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的是,他們都做到了這一步了。</br> 還有我出場的機會么?</br> 可雷胖子有需要,我也不好拒絕。</br> “你要我去做什么?”我問雷胖子。</br> 雷胖子一臉陰險地笑了笑,低聲道:“你只管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一會兒這樣……”</br> 雷胖子把我該做的,該說的,詳細地對我說了一遍。</br> 我聽完之后,沉默了。</br> 確實陰損,而且是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流淚的那種。</br> 突然聽到雷胖子的手機響了。</br> 我也沒注意雷胖子是接了電話,還是在手機上搗鼓了什么軟件。</br> 很快,就聽到手機里傳來白子文和蓉蓉對話的聲音。</br> “你真打算在壽宴上動手?”這是蓉蓉的聲音。</br> “是的,獅子他們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要不是想趁著這個壽宴的機會,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這該死的老家伙,早就應該進棺材了!”</br> 白子文的語氣聽起來罵罵咧咧的。</br> 一聽就是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怨恨!</br> 我也沒想到,這上來竊聽到的第一句對話就如此勁爆?</br> 白子文是真打算在壽宴上對白爺動手!</br> “真的都安排妥當了嗎?獅子那幫人到底靠不靠譜?”蓉蓉有些擔心地問道。</br> “當然,你完全不用擔心……獅子這幫家伙,背地里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兒,而且事做多了你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恰好我又知道了他們的事兒,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在意他們做什么!所以你覺得對他們來說,是站我還是站那個老東西?”</br> 白子文一口一個老東西,儼然早已不把白爺放在眼里。</br> 白子文居然是要讓獅子他們在壽宴上動手。</br> 不過這也并不意外。</br> 對于獅子他們而言,他們最想看到的就是白爺兩父子自相殘殺。</br> 干掉白爺之后,那白子文相較而言就好對付得多。</br> 可白子文未免也太小看獅子了。</br> 只能說,如果這一場局不是由狐貍參與的話,那獅子和白爺都有可能是贏家。</br> 我本來還想聽聽白子文是怎么安排的。</br> 比如他會讓獅子怎么在壽宴上對白爺下手。</br> 可白子文并沒有聊到這些。</br> 還有關于白星云的事兒,兩人也沒只字未提。</br> 很快,簡短聊了幾句之后,手機里就響起了不堪入耳,少兒不宜的聲音。</br> 這對奸夫淫婦居然還互相稱呼對方為老公老婆。</br> 一陣風平浪靜之后。</br> 雷胖子看了看時間,又聽到白子文那邊已經沒什么動靜了,才示意我可以行動了。</br> 我直接下了車。</br> 按照雷胖子給我的房間號,我直接上了七樓。</br> 來到了白子文的房間之外,我還有些緊張。</br> 雖然雷胖子再三跟我保證,肯定不會有問題。</br> 可我還是緊張。</br> 輕輕地敲了敲門,里面沒什么動靜。</br> 于是我用力敲了兩下。</br> 很快,里面響起了白子文有些不耐煩的聲音:“誰啊!”</br> 我沉聲說了一句:“文哥,是我!”</br> “阿堯!”</br> 里面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震驚,而且有些驚惶起來。</br> 過了好一會兒。</br> 白子文披著一件浴巾,打開了房門。</br> 他的表情極為難看。</br> 一看到是我,白子文明顯壓抑著怒火,還盡量把門只開了一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房間里的情形。</br> “阿堯!是你?你怎么會在這?你怎么知道我在這?”</br> 白子文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爽,可更多的是疑惑。</br> 我一臉正色,故意用毫不避諱的眼神朝著房間里一瞟。</br> “你看什么?”</br> 白子文見狀,更是眉頭緊蹙。</br> 我沉吟了一聲,單刀直入地道:“文哥,蓉夫人,是不是在房間里?”</br> “什么?”</br> 白子文的面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br> 明顯是做賊心虛。</br> “你在胡說什么?”</br> 白子文怒斥一聲。</br> 我一臉為難地道:“文哥,是白爺讓我來的……”</br> 白子文的瞳孔瞬間放大:“你說什么?他……我父親為什么要讓你來?”</br> 我按照雷胖子之前給我交代的說了一遍:“白爺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讓我過來看看……他還叫了幾個人跟我一起過來的,現在人就在樓下,他們一直跟我在一塊,我也沒機會提前打電話通知文哥,所以想辦法找了個借口先上來……”</br> 白子文的嘴唇明顯都哆嗦了一下:“誰……都有誰來了?”</br> 我搖了搖頭:“白爺的人,我怎么認識呢?”</br> 接著,我又是一臉嚴肅地道:“文哥,你實話實說……我跟你是自己人,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先上來?”</br> 白子文神情驚慌,他回頭看了看房間,又伸出腦袋看了看門外的走廊:“你進來……”</br> 白子文伸手把我一拉,隨后關上了房門,還把房間門給反鎖了。</br> 他領著我走進了房間。</br> 一進房間,我果然就看到蓉蓉正半坐在床上,胸前蓋著被子,胳膊都裸露在外面。</br>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同樣是滿臉震驚。</br> 她嘴巴動了動,想說話卻沒說出來。</br> 白子文板著一張臉:“這到底怎么回事?你……我父親為什么會要你過來?”</br> 看來雷胖子果然厲害。</br> 按照常理來說,白子文做賊心虛。</br> 要是我說一個人過來,他肯定打死不會讓我進房間看。</br> 可我說是白爺讓我來的,而且還是騙著其他人先上來看個究竟。</br> 白子文肯定不敢第一時間問個究竟。</br> 而且我還透露給他,這事兒還有轉機的余地。</br> “也不知道是誰給白爺通風報信,說是你這邊……跟蓉夫人好上了,白爺那會正好讓我過去找他,所以讓我跟著幾個大哥一起過來看個究竟……”我照搬雷胖子提前準備好的臺詞。</br> 蓉蓉皺眉道:“為什么他沒提前給我打電話!”</br> 白子文咬了咬牙:“你傻啊,提前給你打電話讓你先跑路?這老家伙,就喜歡搞突然襲擊,就像上次去阿蛇那里一樣!”</br> 蓉蓉頓時不敢說話了,滿臉的擔心和害怕。</br> 白子文滿臉緊張地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沉聲問我:“阿堯,這事兒多少人知道了?”</br> “沒人知道……現在白爺還等著我回去證實呢!”</br> 白子文頓時松了口氣,滿臉和緩的笑容:“阿堯,咱們是自己人……”</br> 我說:“是的,就因為拿文哥當自己人,所以我才……”</br> 說著,我又看了看床上的蓉蓉:“事情并不是沒有轉機的機會,我已經幫蓉夫人都找好借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