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里的事交出去之后,葉棗就每天去看看太皇太后了。
要出去五天呢,毓秀宮里的奴才們不敢怠慢了。忙不迭的收拾起來。雖然說是便服,可妃子就是妃子,何況還有皇子呢?
所以,輕忽不得。反倒是因為便服了,很多規(guī)制上的東西就不好用了,要替代,就要重新安排。倒是比不便服還麻煩。
五阿哥前頭讀書,葉棗看著她們收拾,覺得自己多余了。
便帶著人去御花園:“去看看張氏做什么呢,要是有空,叫她陪我一會吧?!?br/>
青玉忙應(yīng)了,親自去請張常在了。
春禧殿里張常在見了青玉,哪里還有不應(yīng)一說?心里高興著呢。
“那這就去吧?!睆埑T谝膊粨Q衣裳了,她這一身換上去也沒多久。
橫豎一個常在,穿來穿去的不就這些么。身上這個小馬甲的料子還是宸妃娘娘給的呢。
很快,她就隨著青玉往御花園去了。
御花園里,葉棗坐著賞花。菊花開的極好呢。
身后站著的是紫玉,碧玉和白玉。遠(yuǎn)一些,是小亭子和周海。來叫張常在的是青玉。
這一回,葉棗將阿圓等四個人丟在殿中收拾,也是有意要抬舉這幾個玉的意思了。
阿圓和阿玲都不小了,她也要安排,兩三年之后總要叫她們出嫁生孩子。愿意的話,生了孩子再進(jìn)宮,就是嬤嬤了。
不愿意的話,就此了結(jié)也挺好的。
所以,她總要抬舉新人的。何況,幾個玉不是新人,跟她好幾年了都。
“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睆埑T谶^來道。
“來坐,我沒事做,來走走,可耽誤你的事?”葉棗笑問。
“娘娘這是說哪里話,奴才能有什么事,橫豎就是繡花,少繡點也不礙事。”張常在笑著坐下。
“那可好,叫你來啊,是看戲?!比~棗笑了笑。
戲?這位主子不愛看戲?。?br/>
張常在有些疑惑。
“小亭子,你去,請李答應(yīng)來伺候我用茶。”葉棗淡淡。
張常在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是她!
小亭子去了。
李答應(yīng)當(dāng)然不肯來,她雖然如今是答應(yīng)了,可畢竟是高位上做過十來年的人。
哪里肯叫葉棗差遣?何況她心里,葉棗是第一個有仇的人。
當(dāng)下里就發(fā)火了。
不過,小亭子可不是個軟柿子:“奴才上回跟您說的話,您還記得吧?”
李答應(yīng)一愣,收起了臉上的怒意,換上一副憤恨卻無能為力的表情。
她是無所謂了,可是孩子……
宸妃的手段,萬一她真要對付二阿哥和大格格,她怎么攔得???
御花園里,葉棗與張常在又說有笑,吃著水果好不自在。
李答應(yīng)帶著一肚子的恨意走來。
“葉氏,你不要太過分!”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死葉棗的樣子。
“放肆!敢對娘娘不敬!”小亭子呵斥。
“滾,你算什么東西!”李答應(yīng)回頭冷漠的看了一眼小亭子。
“掌嘴?!比~棗淡淡的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敢!”
李答應(yīng)才說出兩個字,臉頰上就挨了一巴掌。
正是小亭子,一個大嘴巴子就兜頭蓋臉的打過來了。
李答應(yīng)一個趔趄,就跌倒在地。
她多少有點懵,知道從云端跌落肯定是要受罪的,可是沒想到這么直接。
甚至不及說出第二句話,就被小亭子左右開弓打了十幾個漏風(fēng)大巴掌。
“好了,別把齊妃娘娘打壞了?!比~棗滿意的笑道。
她看著李答應(yīng)挨打,心里只有快意。
她甚至想起當(dāng)年,被李氏誣陷,壓在長凳上當(dāng)眾被鞭打的時候那種恨意和無助。
當(dāng)時她多疼啊,多絕望啊,多丟人啊……
李答應(yīng)被打的牙齒磕破了嘴角,白皙的臉上血液格外鮮紅。
白玉笑嘻嘻的上前:“哎呀,答應(yīng)這是怎么了。快擦擦,這可不好看呢?!?br/>
葉棗看著白玉笑了笑,這也是個妙人。
李答應(yīng)渾身沒力氣,臉疼的厲害,想推開白玉都沒做到。硬是叫白玉給她擦了嘴角。
“李氏,你看,今時今日,你總算是跪下來了。”葉棗笑了笑道。
“呸,你這個狐貍精?!崩畲饝?yīng)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恨恨的。
“你知道么,還在潛邸的時候,第一回被你罰跪,我就想著,以后我要還給你。如今,我就做到了,十年了呢,你說我等的久不久?”葉棗不在意她罵人,笑著:“做了這么多年側(cè)福晉,進(jìn)宮做了人上人,你是不是從未想過你會跌下來呢?”
“賤人,你陷害我!”李答應(yīng)憤恨。
“李氏啊李氏,你可真是賤。竟敢說是我害你?”葉棗冷笑:“無所謂了,你對我做過的事,我都記得呢。一樁一件,都會還給你。今兒才是開始。在這后宮里,你一天好日子都不會有。你放心吧?!?br/>
“你敢!就算我是答應(yīng),也是皇上的答應(yīng),你憑什么!”李答應(yīng)激動起來,想起身,卻被小亭子一腳踢倒。
“就憑你是答應(yīng)啊。你數(shù)一數(shù),你方才幾次對我不敬?唔,罰跪不是你的拿手好戲?伺候李答應(yīng)跪著,跪夠了三個時辰才可以起來?!比~棗淡淡的。
李答應(yīng)恨的紅了眼,她想不顧一切的說宸妃是和男人有染!
想說出那個太監(jiān)!
可惜不能。一來那人死了,死無對證。二來她這么說沒有證據(jù),就是污蔑高位嬪妃,賜死也不為過的。
她死了,孩子們怎么辦?
所以,恨恨的看著宸妃,終究還是忍了。
葉棗倒是意外:“沒想到,你也會忍。李氏啊李氏,你本可以尊貴到底的。何苦出昏招呢。”
“有的人,享不了福貴的,就是賤命嘛?!睆埑T诙似鸩?,淡淡的。
當(dāng)初沒少被這個女人欺負(fù),罰跪都好幾回。
進(jìn)宮之后也有三次,所以,看著李答應(yīng)遭殃,這宮里其實沒幾個會同情的。
“你又算什么東西!”李氏到底一時間習(xí)慣不了這樣的地位差別。
“我不算什么,我只是皇上的張常在。沒犯過錯的張常在?!睆埑T诤呛且恍Γ骸澳闱疲遣皇潜饶銖?qiá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