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號,船長洛千陽。</br> 江州五天王之一,公海賭場的霸主。</br> 極樂號單月的時候,會在金沙江的港口停靠檢修,然后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洛船長就會開始讓人給全國各地社會上的名流,有錢的老板散播賭船的信息。</br> 之所以航行一個月,休息一個月,也是因為有更多的時間讓那些有錢的賭客去調整時間。</br> 讓一些輸了錢的賭客再去籌錢,畢竟籌錢也需要時間嘛。</br> 而說到航行一個月,韓少也說了。</br> 因為一個月的時間都在極樂號上吃喝拉撒,這對于洛船長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br> 韓少說,極樂號上的消費也比普通的輪船消費要高很多。</br> 極樂號光是上船的船票,按人頭算就要兩萬一個人。</br> 也就是說,上去不消費,只是包吃包住一個月就要兩萬。</br> 而且住的地方還是那種多人的休息大廳,如果要在船上單獨開包間休息的話,就需要額外花費一筆錢,并且價格不菲!</br> 極樂號提前三天就要在上客的港口停靠,到時候準時開船,一個星期的時間便會從長江漂流駛入公海。</br> 隨后便是在公海上航行一個月之久。</br> 韓少說:“別怪我之前我沒提醒過你們,自從有了極樂號之后,在公海上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一些浮尸,而且這些尸體被泡得面目全非,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無人認領!這些人是怎么死的,你們心里應該有數!”</br> 這話一點沒錯。</br> 可能對于一些只想去極樂號上賭錢的真正賭客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br> 可對于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比如像我們這樣的人,那就完全是起到了一種震懾作用了。</br> 我和燕長生,小柔,都是同時點了點頭。</br> 韓少又道:“每一次極樂號開船的時候,上去的有錢賭客都不少,上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每一個都很有錢!極樂號一共分為上中下三層。一般最下面一層就是專門提供給賭客就餐和娛樂的……”</br> 中間那層是整個賭船的核心,也是賭場大廳,有各種各樣的賭博玩兒法,也有專門的大賭桌和發牌荷官,休息大廳也在第二層。</br> 至于最上面的那一層,就是一些小包間,提供私人賭局,專門提供給那些不喜歡玩兒大桌的賭客的。</br> 這些賭局上,賭客的集結基本上都是洛船長或者洛船長的人來組織。</br> 也就是說的,大多數玩兒私人賭局的,也都是跟洛船長或者洛船長手底下的人認識的。</br> 一般來說,這樣的賭局有洛船長來擔保,所有參加小賭局的人都會很放心。</br> 當然,也不排除別有用心的人會通過這樣的賭局搞錢。</br> 可極樂號上的抓千力度,也是遠遠超過了其他的賭場,而且一旦在極樂號上出千被抓,下場會非常凄慘!</br> “你們怎么進去,以什么身份進去,進去之后怎么做,怎么安排,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這個你們提前想好了嗎?”</br> 韓少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br> 我們幾個人同時對望了一眼。</br> 韓少笑了笑:“你們最終有幾個人上船我不清楚,不過,我這里有個渠道,或許會對你們有所幫助……”</br> 燕長生還在思索呢,聽韓少這么一說,眼前一亮,問道:“什么渠道?”</br> 韓少卻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心說這個所謂的渠道難道跟我有關嗎?</br> 我也是不明所以地望著韓少。</br> 韓少道:“今年上半年的時候,洛船長就派人在全國各地通過一些渠道招發牌手,也就是荷官……洛船長招的荷官除了極少數之外,大多數都有一個特點,手法精通,年輕,都是俊男靚女,男荷官負責賭場大廳發牌,女荷官負責私人包間發牌!”</br> 我好像意識到了什么。</br> 難道韓少是想讓我去當荷官嗎?</br> 不說別的。</br> 俊男靚女,那我就非常符合啊!</br> 我給自己的帥氣打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我自己太驕傲。</br> 我輕咳了一聲,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br> 因為我發現韓少幾個人的目光都同時落在我身上!</br> 小柔有些不屑地白了我一眼。</br> 韓少微微笑道:“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上船當荷官的,這些人肯定都是洛船長通過一些渠道進行精挑細選的!不過……”</br> 韓少話鋒一轉:“好巧不巧,就在前段時間,我有個朋友,場子里抓到一個出老千的年輕人!這個小子年齡不大,只有二十歲,名叫陳鐵柱……”</br> 草。</br> 一瞬間我有些無語,</br> 我踏馬本名牛鐵柱,藝名陳初堯。</br> 這個陳鐵柱是為我量身定制的?</br> “在一番盤問之下,我那朋友才知道,這個叫陳鐵柱的家伙,是這一次洛船長通過特殊渠道從別的地方找來的荷官。這個陳鐵柱是提前半個月就來江州了,就是等著下一次開船的時候去洛船長那里報道的,只可惜,這小子手癢癢,跑到別人場子里出老千被抓住,只怕沒有上船的機會了!原本這小子是想打電話叫人,花錢了事的,不過正好我朋友跟我說起這件事,我就讓他先把人扣下,至少先扣上十天半個月,等極樂號開船之后……”</br> 韓少望著我,道:“阿堯,你懂我意思吧?”</br> 我點了點頭:“所以,韓少的意思是,讓我冒充這個陳鐵柱上船,當荷官!”</br> “我是這個意思,而且,如果是讓你來當荷官的話,你每天能在賭桌上接觸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再通過你的觀察力,說不定能找到想找的人……再有……”</br> 韓少說著,又看了看燕長生和小柔:“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你們單純是以老千的身份上船做事的話,還是有一定風險的,我說過了,極樂號上的明燈和暗燈不少,燕子應該也知道,而且這些燈的水平都很高……可如果提前以荷官的身份進入賭船,那做事是不是容易多了?”</br> 小柔這時候忍不住說道:“到時候,只需要阿堯一個人在大賭桌上做牌,我和燕子叔負責下注,就算不用出千,每天照著收錢就行了……每天都贏走一定的數目,不要贏太多,一個月下來也是不少錢,而且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br> 小柔說著,看了看我。</br> 所以,聽他們這個意思,就是要我去當這個陳鐵柱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