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舞會我聽說過。</br> 假面千會什么鬼？</br> 不過很快我反應過來。</br> 不就是雙方約好了戴著面具賭一場？</br> 我皺眉望著阿金：“你是說……這次約賭雙方戴著面具？”</br> “是的……”</br> 阿金笑道：“因為我跟這個王八蛋說了，咱們混藍道的，講究的就是一個隱私，身份也是很保密的……這次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戴個面具比較方便一些，賭完了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不認識誰！”</br> 我有些無語地望著阿金：“你倒是挺爽快的，反正賭的人又不是你……”</br> 阿金笑笑不說話。</br> 我又看向了趙嫣然。</br> 趙嫣然只是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br> 這場賭局怎么說也是趙嫣然親自上場更加方便一些吧？</br> 可誰讓我現在已經答應了呢？</br> 嘆了口氣，我問阿金：“賭局什么時候開始？在哪里開始？”</br> 阿金道：“應該是一個多小時以后，賭局就在這個包間，官渡之戰，我已經跟那個王八蛋約好了的！”</br> 我點了點頭，讓阿金說說賭局的規則。</br> 可阿金卻搖頭道：“賭局沒什么規則，兩人對賭，到時候這個包間里也只有你跟那個王八蛋兩個人……雙方的籌碼都是一百萬，有一方先輸光了，賭局就結束了……”</br> 聽起來倒是很簡單。</br> 可仔細琢磨，居然還真的是跟兒戲一樣。</br> 其實像這種上了一定數目籌碼的賭局，兩人對賭的情況很少見。</br> 大多數出來賭錢的老板，主要都是尋求一個賭局過程中的快感。</br> 那種跌宕起伏過山車的感覺讓有錢人和賭徒都很刺激，如果結局是贏了，那肯定更刺激。</br> 所以炸金花，梭哈，斗三公，百家樂這一類的多人賭局在各大賭場，麻將館都非常受歡迎。</br> 可兩人對賭局，一百萬的籌碼，沒有任何人在場，連發牌的荷官都沒有。</br> 這或多或少就有那么一些線下約架的感覺了。</br> 我問阿金：“你對這個王八蛋一點了解都沒有么？”</br> 阿金反問：“你想要什么了解？本來這場賭局我是打算叫嫣然的，但是嫣然說像這種小兒科的賭局，你完全可以勝任……”</br> 臥槽。</br> 我有些不滿地看了趙嫣然一眼。</br> 原來在趙嫣然的眼里，我居然是小兒科？</br> 趙嫣然對我有些不滿的眼神視若無睹。</br> 她假裝看不見，繼續低頭弄指甲。</br> 我深吸了一口氣。</br> 心說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所有的利益和討價還價，都是自己爭取的。</br> “讓我幫忙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我說。</br> 阿金笑道：“可以，只要以我的能力能滿足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br> “好，這個要求就是……五萬不夠，我要十萬，外加一個問題！”</br>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語聲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br> 阿金面上顯得有些疑惑：“十萬沒問題……可是你說外加一個問題是什么意思？”</br> 我說：“如果我幫你贏了這個王八蛋，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且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能有任何隱瞞！”</br> 阿金有些意外，露出詫異的表情，可很快又笑道：“好啊，你想問我什么問題？”</br> 我搖搖頭：“這個等賭局之后再說吧……”</br> 于是我開始跟阿金一起商量一會兒賭局上的事兒。</br> 阿金告訴我，她跟那個王八蛋約好了，到時候用面具的身份來稱呼對方，也就是說，到時候對方戴著什么面具過來，我只需要稱呼對方面具的身份就可以了。</br> “那我呢？你準備了什么面具？”我問阿金。</br> 阿金眼珠子轉了轉：“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好面具……”</br> 說著，她從旁邊拿起了自己的挎包。</br> 打開挎包，拿出面具，扔到了我的面前。</br> 可當我一看到這個面具的時候。</br> 我整個人都傻眼了。</br> 我心說這他媽的老子有毛病戴這個啊？</br> “美羊羊？你沒跟我開玩笑么？”</br> 我差點氣得當場吐血。</br> 是的，在我面前。</br> 擺放著一個面具，就是美羊羊。</br> “將就一下吧……這還是上次有個客人帶著一個小朋友上船，丟棄在這船上的，能找到面具都已經不錯了……”</br> 阿金嘆道。</br> 我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十萬，我忍了。</br> 不就是一個面具么？</br> 所以一會兒那王八蛋進來會稱呼我為美羊羊？</br> “那其他的呢？還有什么要注意的？比如我的人身安全有沒有保證？到時候這王八蛋輸急眼了，會不會直接動手？這個問題想到過么？”</br>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而已，這是在我家的船上，難道你的安全我還不能保證么？你放心去賭，這包間里安裝了監控的，要是發現不對勁，我會帶人進來……”</br> 阿金信誓旦旦地保證。</br> “行……”</br> “還有其他什么想問的嗎？”</br> 我想了想，說：“暫時沒有了……”</br> 阿金道：“那你可以準備一下了，要么你可以在這里等，要么等一個多小時之后，你再過來！”</br> 我搖搖頭：“那我就在這里等吧……”</br> 阿金應了一聲之后，又出去找人拿籌碼過來。</br> 滿滿當當一托盤的籌碼，一萬籌碼和一千籌碼都有很大一堆。</br> 在這艘船上，無論拿出多少籌碼，對阿金來說都只不過是堆塑料片兒罷了。</br> 給我準備好籌碼之后，阿金又找出幾副嶄新的撲克放在桌面上，還讓人進來收拾了一下包間的垃圾。</br> 阿金臨走的時候，從包里摸出一包華子放在我面前，微笑道：“鐵柱加油，我很看好你的，你不要讓我失望，更別讓你的師姐失望啊……”</br> 我沒回應阿金，只是一臉無奈。</br> 阿金又問我想喝什么茶，她親自給我泡。</br> 我搖搖頭：“什么茶都別喝了，就剛剛喝的這個果汁，你再弄一些過來，挺好喝的……”</br> “行，你等著啊……”</br> 阿金挎著包包離開了包間。</br> 很快，趙嫣然也起身準備離開。</br> 只不過，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趙嫣然特意停下了腳步。</br> 我抬頭望著趙嫣然，她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起來。</br> 看樣子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卻又在猶豫。</br> 我問趙嫣然：“師姐，你想說什么？”</br> 趙嫣然沉吟了一聲，搖了搖頭：“沒什么……果汁少喝吧，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煙，也少抽！”</br> 趙嫣然說完這句話，快步離開了包間。</br> 可我分明覺得，趙嫣然剛剛說話的語氣，怎么那么不對勁呢？</br> 果汁少喝，煙少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