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吞了口唾沫:“我……我從小就玩兒斗十四,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見過這種牌面……這根本不可能啊!”</br> “誰跟你說不可能?怎么了?難道我翻數(shù)沒算對么?”</br> 我笑了笑,點(diǎn)燃了一根香煙,戲謔地望著喜羊羊。</br> 是的,別說他,我現(xiàn)在做出來的這種牌型,而且還是天胡牌,也只存在于傳說之中。</br> 現(xiàn)實(shí)中,哪怕是知道理論上可能存在這樣的牌,但從沒聽說過有誰能一把開局天胡四十八翻的。</br> 之所以我會說老千面對斗十四的精家也很難贏,正是因?yàn)闀霈F(xiàn)這種情況。</br> 老千能靠手法做出來的牌很多都不可思議。</br> 很容易讓人懷疑。</br> 而老千上賭桌做事,最成功的就是你贏了錢別人還懷疑不到你。</br> 可現(xiàn)在這場賭局不同。</br> 從一開始雙方都自稱是老千的身份。</br> 所以我完全可以明目張膽出千,只要……他拿不到我出千的證據(jù),就算是承認(rèn)出千那有什么關(guān)系?</br> “你特么的……你……你特么的不會是出老千吧?”</br> 喜羊羊越來越激動。</br> 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都差點(diǎn)忍不住笑了。</br> “是的,我出老千了,所以呢?你看到了嗎?”</br> 我叼著香煙,也開始戲謔地嘲諷了起來。</br> 開賭之前說好的是老千對賭,現(xiàn)在看到我做出天牌又在埋怨我是出老千……</br> 從喜羊羊這個情緒和指控,我就覺得今晚的賭局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了。</br> 喜羊羊吞了口唾沫,嘴唇動了動,大半天說不出話。</br> 我笑道:“怎么了?難道你不是某個藍(lán)道大佬的徒弟么?我們從一開始就說好了這是一場假面千會啊……我看你的千術(shù)也很高超呢,至少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你連贏了我半個小時,我都沒看出你出千的一點(diǎn)破綻呢……”</br> 我故意說話刺激喜羊羊。</br> 喜羊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br> 其實(shí)我知道他沒出千。</br> 這人就是一個斗十四的高手而已。</br> 正如我之前所說,斗十四的高手可能玩兒起斗十四比老千還厲害。</br> 他用他的算牌技術(shù),把我吃得死死的,因?yàn)槲乙恢蹦貌坏较磁茩?quán)。</br> 雖然除了洗牌之外我還能偷牌換牌,但斗十四這種玩兒法中,偷一兩張牌,照樣很難贏。</br> 所以看出了這一點(diǎn)我才覺得這個賭局從一開始就是設(shè)計(jì)好的。</br> 就是要給我一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br> “喜羊羊,我明確告訴你,我剛剛是出老千了,但是你能看出來嗎?你要是看不出來,那接下來這一把,我照樣出老千……你可以等著輸,要么你就拿出點(diǎn)真本事想辦法破局!”</br> 我把香煙夾在手里,開始不斷地挑釁喜羊羊。</br> 喜羊羊的眼神變得有些難看起來。</br> 我能感覺到他生氣了。</br> 可又無可奈何。</br> 他咬了咬牙,開始在面前的籌碼堆里數(shù)籌碼出來。</br> 過不多時,這把賠給我的一大把籌碼全部推了過來。</br> “你要是沒什么疑問的話,那我繼續(xù)洗牌了……”</br> 只要我不怕懷疑,那我還可以明目張膽出千。</br> 要是被喜羊羊抓到我出千的證據(jù),那是我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br> 可這個王八蛋仗著自己玩兒斗十四牛逼,把把都在嘲諷老子,真以為特么的鍋兒不是鐵打的是吧?</br> 在我洗牌的時候,我一邊笑一邊挑釁喜羊羊:“這把我又要開始出千了哦……而且我還是要做一把天胡,你看好了,能不能看出來……”</br>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我發(fā)現(xiàn)喜羊羊的目光果然是盯著我的手在看。