姜小黎嚇了一跳,嘴唇一動,終于還是說道,“我就不去了,周日下午我有鋼琴課。”
“好吧。”夏爽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會想太多。
“高教授來了。”唐曦把課本放好,最后說道,“明天周五我沒課,今天就回家去住了。”
“行,周六早上我去你家找你。”夏爽點點頭。
唐曦確實沒滑過雪,當然,滑冰也是一樣的。
裴清致選的地方是江南市新開的一架室內滑雪場,占地寬廣,里面布置了各種地形的滑雪道,后面還提供了溫泉和按摩服務。
來的人并不多,不過基本上都帶著子女。畢竟裴清致是江南市上層最年輕的總裁,等談完了生意,還是年輕人在一起容易玩得開。就算沒有適齡的女兒,讓兒子跟人家交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你還真不會滑雪啊。”夏爽很新奇地看著唐曦一步一步艱難地在雪里往前走。
“滑雪場有教練,要不要喊人來教你?”程一航也擔心地說了一句。
“不用不用,掌握了平衡就好了,也不是特別難。”唐曦擺擺手。
她的運動神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關鍵還是把理論知識在實踐中用出來。
“那我先去轉一圈。”程一航說著,風一般從她身邊經過。
夏爽會滑雪,不過技術一般,干脆就在附近玩,一邊還指導唐曦,當然,對的錯的都有,唐曦也不介意跟她鬧著玩。
“喲,學妹!”
唐曦剛剛覺得自己找到了一點訣竅,卻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轉頭,卻見不遠處的青年笑得一臉燦爛朝她揮手,一頭金發格外醒目。
唐曦只看了一眼,默默無語地把頭轉了回去。
“哎,學妹!”喬治滑到她身邊,一個漂亮的急停,“在這里也遇見你,真是有緣啊!”
“孽緣。”唐曦毫不客氣地說道。
“唉,別這樣啊,我真是很有誠意的。”喬治臉上的笑容不變,“我們玄學社實力強大,平時又不會占用多少時間,加入我們……”
“我不愛被人管。”唐曦打斷。
“這有什么不好辦的?”喬治立刻道,“如果學妹加入,我把社長的位置給你!”
“我也不愛管人。”唐曦加了一句。
“那就更好辦了。”喬治接得順溜,“你當社長,我當副社長,有事交給我,你只要掛個名就行!”
“……”唐曦抽了抽嘴角,思考著現在要是把這塊牛皮糖撕下來扔掉……下面人造雪那么厚,應該摔不出毛病來吧?
“喂,你干嘛的?”夏爽發現了這邊的糾纏,立刻劃了過來,怒視著喬治,“別仗著自己是國際友人就隨便搭訕妹子,再不走開我報警了啊!”
“咳咳。”唐曦干咳了兩聲,表示我自己就是警察。
夏爽一愣,聽懂了她的暗示,尷尬地笑笑,隨即又板著臉道:“總之你走遠點,一看就是花花公子,離我們曦曦遠點!”
“哎,我好歹也是學長啊。”喬治很委屈。
“學長?”夏爽狐疑地看他。
“不知道。”唐曦聳了聳肩。
“你還冒充我們學校的學長?”夏爽一下子怒了。
“沒有沒有!”喬治怒瞪口呆地看著唐曦叫屈,“學妹!我們不是在學校里見過兩次了嗎?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大學又沒有門禁,誰都能進來。在學校里見過的人就是學長?”唐曦很詫異。
喬治想掀桌。
歪理!但是怎么這么難搞!
