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徑直朝著第二層的賭場大廳走去。</br> 像這么大白天的到處都是監控,我肯定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再去阿俊那里造訪。</br> 我能想到的只有賭場大廳。</br> 按照時間來算,阿俊這會兒也應該出來活動了。</br> 很快,已經來到了賭場大廳。</br> 現在是傍晚,六點多不到七點的樣子。</br> 這個時間段也正好是賭場大廳最熱鬧的時候。</br> 還是跟之前一樣,賭場大廳人滿為患。</br> 我看到有不少穿著制服的服務員都在大廳忙活著。</br> 誠哥和媚姐都在賭場大廳招呼著,看起來很忙的樣子。</br> 不過今天來到賭場大廳,完全跟之前不一樣了。</br> 我在賭場大廳找阿俊。</br> 找了一圈沒找到,甚至連阿俊身邊的那些人,包括楊老板死魚眼也沒看到。</br> 可我卻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br> 我認出了這里很多的明燈暗燈。</br> 明燈自然不用多說。</br> 可我看到了不少昨天在包間里跟阿俊對賭的時候看到的那些面孔,這些人都偽裝成賭客,分散在不同的賭桌。</br> 現在注意我的目光同樣也不少。</br> 我看到了他們,他們自然也認出了我。</br> 尤其是莉姐和那個大胖子。</br> 我在一張小九的賭臺上看到了莉姐,莉姐也注意到了我。</br> 這一次她看我的眼神完全跟昨天都不一樣了。</br> 雖然彼此認了出來,但我也不敢主動上前打招呼。</br> 在每張賭臺上都掃視了一眼后,并沒有看到阿俊等人的身影,心中難免有些失望。</br> 不過值得一提的。</br> 我也沒有在賭場大廳看到燕長生等人的身影。</br> 也不知道是時間不對還是大家都約好了的。</br> 燕長生小柔幾人不見蹤影,甚至連無處不在的趙嫣然也沒看到。</br> 就在我掃視了一圈無果之后,打算離開的時候。</br> 突然。</br> 我看到在賭場大廳的一道小門外,幾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br> 楊老板。</br> 就是昨天那個帶著槍的,給阿俊撐場子的那個楊老板。</br> 楊老板帶著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從那道門外路過。</br> 不過看他們離開的方向并不是包間區域。</br> 看到了楊老板我感覺就像是看到了阿俊一樣。</br> 于是,我快步跟了上去。</br> 從這道門出去,跟著楊老板那幾個人一直往一個走廊外面走。</br> 等前面已經變得豁然開朗之后我才注意到。</br> 居然來到了一間偌大的棋牌室。</br> 我之前就在想,那么大一艘賭船怎么可能沒有棋牌室,總不可能是客人們住的套房里才有吧。</br> 原來棋牌室居然在這里。</br> 對于一個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子里來說,不可能沒有棋牌室。</br> 像極樂號這樣的賭場更不例外。</br> 雖然賭場大廳基本上是每個場子最大的一筆收入,但并不是所有的賭客都喜歡賭場大廳的。</br> 有些人喜歡玩兒小桌,搓麻將。</br> 還有人喜歡自己開莊,斗三公,斗牛牛的,還有炸金花的。</br> 這些都是賭場大廳不能提供的。</br> 再有就是在極樂號上,號稱是老千的地獄。</br> 洛船長名聲響亮。</br>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肯定也有很多賭客愿意來棋牌室玩兒的。</br> 現在這個棋牌室就人滿為患。</br> 這里同樣有不少服務員在忙活著,在棋牌室的角落有個吧臺,比賭場大廳小了許多。</br> 棋牌室的規模也比賭場大廳小了很多,但上百平米還是有的,好幾十張賭桌和麻將桌密密麻麻的排列著。</br> 這里跟賭場大廳的區別就是,沒有專業的荷官發牌,都是船上的客人們自發到這里來組局,氣氛也絲毫不比賭場大廳差。</br> 我看到楊老板幾個人找到一張麻將桌就坐了下去。</br> 而那張麻將桌上,居然還有死魚眼是早早在等著的。</br> 幾個人一坐下就說說笑笑的,開始搓麻將。</br> 臥槽……</br> 我心說這幫人的心態是真的好啊……</br> 昨天在賭場大廳搞錢,今天就在這棋牌室搓起了麻將。</br> 不過那麻將桌周圍并沒有看到阿俊的身影。</br> 我心說難道阿俊今天一直躲在房間里沒出來么?</br> 要是阿俊一直不出來活動,我肯定不可能再去房間找他了。</br> 我的目光開始在棋牌室游走起來。</br> 可很快,我就在一張麻將桌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br> 鄧鐵柱。</br> 這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我沒想到鄧鐵柱今天不去賭場大廳了。</br> 居然來這里搓麻將!</br> 我更沒想到的是,跟鄧鐵柱的一桌子人……</br> 居然是幾個老娘們兒!</br> 那幾個老娘們兒看起來都很面生,年齡都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br> 雖然上了一些年紀了,但是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br> 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鄧鐵柱什么時候認識這樣一群老娘們兒。</br> 不過看到鄧鐵柱跟一幫老娘們兒說說笑笑的,玩兒得不亦樂乎,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br> 最要命的是今天鄧鐵柱的穿著明顯也跟之前不一樣了。</br> 之前鄧鐵柱都穿得規規矩矩的。</br> 可是今天的鄧鐵柱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毛衣,還是很性感的那種。</br> 他本身就很強壯,肌肉也非常結實,一塊一塊的,現在又穿著這件性感的黑色毛衣……</br> 一時間,鄧鐵柱居然給我一種健身教練的既視感。</br> “小伙子,你這結實的小老鼠是怎么練的啊?看起來很有勁啊……”</br> 突然,有個老娘們問了一句。</br> 鄧鐵柱嘴里叼著香煙,臉上笑瞇瞇地道:“還能怎么練的,當然是在部隊里練的啊……”</br> “嘖嘖嘖,小伙子長得這么帥,身材又這么好,都結婚了吧?不知道哪家的小姑娘這么有福氣啊……”</br> 另一個老娘們也說了一句。</br> 我還看到那個老娘們明目張膽地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鄧鐵柱一腳。</br> 而鄧鐵柱呢,瞇著眼去看那個老娘們兒,眼神顯得是那么意味深長……</br> 我心說臥槽了,老子從沒想過鄧鐵柱居然還好這一口!</br> 鄧鐵柱一看就是跟這幫娘們兒玩兒好一會兒了。</br> 他一口一個張姐,一口一個王姐,又一口一個李姐的叫著,好不開心的樣子。</br> 鄧鐵柱又時不時跟一幫老娘們兒講葷段子,讓一幫老娘們兒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br>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br> 就在鄧鐵柱的鄰桌,也坐著一個熟悉的人……</br> 燕長生。</br> 不僅如此,燕長生身邊,同樣坐著三個老娘們兒!</br> 我心說這特么真是茅坑里跳遠,過糞了!</br> 這特么居然是組隊來找老娘們兒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