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
    李易氣息噴在身上，手又不老實，蕓娘身子整個軟了，聲音里透出了嫵媚之意。
    “早點(diǎn)解決，你也不必總被宣去公主府，待的久了，你那性子，肯定又得折騰。”
    “就只是如此？”李易手撫上了蕓娘的下腹，“往常還會有些醋意，如今，主動提議我送上門，果然是得到了，就無所謂了。”
    李易咬了咬蕓娘的耳朵，細(xì)細(xì)親吻起來。
    蕓娘仰了仰頭，眸子里染上了迷離之色，她反抱住李易，兩人越纏越緊。
    衣衫散落，床榻上是盎然的春色。
    “你這人。”蕓娘戳了戳李易胸口，“我仔細(xì)想了想，襄瑜公主那么美的人兒，還為你守身如玉這么多年，你這色胚，不定把控的住，還是算了。”
    “你就安分在公主府待著。”
    握住蕓娘的手，李易一笑，把她往懷里摟了摟，“她可不是為我守身如玉，不過是事情收不了場，被她那好父皇推出來的犧牲品。”
    “可憐是可憐，但事情又是誰造成的呢，風(fēng)嶺三十萬將士，他們的家人，可比這個公主慘多了。”
    “多少兒子、父親，埋骨風(fēng)嶺，再回不了家。”
    “為國戰(zhàn)死倒也罷了，但他們是被君主捅刀，這種絕望和悲涼，他們死的時候，是何等的憤恨和不甘。”
    “太上皇幾次置我于死地，與蘇家相關(guān)的人，他至今還在殘害著，衛(wèi)家何辜，滿門被誅。”
    李易越說，眸色越冷沉，“他拿一個女兒來彰顯自己的歉疚之心，可那些血凝聚起來能形成湖泊。”
    “有些事無法述清對錯，但在我這個立場，就是色中餓鬼，也不應(yīng)和襄瑜公主有任何不該有的牽扯。”
    “她就像被強(qiáng)壓在亡魂之上的一個井蓋，非她所愿，卻實實在在讓那些亡魂無法安息。”
    “包括為我守靈這件事，滑天下之大稽，他父親弄死我，讓他女兒給我守靈，這是怕我黃泉路上走的太痛快？”
    “他可別惡心我了。”李易嗤笑。
    蕓娘沉默的抱住他，若蘇家還在，虎父無犬子，李易應(yīng)不會比蘇元帥遜色。
    卻由天之驕子淪落到大乾皇宮，以一個太監(jiān)的身份茍活。
    前前后后，為了保住他，為了那份忠義，為了給蘇家留條血脈，多少人，甘愿赴死。
    這對李易，是沉甸甸的責(zé)任，他得給那些人一個交代。
    他活著，從蘇家覆滅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資格按自己的心意活了。
    深夜的都察司，慘叫聲還未停歇。
    要想讓刑部尚書下去，總得往他身上扣個大錯，這畢竟，不是無足輕重的小官小吏。
    刑部，就得從刑部的案子著手，翻出一樁大“冤案”，任刑部尚書資歷老，也得下臺。
    “阿姐，宋曹遞了帖子來，約你游湖。”
    早上，李易離開盛府不久，盛元史蹦跳著到蕓娘跟前，將一張金帖子給她。
    “瞧瞧，金的，阿姐，宋三郎對你很了解啊。”
    “想給自己換個姐夫？”蕓娘看也沒看帖子，攪拌著湯盅，儀態(tài)優(yōu)雅的飲了一口。
    為了心誠，她娘現(xiàn)在親自燉了。
    味道還不錯，畢竟，盛母之前最愛搗鼓這些，說是為了美容養(yǎng)顏。
    可惜，保養(yǎng)的再好，敵不過女兒被人糟踐了。
    容顏衰老，只在一夕間。
    “那不能，宋曹雖金銀滿屋，但不定有姐夫疼你。”
    “咱們可是親姐弟，我豈會為了錢就不顧阿姐的幸福。”盛元史嬉笑。
    “越發(fā)的油嘴滑舌了，這又是什么？”蕓娘瞥著帖子。
    盛元史咧嘴，“好處給的有點(diǎn)多，一張?zhí)樱野⒔悴皇鞘懿蛔≌T惑的人。”
    “嗷！”
    “別打，對半分還不成嗎！”
    “阿姐，我錯了！全給你！全給你！！”
    盛元史捂著頭跑了。
    送張?zhí)樱质敲嬘质墙鹱拥模昙o(jì)小，哪遭得住啊。
    帖子他瞧了，沒什么玄機(jī)。
    “三爺，盛府傳來信，沒成。”
    “意料之中。”宋曹打開折扇，揚(yáng)唇笑道。
    “那你這……”隨從很想來句，你要嫌錢多，可以給我啊！
    “她不是說不認(rèn)識，我每日一帖，她總該記住了。”
    “三爺，人盛小姐成婚了。”小廝提醒一句。
    宋曹啪的合上折扇，“當(dāng)年不就是因為聞恒帶她走，我放棄了，結(jié)果呢？”
    宋曹哼了哼，他要執(zhí)著著，有這個司劍什么事。
    “姓司的，沒見過大世面，經(jīng)不住誘惑，且看著吧。”宋曹揚(yáng)唇。
    音律，琴的話，李易不行，但笛子，他能裝個逼。
    原本憂傷的曲子，更易引動人的心弦。
    但李易吹出來的是，恭喜發(fā)財！
    怕襄瑜公主聽不到，李易讓人把他背上了屋檐。
    沉寂的公主府，在這么喜慶的笛音下，猶如老嫗扮上了新娘，說不出來的怪異。
    公主府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是嘆氣。
    這司大人還真的是能耐。
    一天一個發(fā)揮。
    她們想不傻眼都不行。
    事情傳到宮里，皇帝輕笑，“這個司劍倒是個膽子大的，頗有幾分趣味。”
    “鄉(xiāng)野之人，難免欠缺規(guī)矩，皇上，可要敲打一二？”太監(jiān)低聲詢問。
    “就由著他折騰吧，襄瑜如今，是越發(fā)不曉事了。”提到襄瑜公主，皇帝眸色淡了幾分。
    他把司劍放進(jìn)公主府，有他的思量，自那件事后，襄瑜把自己困守在居室里，別說作畫了，是一步都不帶走出的。
    因衛(wèi)家一系列的事，人心動蕩，他需要用襄瑜去進(jìn)行安撫。
    可襄瑜貴為公主，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職責(zé)，非要他去逼迫。
    當(dāng)真是不惹人憐愛。
    司劍在某些方面，與她一般，許能讓她軟化。
    一天兩天，在第三天，襄瑜公主讓人把李易帶了過來。
    一個屋里，李易在那干瞪眼，襄瑜公主依舊做著她的玉雕塑。
    公主府安靜了，畢竟鬧事的，關(guān)進(jìn)去了，還就關(guān)在公主面前。
    不管李易說什么，襄瑜公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大概真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李易用態(tài)度表示他求畫的決心，襄瑜公主更是用態(tài)度表示她不會畫畫的決心。
    為此，她給了李易在她面前折騰的機(jī)會。
    好讓他能看清這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