這邊的爭執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裴清致道了聲“失陪”,往這邊走過來。
他雖然穿了滑雪服,但并沒有下場,之前一直在場邊和幾個合作伙伴聊天,等踩著雪走過來,就聽到唐曦清脆的聲音:“……那就比一場吧,我贏了……”
“我就放棄!”喬治立刻接口。
“本來就是你糾纏不清,你贏了我就要加入你們社團,我輸了你也只是放棄,我太虧了吧。”唐曦不同意。
“那你說加什么賭注,我都認!”喬治豪爽地一揮手。
“你要是輸了,以后就對我退避三舍。”唐曦說道。
“什么意思?”喬治茫然。
中國話,好復雜哦。
“就是說,以后你走路老遠看到曦曦,就要自動繞路,保證自己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夏爽憋著笑翻譯。
“我同意。”喬治恍然,不假思索地應了。
“那就開始吧。”唐曦點點頭。
“我說……你確定跟我比這個?”喬治跟她并排并走上賽道起點,忍不住確認了一遍,“等下輸了別說我欺負你,我可是在家鄉參加過花式滑雪比賽拿到過第一名的。”
“第一名啊……那一會兒輸了別哭。”唐曦聳了聳肩。
“……”喬治暴躁。要不是看你剛才一步一挪怎么看都是新手的樣子,也不多提醒這一句,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他能輸給一個新手的。
“你行不行啊?”夏爽偷偷問道。
“沒關系吧,我已經學會了。”唐曦輕描淡寫道。
跟著裴清致走過來的幾位老總都無語了。滑雪也算是一種極限運動了。“學會”和“精通”,這是云泥之別啊。讓一個剛剛學會滑雪的女生和一個能在正式比賽上拿獎的老手比賽,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確實太欺負人了。”裴清致低笑出聲。
“那位好像是……唐家的千金?”一個中年男子遲疑著說道。
“不是,唐振英認錯人了。”裴清致糾正。
“哦。”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年初親手揭露了唐振英罪行的真千金啊……哦,真千金其實也不是真千金。再有人想起來,這似乎是去年在裴清致的生日宴上送了一只等身凱蒂貓的小姑娘?
“小曦,要幫忙嗎?”裴清致走上前。
“裴總來的正好,發令就交給你了。”唐曦笑道。
“好。”裴清致應下。
“裴總,您剛才不是還說這場比賽時欺負人,這……”
“小曦難得想欺負人,讓她開心一下沒什么關系。”裴清致淡定道。
“…………”眾人集體沉默。
誰欺負誰?裴總您是不是說反了啊!
“呯!”裴清致淡定地扣了發令槍。
喬治全神貫注地準備著,第一時間沖了出去,不愧是得過冠軍的水準。一路避開障礙,迅速接近坡底,心里帶著三分無奈。
這畢竟是室內場館,賽道不長,很有可能他都到終點了,唐曦還沒反應過來,這也太欺負外行人了。
正想著,忽然間,耳邊聽到一陣驚呼聲,隨即光線一暗,好像頭頂的燈光被擋住了一片,一只巨大的飛鳥從頭上掠過——
!!!
喬治震驚地看著瞬間完成反超的唐曦:這是新手?啊不對,這不是滑下來的,是飛下來的吧!
觀眾看不出來,但他就追在身后,隱隱可以看見,唐曦的雪橇并沒有壓實在雪地上,而是虛浮的,滑雪板下凝聚著一層薄薄的靈力。
喬治:………………
“曦曦加油!”夏爽興奮地尖叫。
“這也行……”喬治喃喃自語了一句,忽的臉上涌起一股興奮之色,立刻有樣學樣,力量匯聚到腳下,滑雪板后甚至形成了小小的風漩渦,將積雪吹散。
“這場比賽我拿下了。”唐曦揮了揮手。
喬治加快了速度追到她身邊,好想罵人。
你作弊就作弊,好歹裝出個“滑雪”的樣子來行不行?滑雪桿動一動啊!提在手里算怎么回事!
猛然間,眼前一花,本就在旁邊的人瞬間和他拉開了十幾米距離。
喬治一愣,這絕不是正常的速度,就算作弊也太夸張了!
當然,在圍觀群眾眼里,兩人你追我趕,比賽精彩,最后唐曦忽然加速,一下子超過了終點線。
喬治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眼中的光線游移不定。
瞬移?不是,是縮地成寸!雖然不是瞬移,卻也是最難修煉的時空系術法!
