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那腿一旦能走,他就是爬也會爬回去,根本留不住。
到時,她要尋什么借口解釋人不見了?
嗯,她眼拙,又遇上一個背信棄義的。
這估計能把她爹直接氣死。
“爹……”
盛父一個眼刀掃過來,蕓娘閉嘴了。
意志很堅決啊,除非她和盤托出,不然,別指望她爹改主意。
隨著人都走了,蕓娘揉著額頭回了房間。
“那小子都同你說了什么?”
在李易榻邊坐下,蕓娘拿眼瞅他。
“你不是能猜到,私奔那種事,以后就別做了,就你那眼神,太堪憂了。”
被拋棄就算了,還整進了青樓,李易想著就是搖頭。
“對了,他還說你對我尋死覓活。”
“可不是嘛?!?br/>
“我啊,真的是愛慘了你呢。”蕓娘笑意盈盈,手掐向了李易的大腿。
往日收拾不了他,現(xiàn)在,她還能收拾不了?
必須得讓小太監(jiān)知道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話得挑她愛聽的說!
李易吸了口涼氣,手腳動不了,只能拿眼瞪蕓娘。
他越瞪,蕓娘臉上的笑意越盎然。
太舒爽了!
在李易手里伏低做小的日子,過去了啊。
“小太監(jiān),風水輪流轉(zhuǎn),要好好聽話。”
“不然,我餓死你?!鄙弦幻霚厝峤憬?,下一秒霸道女友。
李易默默無語,真是虎落平陽,這個時候,大丈夫得能屈能伸。
“娘子放心好了,為夫一定好好聽話,你說東,那就是東,不是東也是東。”李易看著蕓娘,眼里是脈脈深情。
蕓娘斜睨他,“你是怎么做到說瞎話,眼都不帶眨的?”
“跟娘子學的啊?!崩钜酌寄块g是和潤之意,沒聽上下文,怕是會以為這是個滿眼都是妻子的好男人。
蕓娘抿了抿唇,話是說動聽了,就是意思她不喜歡。
“盛蕓!”
李易呲牙低吼,這娘們又掐他!
“手滑了,夫君多擔待?!笔|娘眼睛從李易臉上掃過,勾唇一笑,嬌艷魅惑。
李易是沒有欣賞美色的心思,給他等著!
恩情歸恩情,這又是另外算。
“勸你爹取消了那什么瓊林宴?”
一聽李易提起這茬,蕓娘笑不出來,“我要拗的過他,當初,至于會跟人私奔嘛。”蕓娘低嘆。
“我不會在楚國久待,一旦能走,就是天上下刀刃,我都會回去?!崩钜籽劾锬鹕窔?。
他從來不是有仇不報的人。
以德報怨,那是圣人的事,跟他無關(guān)!
參與進東霞山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半年內(nèi),你就別想了,安分躺著吧,到時,這開銷,我會列好賬單,記得把銀子送來?!?br/>
“別想再白吃白喝了。”蕓娘瞥著李易,剝削,威逼她下廚的日子,再沒可能了。
倒是能反過來。
“這是自然。”李易將情緒壓下去,朝蕓娘笑了笑。
“我只能幫你應(yīng)付一時。”
“你要早做其他打算?!崩钜渍?。
蕓娘身子往后一靠,臉上有苦惱之色,目光在李易身上打量,閃爍著不善的光芒,“其實,可以打暈?zāi)?,老頭子總不能讓人把你抬過去。”
“娘子,你可真是能想餿主意呢?!崩钜仔χ伦?,就蕓娘這個下手分不清輕重的,搞不好,就讓他成了條直線。
最主要,就盛父那個強硬的態(tài)度,躲了初一,還有十五。
出個一次事,可以推說是偶然,出個兩次事,你拿人戶部侍郎當傻子呢。
“盛蕓,你個瘋婆子!”
再次被掐的李易咆哮出聲。
蕓娘無辜眨眼,“夫君,人家只是看看你的知覺是不是都恢復了呢?!?br/>
“為夫真是感動呢!”李易咬字。
“夫妻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蕓娘嬌嗔李易,低下頭小媳婦姿態(tài)。
李易嘴角狂抽。
這個戲精??!
在瓊林設(shè)宴這件事上,蕓娘死活沒搞定盛父,這導致兩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不是沒瞧過,你還害羞個屁。”
“好姐姐,就過來幫我把藥液擦了,大冷天的,冷的很?!?br/>
見蕓娘眸色變了,李易立馬換了語氣,他讓這娘們掐怕了!
“就你這么個皮糙肉厚的,還會怕冷?擱外面都冷不死?!笔|娘一臉鄙夷,手上動作倒是放的輕柔。
給李易穿好衣物,蕓娘讓人把他抬回床上。
“娘子,我渴了?!?br/>
當著小廝的面,蕓娘只能倒來水,溫言細語的讓李易小心燙。
也只有這個時候,李易覺得自己又是大爺了,而不是混飯吃的小受。
“能娶到娘子,真是我前世積的善報?!崩钜卓粗|娘,發(fā)出感嘆。
“夫君,蒸了這么久,想來是渴極了,再喝一點?!笔|娘皮笑肉不笑,給李易再倒來一杯水。
“差不多得了!”
看她一杯又一杯,李易用眼神說道。
“不是渴了嗎?”
兩個戲精,眼里刀光劍影,聲音卻一個賽一個溫柔。
小廝和侍女瞧著都是一臉姨母笑,小姐和姑爺真是恩愛啊。
“姐夫?!?br/>
門外傳來盛元史的聲音,一得空閑,他就很喜歡跑來李易的房間。
一是看李易恢復的情況,二就是探查他知道那些事后,變心了沒有。
因著盛元史過來,蕓娘原要伸向李易腰間的手,收了回來。
“姐夫,推椅已經(jīng)做好了,你要是想看看府里的景色,現(xiàn)在就可以了。”
“那感情好,只是你姐醋勁大,旁的人推我,她定是不愿的。”李易苦笑道。
“還是免了,我哪舍得她受累。”李易看著蕓娘,眼里滿滿的溫情。
蕓娘嘴角暗暗抽動,死太監(jiān),怎么調(diào)-教,都還是惡劣!
“安了輪子,極是方便,不用費多大勁,我阿姐自小力氣大。”傻憨憨盛元史立馬道。
蕓娘想給他頭蓋骨掀了。
“娘子……”李易眸子征詢的看著她。
蕓娘暗暗磨牙,臉上卻笑盈盈,“你躺了這么久,是該出去看看,放心吧,我會推得很穩(wěn)的?!?br/>
這個穩(wěn)字,怕得加個引號。
李易咧嘴笑?!霸?,還是換個身體強健的小廝吧,我實在見不得你姐受一點累。”
李易一本正色,蕓娘差點沒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