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總覺得這一切好像有些過于順利了。</br> 可一想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我都是告訴雷胖子的,而且這是在向三爺?shù)膱鲎永铮还馨l(fā)生了什么雷胖子和向三爺都會兜底。</br> 來到吧臺之后,大胖子讓靜靜幫忙找一個包間。</br> 可當(dāng)我看到靜靜的時候,我也才反應(yīng)過來。</br> 現(xiàn)在我的身份可是牛少!</br> 可在她們的眼里我還是原來那個阿堯!</br> “你……”</br> 靜靜雖然在跟大胖子交涉,但看到我之后,還是一臉的驚訝。</br> 此時我反應(yīng)迅速,這個時候正好背對著大胖子,趕緊對靜靜使了個眼色。</br> 我笑道:“怎么了?幾天沒見,認(rèn)不出我牛少了?”</br> 在說話的時候,我還特意把北斗往懷中一攬。</br> 靜靜雖然年輕,但也是在賭場做事的,每天接觸的人那么多,也懂得察言觀色。</br> 靜靜很快反應(yīng)過來,才訥訥道:“是牛少……我就說最近怎么都沒見到牛少過來玩兒了!”</br> 我想靜靜心里肯定在想,前幾天還是阿堯弟弟,現(xiàn)在怎么變成牛少了?</br> 不過靜靜的反應(yīng)也非常自然。</br> 大胖子呵呵笑了笑:“看來牛少在向三爺這個場子里是真的很熟啊……”</br> 我有些得意地道:“那必須熟啊……畢竟給向三爺送了不少錢嘛,估計(jì)現(xiàn)在我都是這里的vip金主了!靜靜,給我們安排一個最好的包間,今天晚上我剛認(rèn)識的幾個朋友,一定要伺候好了!”</br> 我做出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故意像是在炫耀一樣。</br> 因?yàn)槲蚁氲街扒嗲嗟耐瑢W(xué)聚會上,那幾個有錢的學(xué)生就是這種姿態(tài)。</br> 靜靜應(yīng)了一聲,帶我們?nèi)チ艘粋€安靜的包間。</br> 接著我又讓靜靜給我們上茶,完全“反客為主”,故意跟大胖子搶風(fēng)頭。</br> 我這樣是為了進(jìn)一步加深他們對我這個富二代身份的印象。</br> 靜靜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我又叫住靜靜:“我和幾位老板要玩兒炸金花,你去賭場大廳幫忙看看,有沒有老板愿意來湊個桌的?記住,招子放亮點(diǎn),找那種出手闊綽點(diǎn)的,我這人不愛跟窮比和扣貨一起玩兒!”</br> 靜靜應(yīng)了一聲,離開了包間。</br> 我看到她離開的時候,眼神中都是充滿了疑惑。</br> 不過從頭到尾靜靜都還算是非常配合。</br> 靜靜離開之后,眾人都是各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北斗和我坐在一起。</br> 剛一坐下,大胖子開始四處打量包間里的環(huán)境。</br> 我問大胖子:“胖哥覺得這個包間怎么樣?”</br> 大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包間的環(huán)境倒是不錯,不過……兄弟你是經(jīng)常來這里玩兒么?”</br> 我笑道:“那必須的,我跟這里的海哥都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向三爺也見過幾次,很給面子……”</br> 金發(fā)美女倒了一杯茶,搭訕道:“看來弟弟是真的有錢啊?家里是做什么的?”</br> 我擺了擺手:“也算不上有錢,只是老爹在我們那一塊兒,盤了幾個加油站,我就是個油販子而已……”</br> 金發(fā)美女笑瞇瞇的:“弟弟可真謙虛,一個加油站就能掙不少吧?你還盤幾個?”</br> “不不不,都是我老爹的,我能有幾個錢……最近半年我老爹也不給我什么錢了,都被我送到這場子里來了……不得不說,我這手氣是真的臭,特么的玩兒一次輸一次,我就不信這個邪,可是越玩兒越輸!”</br> 說著,我表現(xiàn)出一副郁悶的樣子,點(diǎn)燃了一根香煙。</br> 大胖子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兄弟你可是經(jīng)常被別人安排去玩兒小桌湊局么?”</br> 我不知道大胖子問這話有什么用意,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吧,賭臺也經(jīng)常玩兒,偶爾無聊的時候,會讓場子里的人安排幾個跟我同樣無聊的,一起炸炸金花啊,斗斗小牛什么的……”</br> 大胖子聽了,面上笑了笑,又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兄弟,你可知道剛剛我為什么要勸住你?”</br> 我疑惑道:“為什么?”</br> 大胖子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道:“兄弟你知道你為什么總是輸錢嗎?難道你一點(diǎn)也沒有懷疑過么?你真的相信場子里的人嗎?”</br> “胖哥,你這話的意思是……”</br> 我當(dāng)然知道場子里的套路,有些場子會自己培養(yǎng)老千,專門挑選一些無腦的優(yōu)質(zhì)賭客,在場子里就做局宰殺,再跟賭場的老板進(jìn)行分賬……</br> 可我沒想到大胖子會突然跟我說起這個。</br> “兄弟,難怪你會輸錢……”</br> 大胖子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其實(shí)有些場子也不見得就是正當(dāng)?shù)模绕涫菆鲎永锏娜酥鲃诱夷愦钣槪心憷习澹屇闳惥值摹f不定他們找來的人,還不如我們這么萍水相逢的來得靠譜……”</br> 此時我總算是明白大胖子的用意了。</br> 我心說我信你個鬼了。</br> 原來大胖子故意“截胡”剛剛海哥的邀請,就是為了想跟我說這個。</br> 他故意裝出一副老成有經(jīng)驗(yàn)的樣子給我透露一些所謂的內(nèi)幕,就是為了讓我下意識對他產(chǎn)生信任。</br> 雖然我還沒被人這么套路過,可大胖子的挑撥意圖實(shí)在是太明顯了。</br> 從這一刻我認(rèn)定,大胖子內(nèi)心至少有九分信了,我在他眼里是真的水魚!</br> “不會吧……向三爺在我們江州可是出了名的公道,所以大家都愛來這里玩兒!”</br> 我裝出一副非常震驚的樣子。</br> 一旁的金發(fā)美女也是有些詫異地道:“胖老板,你說的是真的嗎?場子里還會有這樣的套路嗎?”</br> 金發(fā)美女同樣裝出一副小白的樣子。</br> 反正大家就互相飚演技唄?</br> 茶色眼鏡也是裝出十分認(rèn)真的樣子,聽大胖子說著。</br> 大胖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反正我是經(jīng)歷過,我只是說有些場子里可能會有這種套路,以后各位老板出去玩兒的時候,多個心眼總是好的,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br> 就在大胖子這話剛剛說完的時候,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br> 我一眼就看到了海哥走在最前面。</br> 他一進(jìn)門,就是一臉賠笑的樣子:“聽說幾位老板想玩兒炸金花,還缺人……現(xiàn)在人找齊了嗎?”</br> 我對著海哥招招手:“還沒有還沒有……海哥要不要跟著坐下玩兒兩把?”</br> 海哥趕緊擺手:“我就不了,我聽前臺的小妹說幾位老板想找人一起湊個局,所以我去大廳找了兩位老板過來,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方不方便?”</br> 大胖子看了我一眼。</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方便的,大家坐下一起玩兒……”</br> 海哥讓開,我立馬看到有兩個人走進(jìn)了包間。</br> 我不由得搓了搓手,終于要開始了嗎?</br> 海哥找來的這兩個……會不會也是老千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