“我贏了,記得以后看見我繞路走。”唐曦干脆地丟下一句話,解開滑雪板,提著板子走回起點。
“曦曦太棒了!真看不出來你今天第一次玩這個。”夏爽滿臉通紅。
“我休息一會兒。”唐曦笑笑,拎著板子出場。
“怎么樣?”裴清致跟著她來到休息區,順便叫人送了兩杯熱巧克力。
“滑雪,挺好玩的。”唐曦想了想,感慨道。
“你這不叫滑雪。”裴清致哭笑不得。
“反正他也沒說不能用靈力和術法,我好好地踩著滑雪板先到了終點,就是我贏了。”唐曦聳了聳肩。
“對。”裴清致接過服務員端來的熱可可,遞了一杯給她,扯開了話題,“大學,怎么樣?”
“挺好的。”唐曦啜著甜甜的飲料,隨口道,“妖魔鬼怪安靜,也沒案子,難得舒適的日子。”
“馬上就是國慶長假,想不想出去玩?”裴清致問道。
“去哪兒?”唐曦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出過江南市呢,出去走走也好,要是沒有案子,還能把楚離一塊兒拐走休假。
“裴氏剛剛買下了一塊地。”裴清致稍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在南疆市,我想請你去看看,算委托。解決完之后,順便去附近玩幾天——南疆市風景很不錯。”
“南疆?”唐曦想了想道,“我記得那里深山密林眾多,而且是少數民族聚集地,甚至山里還有不少未開化的生苗山寨,很排外,外地人過去買地挺難的。”
“確實排外,買賣也不太順利。”裴清致點頭,“不過,運氣不錯,賣家剛好出了點事,就被我拿下了。只是那塊地……似乎有點不太干凈。”
“哦?怎么個不太干凈?”唐曦一愣,“你看見什么了?”
裴清致頓了頓,苦笑著點點頭,指指自己的右眼:“大半夜的,荒地上忽然人山人海,出現了一個集市。我不敢靠近,遠遠看了一眼就立刻離開了。”
“鬼市!”唐曦心底一震,驚訝道,“沒想到這年頭居然還能看見鬼市……我去!”
“那我安排飛機。”裴清致道。
“嗯,到時候喊我——”唐曦一句話沒說完,手機鈴就響了起來。
裴清致很有風度地坐到了一旁,示意她先處理自己的事。
唐曦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接通,無奈道:“小劉,又遇見什么……”
“顧問!您快來第一醫院!”小劉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她的話。
“出什么事了?”唐曦驚得站了起來,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顧問,楚隊受傷了,您……”
“我馬上到!”唐曦厲聲道。
“怎么了?”裴清致問道。
“楚離受傷了,估計很嚴重。”唐曦一邊說,一邊往更衣室走去。
“我送你去,你先換衣服,我把車開到門口。”裴清致立刻道。
“謝謝。”唐曦沒有拒絕。
省了打車的時間,裴清致一路踩著限速的底線,風馳電掣一般趕到了江南市第一醫院。
“你先別急,說不定事情還沒這么壞。”裴清致安慰道。
“顧問,這邊。”有人遠遠喊道。
卻是小劉派了大楊在門診大樓下等她。
“什么情況?”唐曦加快了腳步,邊走便問道。
“還在搶救,手術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大楊憂心忡忡,一個硬漢子,眼睛都熬得通紅。
“搶救?”唐曦的腳步都亂了,忍不住道,“你們是遇到□□嗎?一人一把□□掃射的那種!”
“不不,是刀傷。”大楊趕緊搖頭。
“……”唐曦啞然。
楚離的身手不在她之下,要是槍傷就算了,刀傷……近身搏斗被捅成送醫院搶救的地步,對方難道是武神嗎?
匆忙趕到四樓的手術室,門口圍了好幾個重案組成員。
“顧問。”小劉一臉憔悴地迎上來,又看了裴清致一眼,打了個招呼,“裴總。”
唐曦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圈,表情更加古怪。
楚離重傷,小劉他們肯定是從現場直接跟到了醫院,不可能有收拾自己的時間,可他們身上除了沾了些疑似楚離的血,并不像是和人拼命過的樣子。
“顧問,今早我們接到報案,有個殺人在逃犯被群眾舉報,逃亡中抓了個小孩做人質,要求警方給他備車逃跑。”小劉簡單地述說了案情。
“這個通緝犯這么厲害?”唐曦疑惑。
“不啊,有楚隊在,三兩下就解救了人質把人拿下了。”小劉卻搖搖頭,給了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唐曦奇道,“既然解決了,他怎么傷的?”