</br> 要知道,一個老千被人盯上,肯定會有心理壓力的。</br> 老千被老千盯上,那最好就是想辦法不要出千了。</br> 可喜羊羊的狗眼根本看不出我的頂級手法。</br> 我就當(dāng)著他的面兒,繼續(xù)用觀音手洗牌做牌。</br> 為了給自己增加一些難度,我還特意多洗了兩遍想讓喜羊羊看出什么端倪。</br> 因?yàn)槲矣邪盐账芸闯龆四撸瑓s不能抓到我出千的證據(jù)。</br> 可讓我有些失望的是,哪怕喜羊羊一直在直勾勾地盯著我,他還是沒能看出半點(diǎn)端倪。</br> 我洗完牌后,伸出手去讓喜羊羊切牌。</br> 我也不怕喜羊羊切牌,觀音手之后還有壁虎洗牌法。</br> 這兩種手法組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下無敵,如果不是我洗牌,我切牌那還有抽刀斷水……</br> 總之,最重要的幾個環(huán)節(jié)的頂級千術(shù)都在我手,這喜羊羊現(xiàn)在根本沒法兒玩!</br> 喜羊羊切牌的時候很小心。</br> 可饒是如此,壁虎洗牌法還是很輕松地讓他切好的牌恢復(fù)了原位。</br> 于是,雙方開始摸牌。</br> 這時候我注意到,喜羊羊在摸牌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br> 估計(jì)他根本沒想到,連贏了我半個小時一把沒輸,現(xiàn)在我突然翻身了。</br> 當(dāng)摸完牌之后,喜羊羊沒有去整理自己的牌,而是在盯著我這邊看。</br>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你看什么?我說了……我出千了,而且我做的又是天胡……”</br> 說完,我一張一張翻開自己的牌。</br> 八張牌擺在喜羊羊面前,雖然不如上一把那么夸張,但我還是天胡。</br> 喜羊羊的瞳孔放大,這一次更是難以置信:“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br> “哦?你很好奇嗎?不對啊……你師傅可是藍(lán)道上的大神啊,這點(diǎn)小伎倆對你來說應(yīng)該是小兒科才對,你怎么會問我如此幼稚的問題?”我冷笑道。</br> 喜羊羊不說話了,乖乖賠了籌碼。</br> 他的眼神越發(fā)難看起來:“你真的在出老千……”</br> “是的,我出千了,我確實(shí)在出老千,而且我在洗牌的時候就出了老千……”</br> 我掐滅了香煙,冷笑道:“可那又怎么樣呢?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出千了?你能拿出我出千的證據(jù)嗎?”</br> “草泥馬的小兔崽子,你……”</br> 喜羊羊猛拍桌子,有些急了。</br> 我趕緊指著喜羊羊道:“喂喂喂,不帶急眼的吧?現(xiàn)在你還贏著我的籌碼呢……你贏了那么多的時候我沒說什么,現(xiàn)在你輸了就不樂意了?”</br> 喜羊羊的手放了下去,點(diǎn)燃了一根香煙,情緒變得有些焦躁起來。</br> 這一把開始跟上一把一樣。</br> 洗牌的時候我就對喜羊羊道:“這一把我還是出千了,我給自己做的還是天胡……你連牌都不用看可以直接判負(fù)了……喜羊羊,氣不氣?”</br> 我知道我的話很欠揍。</br> 可我故意這么激怒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在里面的。</br> 因?yàn)槲液芟胫溃B千術(shù)都不會的喜羊羊,為什么會以老千的身份來參加這場對賭局?</br> 喜羊羊那邊直接保持沉默了。</br> 在我摸牌的時候,我摸一張,就翻一張。</br> 我直接明牌擺在喜羊羊面前。</br> 摸完八張牌之后,毫無懸念。</br> 又是一個天胡。</br> “這把天胡之后,我輸出去的籌碼應(yīng)該差不多贏回來了,現(xiàn)在我也給你一次機(jī)會,投降輸一半……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我又點(diǎn)燃一根香煙,笑瞇瞇地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