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明白她這句話暗指什么。</br> 畢竟在白爺的那個院子里,這個女人也已經給我暗示過了。</br> 我可以確定,這女人……就是單純的水性楊花!</br> 望著她緩緩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我撇了撇嘴,低聲嘟囔了一句:“只怕……你不會有給我打電話的機會了!”</br> 雖然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確實很累。</br> 可一晚上八十萬的收入。</br> 我一點也不覺得累。</br> 我甚至想說,要是每天都能有這樣的收入,我愿意天天這么勞累……</br> 老天爺讓我猝死我都愿意!</br> 拎著布包,我在身上摸索著,總算是找到了房卡。</br> 我找到了昨晚住的那個房間。</br> 可是一開門,我直接傻眼了。</br> 因為一進門我就發現房間里燈光亮著。</br> 而且在床上,還坐著三個女人。</br> 而且三個女人都是美女。</br> 黑珍珠,小柔,北斗。</br> 這熟悉的場景讓我想起了三女一臺戲。</br> 我一進門,三女都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她們的動作也是那么的一致。</br> “回來了?”</br> “回來了……”</br> “你本不該回來的。”</br> “可我還是回來了!”</br> “錢都到手了?”</br> “到手了!”</br> “多少?”</br> “你們要的多少,他就給了多少!”</br> 我走過去,把布包往床上一放。</br> 黑珍珠一副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br> 小柔打開布包看了一眼,隨后一股腦兒地把錢全部倒在了床上。</br> 雖說這些錢跟今晚雷胖子他們敲詐的數目肯定不能比。</br> 可五十萬擺在床上已經很多了!</br> “弟弟,這可是你借用我們的名字騙的錢,你說……該分給我們多少?”</br> 小柔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盯著我道。</br>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走到沙發上躺下,漫不經心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貪吶,反正總共就五十萬,你們看,怎么分……”</br> 我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在想,最好小柔和黑珍珠都跟我客氣一下。</br> 只要她們一客氣,說不要錢,那我立馬答應。</br> 可我剛這么想的時候,就聽黑珍珠道:“我拿錢……也沒什么用,要是有我的一份的話,我那份,就給阿堯好了!”</br> “哎?既然珍珠姐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知道,以我們的交情,談錢傷感情!”</br> 我知道,我這個態度和反應,如果是對別人,那肯定不合適。</br> 比如跟所謂的朋友一起共事,別人真客氣還是假客氣,我都看不出來,那就是我不懂事。</br> 可黑珍珠的意義不同。</br> 我知道她不會計較這些,更不會要錢。</br> 要是這時候我要是跟她客氣推諉的話,反而會讓黑珍珠覺得我沒把她當自己人。</br> 小柔隨手拿起兩疊鈔票,嘆了口氣:“阿堯出息了,只是出去一趟,回來就帶這么多錢!”</br> 我撇了撇嘴,說:“不僅是這么多,白子文還答應等壽宴之后,還要給我一些獎勵呢……不過他這種空口支票,我也沒當真……”</br> 因為白子文不會有那個機會了。</br> 北斗的反應最為平靜。</br> 她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錢,并沒有表現出濃厚的興趣。</br> 小柔慢慢地把錢一疊一疊地放到了布包里,對我道:“我只是跟你打了兩個電話而已,要是兩個電話就值個十萬八萬的,我還有些心虛……這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br> 小柔幫我把錢收好,我起身把錢放到了角落里,還把銀行卡交給北斗,讓北斗明天和鄧鐵柱一起,幫我把錢全部存銀行卡。</br> 我還特意囑咐北斗,一定要北斗親自去。</br> 另外,這些現金,我讓北斗留個五萬給鄧鐵柱。</br> 交代完這一切,我還詢問了北斗。</br> 明明離開白城娛樂的時候,我還看到北斗和鄧鐵柱跟上來了的,怎么晚上的時候就不見他們蹤影了。</br> 我懷疑是不是鄧鐵柱這一次失職了。</br> 可北斗卻說:“我們跟到了商場,后來又到了那個茶樓,車子停在外面,是雷胖子找到我們,說今晚不用跟了……”</br> 我點了點頭,心說原來如此,我說難怪后面一直不見北斗她們的車子跟著。</br> 我又問黑珍珠:“那白星云呢?那個小孩怎么樣了?你們送回去了……還是?”</br> 說起白星云,小柔更是一臉的不耐煩:“還能送回去嗎?白爺都交代了,讓珍珠姐這段時間帶著白星云,我們回到這里之后,找他們多開了一個房間,好不容易才把那小孩子哄睡著,所以這不是來你房間等你了么?”</br> 小柔說著又擺了擺手:“別說那個煩人的小孩子了,快說說,今晚都發生了什么?”</br> 我還沒開始說,黑珍珠就問了一句:“是白子文被敲詐了是嗎?他跟那個賤女人的事情被曝光了?”</br>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看來珍珠姐早就知道了!”</br> 黑珍珠笑了笑,搖頭道:“只怕白爺也早就知道了吧……知道了,但是不說!”</br> “知道了不說?”</br> 其實我也能大概預感到,白爺嘴上沒說,可他明里暗里卻知曉白子文的一切。</br> 白子文早就在白爺的算計之中。</br> 他不拆穿白子文的原因我也理解。</br> 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br> 哪怕白子文是為了白星云或者蓉蓉才打算跟白爺對立,可對白爺來說,白子文也是他的兒子。</br> 這老家伙……仔細想想,還挺不容易,當然,我不是同情。</br> 只是站在白爺的立場,他根本一時間找不到處理白子文的辦法。</br> “他是個極為好面子的人,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不然你覺得為什么他要讓我改名為黑珍珠?只怕沒幾個人知道我是他的妹妹……”</br> 黑珍珠冷笑,語氣中充滿了對白爺的怨恨。</br> 我之前也聽小柔說過,黑珍珠原來叫白珍珠,只因為愛穿一身黑色的裙子,所以外號才叫黑珍珠。</br> 現在看來傳言不一定準,黑珍珠這個名字是白爺給的。</br> 雖然黑珍珠是白爺妹妹這事兒不是什么秘密。</br> 可站在白爺立場,越少的人知道越好。</br> “快說,今晚是怎么搞的,我想聽故事!”</br> 小柔轉移了話題,讓我趕緊給她講今晚的事兒。</br> “行吧,那我勉為其難,跟你講一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