“被人質傷的。”小劉咬牙切齒。
“人質?”裴清致震驚道,“不是說,是個小孩嗎?”
“對!”小劉緊緊握著拳頭,咬牙道,“是個男孩,才十歲,當時楚隊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制服了歹徒,歹徒的刀正好掉在腳邊,誰知道那個被劫持還很鎮定的男孩突然撿起刀就捅。”
“!!!”唐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以一個孩子的力氣,加上貼身不好發力,應該不會刺得太深。”裴清致道。
“醫生說了,傷口確實不算深,但那小兔崽子把刀刺進去的時候,還生怕殺不死人,用力攪了攪。”小劉說著,忍不住一拳打在墻壁上。
“什么?”唐曦脫口道,“這么狠,是遇見不共戴天的仇人么!”
“孩子的社會關系還在調查,不過……”小劉只說了半句話就停下了。
唐曦明白他的意思,一個十歲的孩子,就算做了再過分的事,身為警察,其實拿他并沒有什么辦法。
“會不會是楚離曾經抓過的犯人的孩子?”裴清致冷靜地問道。
“我們也這么想,現在那孩子暫時被控制了帶回重案組,小肖正在調查。”大楊說道,“就算他一言不發,小肖也一定會查出來的。”
唐曦嘆了口氣,心里卻隱隱覺得沒這么簡單。
就算是被抓的犯人的孩子,可能下手這么穩狠準的孩子也絕對不多見。楚離也許不會對一個被劫持的人質設防,但也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他捅進搶救室的。
突然間,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怎么樣?”一群人立刻圍了上去。
“情況不是很好,傷者有大出血跡象,麻煩諸位警官讓讓,我們需要從血庫調血。”出來的醫生急促地說道。
小劉聞言,趕緊讓人讓路,這會兒時間就是生命。
等醫生去值班臺打完電話,唐曦走上前,淡淡地說道:“醫生,能不能讓我進去。”
醫生楞了一下才道:“小姑娘別開玩笑,手術室怎么能隨便進,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人,請在外面……”
唐曦皺了皺眉,直接按了一下手串,低聲道:“謝長安。”
“……啊,算了,你進來吧,說不定會有用。”醫生的話鋒一轉,生硬地接了上去。
所有人都愣住,半天反應不過來。說好的原則呢?
“等著,不會有事的。”唐曦揮揮手,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消毒,穿上無菌服,帶上帽子和手套。
“快快,止血鉗!”
“麻醉不夠,病人抗藥性太強了!”
幾個醫生圍著手術臺低聲交流著意見。
唐曦悄悄上前,讓芍藥在自己身上下了個幻術,使得手術室里的醫生護士下意識忽略她,隨后來到手術臺前,伸手虛按在傷口上方,靈力迅速涌入。
“咦?出血速度減緩了!”
“病人本身求生意志強大是好事。”
“不愧是刑警呢。”
“血壓心跳穩定。”
“好了,縫合!”
唐曦聽著醫生的語氣漸漸輕松起來,舒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靈力。
傷口在上腹部,因為刀子入體后被攪動,傷口附近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過唐曦反而松了口氣。
這個位置,看著恐怖,其實不太容易傷到重要的內臟器官,只要能止住血,性命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比她預想的情況好多了。
忽然間,楚離的嘴唇一動,似乎吐出了幾個字,只是聲音太輕,聽不真切。
唐曦遲疑了。她聽到的好像是“陸景”,或者是同音字,聽起來像是人名?
這個時候能記得的,很有可能是那個孩子想殺他的原因。可唐曦并不覺得,一個重案組長,每年要抓那么多人,能記得一個犯人的孩子。
看起來案件的背后會更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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