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呵呵笑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彼此在想什么,心里難道不清楚嗎?你是可以讓人送錢過來,但是不一定要送到這個房間里來!”</br> 白鬼言下之意很明顯。</br> 他做事非常謹慎,還防著白子文一手。</br> 哪怕白子文這個事兒很羞恥,他不敢聲張。</br> 可如果白子文叫的是獅子他們送錢呢?</br> 誰知道他背地里會安排什么?</br> 到時候只怕白鬼雷胖子就會有危險了,還被白子文來個反客為主……</br> 白子文道:“那你們想怎么辦?”</br> 白鬼指了指我:“我看這小子就挺不錯的,他不是你的人么?你讓你的人把錢送到一個地方,然后讓這個小子去取……讓他親自把錢送上來,這沒問題吧!”</br> 白子文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我。</br> 我也是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假裝什么也不懂。</br> 白子文思考了一會兒,走過去,和蓉蓉低聲說了些什么。</br> 蓉蓉點了點頭。</br> “那我也讓人送錢過來?”蓉蓉問了一句。</br> “你的話,就讓小鵬親自陪你走一趟吧,這也沒問題吧?你跟這個小子一起,我們的人會跟著你,等錢拿過來,清點沒問題之后……”</br> 白鬼說到一半,雷胖子把攝像機放在手上甩了甩:“確定沒問題,攝像機就在這,直接賣給你了,你根本不用擔心有備份!”</br> 可此時我才覺得,雷胖子和白鬼這套路玩兒得深啊。</br> 雷胖子進門就拿著一個攝像機拍,而不是用存儲卡一類的進行要挾。</br> 這樣一來,白子文下意識就以為所有的偷情證據全在雷胖子手中的攝像機里。</br> 可實際上,真正勁爆的內容,包括他跟蓉蓉辦事的錄音,全部都已經被雷胖子的人提前偷偷錄制好了。</br> 也就是說,白子文即使花了一千萬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雷胖子他們依舊還有后手。</br> 不得不說,雷胖子他們做得絕,而且夠狠!</br> 他們手上那份最勁爆的東西……</br> 我估計會在白爺的壽宴上起到一些作用!</br> 我都無法想象,白爺的壽宴舉行到一半,突然大屏幕上出現了白子文和蓉蓉偷情的畫面……</br> 哪怕白爺早就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果被大庭廣眾之下被曝光,只怕他也要氣得吐血吧?</br> 蓉蓉雖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同意。</br> 可蓉蓉剛一同意,白鬼忽然對幾個紋身大哥使了個眼色。</br> 很快,幾個紋身大哥把白子文和蓉蓉都圍了起來。</br> 白子文驚道:“你們想干什么?”</br> 白鬼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多做一份保障而已……”</br> 有一個紋身大哥,拽著我就拽到了白子文的旁邊。</br> 我也是假意驚惶地叫道:“你們……你們要干嘛?”</br> 我們三個人同時一臉驚疑不定地望著白鬼。</br> 雷胖子冷笑道:“不干什么……之前進來拍的照片還不夠勁爆,我怕你們玩兒花招,所以必須來點勁爆的!”</br> 雷胖子一聲令下,一群紋身大哥上來就扒我衣服。</br> 我一邊掙扎一邊喊叫。</br> 可很快已經被扒了剩一條火把搖褲。</br> 這當然也是我提前跟雷胖子說好的,這一次被扒衣服,雷胖子給我十萬補償。</br> 又有個紋身大哥十分粗暴地把白子文的浴巾扯下來,頓時他一絲不掛。</br> 白子文罵道:“你們太過分了吧?這還不夠?你們還要……”</br> 可很快,蓉蓉驚叫了起來。</br> 一幫紋身大哥圍上去。</br> 我用力抓著一個紋身大哥的手:“她是個女人,她就不用了吧?”</br> 蓉蓉十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br> 白鬼道:“可以,不過外衣不能穿了,我們也只是意思一下,并不需要你們做什么!”</br> 蓉蓉頓時松了口氣。</br> 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即使只讓她脫下外套,她還是顯得有些拘謹。</br> 蓉蓉外套一下來,穿著性感。</br> 雷胖子踹了我一腳:“你們幾個,抱著腦袋,蹲在床邊上,快點!”</br> 白子文一臉的屈辱,可也不敢多說什么。</br> 于是,我跟白子文,蓉蓉三個人,抱著后腦勺,蹲在了床邊。</br> 這畫風,我越看越不對勁。</br> 怎么感覺像是到了掃黃現場一樣?</br> 雷胖子打開攝像機,鏡頭對準了我們幾個,嘴角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一會兒我怎么問,你們怎么回答……不用放不開,老實說就行了,要是今晚我跟鬼哥的錢到位,這攝像機,就賣給你們了!”</br> 白子文肺都要氣炸了,臉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寒冷的冰霜。</br> 雷胖子提醒道:“阿文,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可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機會,該怎么做,你自己掂量著來!”</br> 雷胖子示意讓我們準備一下,隨后,打了一個手勢,開錄了。</br> 他沉聲問道:“阿文,白夫人,你們兩個大半夜的,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張床上?你們是不是在偷情?”</br> 白子文抬起頭,蓉蓉也是渾身直發顫。</br> 隨后,他點了點頭,蓉蓉也是弱弱地回應了一句:“是……”</br> 雷胖子又問我道:“那你這個小子,又為什么會在這里?”</br> 我哭喪著臉道:“我來給文哥通風報信,支開了白爺的人……”</br> 可嘴上這么回答,心里卻在想,他們偷情跟我有個卵的關系啊?</br> 憑什么我也要脫啊?</br> 不過還好,這樣我也有十萬塊進賬,哪怕我吃虧點,也無妨。</br> “很好……”</br> 雷胖子又擺擺手,看了白鬼一眼,示意已經錄好了。</br> 白鬼也點頭回應。</br> 雷胖子拎著攝像機,把攝像機放在床頭,沖著白子文道:“看好了,攝像機我就放在這里,僅此一份,絕對沒有備份,錢到位,攝像機賣給你……沒問題吧?”</br> 白子文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雷兄弟,屁大點的江湖,事兒做得這么絕,不怕出門遇到鬼嗎?”</br> 雷胖子點燃了一根香煙:“我跟阿蛇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出門還是遇到了他這個鬼……那我現在還怕什么?阿文,你說呢?”</br> 白鬼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了,阿文,打電話讓人送錢吧……還有白夫人,你和這小子準備一下,一會兒出門去取錢!”</br> 于是我和蓉蓉開始匆匆忙忙穿衣服,白子文也是披著浴巾,坐在床沿,準備打電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