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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崢嶸初露 第二卷 崢嶸初露
YY小說網(wǎng) 更新時間:2011-12-23 10:29:14 本章字數(shù):3405
第二卷崢嶸初lù第一百節(jié)各懷心機
晉陽不愧是大晉之都,不僅是人才薈萃,同樣在各方面的物資也是豐足,即便是在東北的幽燕之地受到北狄瘋狂進攻影響下,也沒有對晉陽市面造成多少沖擊,至少在趙井泉逗留這一段時間里,他感受到的是大晉的強盛豐足。
坊市的繁華,人煙的稠密,jiā通的便利,還有來自各地的貨物充斥在市面上,官員市民們對生活質(zhì)量的講究,遠不是諸如蔚州這樣的城市所能比擬的。
“感覺怎么樣?”斜坐在方椅中姬野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巖鯉的效果遠遠超出了想象,體內(nèi)澎湃的丹息順暢的在經(jīng)脈中奔行著,對于趙井泉,他一直抱著一種十分復雜的心態(tài),即便是在趙井泉送上了巖鯉幫助自己徹底解除了在青華mén所受創(chuàng)傷留下的后遺癥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難真正對這個家伙充滿信任。
“嘆為觀止,我以為幽州就是我所見到的最令人神往的城市了,即便是有北狄游騎在外襲擾,但是幽州給我的印象依然是宏大壯麗而富足繁華,但是和晉陽比起來,幽州又明顯差了一個層次。”趙井泉毫不吝惜自己對晉陽的觀感,臉上滿是仰慕的表情,“蔚州和晉陽比起來,就像一個鄉(xiāng)間村寨。”
姬野王也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驕傲,“晉陽乃是大晉的中心,幽州不過是大晉東北的重鎮(zhèn),如何能比?不過若是論戰(zhàn)略意義來說,幽州卻有不輸于晉陽的戰(zhàn)略地位,所以幽州一旦有失,恐怕整個五行山以東就會變成北狄人的獵場。”
趙井泉知曉姬野王話語中的含義,點點頭:“曹大人已經(jīng)專mén又和我談過,鷹揚軍也許要在下半年發(fā)揮更大的作用,起到捍衛(wèi)東北主力軍作用。”
“現(xiàn)在局面很危險,西戎那邊和南面都有異動,我估計下一步局面可能還會惡化,鷹揚軍既要積極擴充力量,又要有長遠規(guī)劃,不要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更要有長期艱苦作戰(zhàn)的思想準備。”姬野王說這番話時顯得有些遲疑,語氣也有些飄忽。
趙井泉微微一怔,他有些拿不準姬野王話語中的含義,不拘泥于一城一地得失?什么意思,難道說幽州也可以放棄?幽州一失,滄州、涿州乃至更南面的鎮(zhèn)州、定州都暴lù在北狄人鋒芒之下,可以說幽燕之地便是再無可以遮蔽之處,全面淪陷就是時間問題了,幽州怎么能丟?
似乎失注意到了趙井泉內(nèi)心的疑uò,姬野王微微苦笑,沉yín著道:“龍驤軍不可靠,白云宗不可倚,鷹揚軍是否可以在秋季來之前做好全面對抗北狄的準備?”
“全面對抗北狄人?”趙井泉吃了一驚,“野王兄,你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龍驤軍和白云宗與鷹揚軍這邊關系不太融洽,但是這國難當頭,難道說還不能齊心協(xié)力不成?我相信霍都督會率領鷹揚軍全力支持配合龍驤軍方面抗擊北狄人的進攻。”
“我不是這個意思。”姬野王微微揚起頭,似乎是在斟酌言辭,“不是鷹揚軍的問題,而是龍驤軍自己的問題,你也知道趙無極被斬殺的情況,趙無忌是在趙無極突然身亡的情況下接替幽州大總管府的位置,趙無極雖然魯莽了一些,但是畢竟也算是在北疆戰(zhàn)場上浸yin了多年的老手,但是趙無忌呢?他根本就沒有多少在一線統(tǒng)帥大軍的經(jīng)驗,又沒有威信,加上白云宗遭遇重創(chuàng),這連番打擊使得龍驤軍現(xiàn)在的情況相當糟糕,人心渙散。”
“據(jù)我所知,白云宗已經(jīng)悄悄從幽州長ūn觀撤離人手和物資,這個信號相當危險,也就是說白云宗已經(jīng)對守御幽州失去了信心,而趙無忌還méng在鼓里,現(xiàn)在龍驤軍主力疲憊不堪,已經(jīng)有崩散的跡象,在這樣繼續(xù)下去,恐怕維持不了多久,而飛熊軍北上的事宜卻未能獲得趙家和韓家的支持,在政事堂那邊還在爭吵不休,我擔心恐怕事情拖不到飛熊軍獲準北上的時候。”
趙井泉心里微微一沉,姬野王所說的情況他隱約知曉一些,但是沒有想到嚴重到這種情況,幽燕之地的龍驤軍主力一直是趙無極控制在手中,趙無忌之前甚至沒有接觸過這支軍隊,都是在趙無極突然被殺的情況下趙家迫不得己將趙無忌推出。
趙無忌雖然在武道修行上頗有天分,在執(zhí)掌龍驤軍和幽州大總管府時,就已經(jīng)是趙氏家族中赫赫有名的天境高手,但是他對于軍務卻是一竅不通,這樣趕鴨子上架被推上了龍驤軍統(tǒng)領和幽州大總管府總管位置上,對于龍驤軍的控制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加上幽州府兵統(tǒng)領兼大總管府副總管聞人達也對趙無忌有些輕視。
