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占上風的斯洛雪,一下子被夏糖心的質(zhì)問聲喊懵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怎么無話可說了?”糖心情緒有些激動,跨步逼近斯洛雪,“數(shù)學競賽我已經(jīng)得分了,我已經(jīng)完成了賭約,為什么你還要這樣不依不饒,斯洛雪你這種言而無信的嘴臉,真得很丑!”
斯洛雪被夏糖心逼到墻角處,氣惱間,雙手狠狠地推開對方:“夏糖心,你有毛病?。 ?br/>
“到底是誰有毛病?斯洛雪,你這樣耍人有意思嗎?”糖心站穩(wěn)腳跟,冷笑出聲。
那雙靈動眼睛里的嘲諷,斯洛雪一絲不差地看在眼中,她臉色不善,眉毛擰在一塊兒,壓抑著火氣,質(zhì)問:“夏糖心,本小姐不需要你來提醒賭約誰勝誰負,你大清早發(fā)神經(jīng),不就是想要這個嘛?”
說著,斯洛雪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重重地朝著糖心的臉摔了過去。
“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緊跟著,女生慘兮兮的質(zhì)問聲,在洗手間里無限放大。
夏糖心低頭看著跌在腳邊的匿名信,無視斯洛雪被另一個女聲的糾纏,徑自撿起信,要離開。
“喂,夏糖心,你別走!幫我把這個瘋女人拉開!”
“你說誰瘋,你幾年級幾班的,別走姐跟你好好嘮嘮……”
“夏糖心!你不許走!快來救我啊!”
身后,斯洛雪慌亂地呼救聲不停地刺激著耳膜,糖心邁開的腿,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她猶豫地轉(zhuǎn)頭,看著那個高年級的大姐頭,正一臉兇相擼袖管準備揍人。
“我警告你,我媽是律師,你敢動我一下,試…啊!”
粗狂的高年級大姐大,不客氣地抓住斯洛雪漂亮的長頭發(fā),嘖嘖嘖不客氣地飚臟話。
說時遲,那時快,糖心已經(jīng)慢慢地接近高年級女生,抬腳用力地踩了對方的腳背,頓時傳來一陣殺豬般地嚎叫聲。
斯洛雪漂亮地波浪長發(fā)被扯得亂七八糟,得到自由的瞬間,她第一時間整理頭發(fā),然后想趁著那個女生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狠狠地扯那女生的頭發(fā)報仇。
“該死的!”高年級大姐怒火中燒,痛苦的表情在臉上扭曲著,身體已經(jīng)漸漸直起腰,準備動手揍人。
虧得糖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準備上前的斯洛雪,然后撒開了丫子往衛(wèi)生間外頭跑。
斯洛雪被拽得很急,差點摔個狗吃屎。
風,在耳畔掠過,中間還夾雜著粗魯?shù)耐{謾罵聲,好像是說“等著,放學別走,姐弄不死你們!”
糖心抖了個機靈,轉(zhuǎn)頭朝著背后懟了句“你當我們一年級傻啊”,然后腳下就像生了風,拽著斯洛雪玩命兒地跑。
沒法子,誰讓她是美人魚,水里游泳那是一把好手,上岸走路還成,跑路真是不好使。
好不容易跑到了安全地帶,糖心才敢停下來。
“呼哧…呼哧…呼哧…”
“呼…呼哧…咳咳…呼哧…呼哧…”
粗重地喘氣聲此起彼伏,夏糖心和斯洛雪彼此面對面,兩人都雙手叉腰,身體前躬,視線在空中交織,火星子噼里啪啦到處亂飛。
終于,斯洛雪忍不住了,大口吸著空氣,窘迫質(zhì)問:“夏…夏…咳咳…”
“我這是以德報怨,你別不識好歹!”
“你…咳咳…夏糖心,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咳咳…”從小到大,斯洛雪從來都沒有嘗試過這種玩命似地奔跑,心情難以平復的同時,更多地是氣憤為什么她不優(yōu)雅的一面,會被夏糖心給看了去。
糖心慢慢直起腰,聽著斯洛雪刻薄的話,她就跟沒事人一樣,語速也恢復了正常,平靜出聲:“狗咬呂洞兵?!?br/>
“夏糖心,你罵誰是狗呢?”
“這里就我們倆?!痹捯袈湎?,糖心下巴微揚,嘴角勾起一抹痞氣的笑,意味深長地回應。
話音落下的瞬間,斯洛雪徹底炸了,整個人幾乎是手舞足蹈地沖上來,要跟夏糖心干架。
“嘖嘖嘖,這還是平時嫻靜優(yōu)雅的斯洛雪嗎?”糖心一邊說風涼話,小身板已經(jīng)靈活地閃開斯洛雪的攻擊。
斯洛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花費兩個小時時間,精心打扮的形象,在外人面前毀于一旦。
透過窗戶的玻璃,她依稀看到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憤怒之極間,眼里居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夏糖心本來還想擠兌斯洛雪,誰讓她不守信用,明明打賭已經(jīng)贏了,還要在學校里亂嚼舌根。
可是,剛想再放點狠話,就看到斯洛雪忽然趴在墻上,抽泣起來。
“喂…喂喂…”不是吧,現(xiàn)在該哭的人,應該是她夏糖心才對吧,要是流言蜚語傳到滅絕師太的耳朵里,小命休矣。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夏糖心準備抬腳離開。
只是,她剛走出空教室,就遇上有人往里面好奇地探頭,還八卦地問她,是不是欺負里面的女生了?
拜托,明明是斯洛雪欺人太甚,說話不算話,態(tài)度傲慢又囂張,活該自找苦吃好嗎?怎么變成她的不是了?
內(nèi)心萬馬奔騰的夏糖心,臉上掛著友好的尷尬笑容,禮貌地回應:“同學,你誤會了,我也是路過,路過而已,我跟她其實不熟……”,為了摘干凈自己,糖心還特意用無比真誠地目光,看著對方的眼睛,強調(diào)一遍,“同學,我跟她真的不……”
“夏糖心,你不許走!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憑什么亂罵人?”
那個同學眼里的鄙夷目光,夏糖心清楚地捕捉到了,她想否認,想解釋,可是斯洛雪就像一頭瘋牛,鎖定了夏糖心就是那塊舞動的紅布,執(zhí)著地朝著糖心發(fā)起一次又一次地挑釁。
十分鐘后。
空教室里,兩個人爭鋒相對,各自坐在桌子的兩端。
糖心視線時不時落在腕間的手表上,早自習已經(jīng)開始十五分鐘了,滅絕師太宣平也差不多該巡查到高一六班了。
每周一查考勤,這時宣平雷打不動的出沒軌跡,學校里就算是再頑劣的混混學生,也不敢再周一早自習缺勤放肆。
“怕了?”
“誰…誰怕了?”糖心猛地回神,梗著脖子,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