趙無忌本人又對白云宗未能保護好自己兄長而導致兄長戰(zhàn)死頗為憤怒,所以對白云宗的看重程度和態(tài)度也有些變化,開始大量將趙郡趙家的弟子安排進入龍驤軍,這也使得原來白云宗出身的軍官和趙氏宗族的軍官產(chǎn)生了許多矛盾,這實際上也就是龍驤軍在這一年多時間里屢戰(zhàn)屢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皇帝陛下難道就不敢或者不能乾綱獨斷一回么?”趙井泉悠悠的道。
姬野王眼瞳中幽光閃動,死死盯著趙井泉,這個家伙從不無的放矢,每一句話都有相當豐富而深刻的含義,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那就顯得更意味深長了。
“井泉,你應該清楚朝中局勢才對,我父皇是不可能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遽下決斷的。”良久,姬野王才飽含深意的道。
“這么緊急的情況下也不行么?就坐看局勢的糜爛而束手無策?”趙井泉追問一句。
姬野王吸了一口冷氣,狠狠的看了趙井泉一眼,“至少現(xiàn)在條件還不合適,也許某些時候局勢糜爛正是向著某種我們都不愿意看到但是卻不能不等待的局面發(fā)展,也許到那個時候……”
趙井泉點點頭,“那我明白了,野王,我希望也許在某一天條件合適的時候,皇帝陛下可以果決大膽的表現(xiàn)皇家的尊嚴。”
姬野王微微瞇縫起眼睛,凝視著趙井泉:“井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放心,我很清楚,大晉這種局面持續(xù)下去是要出問題的,內(nèi)憂外患,內(nèi)憂甚于外患,如果沒有內(nèi)憂,外患不算什么,但是內(nèi)憂和外患同時發(fā)作,那可就要出lun子了。”趙井泉平靜的道:“我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姬野王沉默不語,這話似乎聽起來有些夸張,他一個一年前還是青華mén普通弟子的角è,就算是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一個連分量都還拿不準的鷹擊營副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這番話若是流傳到外邊去,立馬就得引起一陣滔天巨瀾。
但是姬野王也清楚趙井泉絕對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角è,他瞅準這個時候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自然有其目的,他想要表達一個什么樣的意圖?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來,我也希望如此。”姬野王語氣很堅定,但語意卻有些模糊。
“那好,野王,我們都為這個目標奮斗吧。”趙井泉笑了起來,“或許你會覺得我所說的似乎有點瘋狂,但是在lun世中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當天道崩壞時,那一切規(guī)則都可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被顛覆。”
姬野王全身一震,眼中jīng芒爆è,“天道崩壞?你說什么?”
“野王,我們也無須自欺欺人,我相信你也好,還是朝廷其他人也好都應該意識到一些問題,近幾年來的種種異象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不過對于你我來說也許這并不是什么壞事,不是么?”趙井泉也知道眼前這個家伙背后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也許這正是雙方合作的基礎。
姬野王目光炯炯,yù言又止,但最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卻不再言語,趙井泉也只是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趙井泉的背影消失之后,姬野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那么一段時間短暫的失神,這個人給了自己太多的意外和驚喜,同樣也給了他很多震撼和警懼,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鄉(xiāng)間青年,可能么?
但是這一切卻活生生的發(fā)生在自己面前,從各方面對他的調(diào)查了解獲得的情況來看,這個家伙的一切似乎都顯得無可懷疑,但是正是這種情形卻更讓他感到難以放心。
一個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瑕疵和缺點的人不值得讓人推心置腹的,姬野王確信這一原則,直到現(xiàn)在,姬野王雖然確信對方絕對不僅僅是只想要安于在青華mén出人頭地,或者說在鷹揚軍里謀取一個角è位置,但是他還是無法看清楚對方內(nèi)心深處想要什么,這恰恰是他最大的擔心。
不過有一點讓姬野王稍稍放心了一點,那就是這個家伙似乎在nvè上邊有些偏好,這是一個好現(xiàn)象,想到這里姬野王微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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