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我微瞇著眼，點燃了一根香煙，意味深長地看了夢天靈一眼。</br> “啊這……這這這……我……我沒找什么呀……”</br> 夢天靈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br> 我心說你心里那點小九九，我還能不知道嗎？</br> 又不是沒經歷過被人家看垃圾桶，我還記得剛來城里的時候，王雯雯就看到我垃圾桶里全是用過的紙巾。</br> 當然那是用來擤鼻涕的，沒有別的用途。</br> 夢天靈還朝著凡姐看了一眼。</br> 凡姐也是顯得有些心虛起來。</br> 雖然我跟凡姐剛剛并沒有做那最后一步。</br> 可凡姐現在這個狀態，看起來就是剛剛經歷了一番大戰似的。</br> 我估計這也是為什么夢天靈一進來就查看垃圾桶的原因。</br> 畢竟大家都是經歷過的人，夢天靈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了。</br> 這一下倒是輪到凡姐的臉上顯得有些尷尬了。</br> 一時間凡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br> “好了，你吃飯了嗎？趕緊下去吃吧……”</br> 一看凡姐這個表情，恨不得馬上把夢天靈趕出房間。</br> 夢天靈撇了撇嘴：“還有兩個菜沒炒呢，我怕你們餓著，還沒開飯就提前把飯菜給你們盛上來了，居然這么急著趕我走……”</br> 我心說，你是怕我們餓著……還是想來監督我們有沒有做壞事？</br> 我搖頭笑了笑，走到夢天靈放好的托盤面前。</br> 碗筷雖然只準備了一副，但是盛的飯可不少。</br> 而且還給準備了很多菜。</br> “不錯啊不錯，你家阿姨的手藝真的是可以啊……魚香肉絲，紅燒雞腿，燉排骨，回鍋肉，每一個都是硬菜哈……”</br> 一開始我還沒多少饑餓感，但是現在聞到這香噴噴的飯菜，感覺饑餓瞬間襲來。</br> 夢天靈笑道：“那還用說么？我們家五嬸兒的手藝……我跟天機從小吃到大的，這么多年了也沒吃膩！”</br> 夢天靈說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br> “好了，趕緊吃……你吃一點我還要吃呢……別抽煙了！”</br> 凡姐把門反鎖上之后，就抱怨了我一句。</br> 我叼著半截香煙，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馬上，先去尿個尿……再說了，你要是餓了，一起吃啊……剛剛我們都那樣了……又不是沒吃過你的口水，我不嫌棄……”</br> 凡姐聽了我這話渾身不自在。</br> 她幽怨地說了一句：“小小年紀，你跟誰學的這種壞脾氣？一天到晚騷話連篇的……”</br> 我心說你不就喜歡聽這種騷話么？</br> 我走進衛生間尿了個尿。</br> 把香煙扔到馬桶里沖走。</br> 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凡姐已經忍不住開始吃了。</br> 果然凡姐也是餓得不行了。</br> 我朝著凡姐走過去的時候，凡姐用筷子夾起了雞腿，看樣子是準備給我吃。</br> 我心頭一動。</br> 走到床沿坐下，雙手撐著床沿，嘿嘿笑道：“來來來，喂到我嘴里……”</br> 凡姐嘆道：“你可別太過分了啊……連天機我都沒這么喂過呢……”</br> "剛剛你我都快融為一體了……喂我吃個雞腿你就受不了了？趕緊的……我們快速把飯菜解決……然后繼續完成我們剛剛沒完成的事兒……"</br> 我對著凡姐一陣壞笑，還擠了擠眼睛。</br> 雖然被夢天靈打斷了好一會兒了。</br> 可內心的邪火并沒有完全熄滅。</br> 我覺得凡姐這女人能處。</br> 不僅是我有些見色起意，我發現她身上具備了很多別的大哥的女人都不具備的氣質。</br> 凡姐嘴上沒多說什么。</br> 但我也能感覺到她的期待。</br> 她抽了張餐巾紙，包著雞腿，準備遞到我嘴里。</br> 我張著嘴，剛想啃雞腿的時候。</br> 突然又聽到房間門敲響了。</br> 凡姐嚇了一跳，嘴里驚叫了一聲。</br> 手里的雞腿也是一下子沒拿穩，掉在了我的襠上。</br> 凡姐手忙腳亂地去抓襠……啊不，抓雞腿。</br> 隨后就聽到房門口傳來了一個小孩兒的聲音：“外婆，外婆……”</br> 我本以為是夢天靈沒完沒了，沒想到這一次來的是夢天靈的兒子？</br> 緊接著又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媽，您在吃飯嗎？小宇吵著要見外婆……下來一塊兒吃吧？”</br> 凡姐驚道：“是小張！”</br> 雖然沒見過小張，但是這男人不是夢天機的聲音，我也能猜出來了。</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罵道：“夢天靈這一家子……真是沒完沒了了……我這往哪里躲？”</br> 凡姐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周圍：“你往衛生間躲一下……”</br> 我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只能快速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br> 我進入衛生間之后，為了保險起見還把門都給反鎖了。</br> 雖然我知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人拉門。</br> 我貼在衛生間的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br> 過不多時我聽到那小宇好像已經進門了。</br> 緊接著又聽到了小張的聲音：“媽，您一個人在房間的話……還是少抽點煙吧，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br> “外婆不許抽煙，外婆不許抽煙……”</br> 小宇也是跟著喊道。</br> 凡姐道：“好……好的，外婆不抽了，外婆不抽了……”</br> 聽到幾人的對話還有種不適應的感覺。</br> 主要是凡姐的外表，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是當外婆的人了。</br> 我又聽到那小宇說道：“外婆，你在房間里偷吃好吃的，我要吃雞腿，我要吃雞腿……”</br> “嗯……小宇，這雞腿都有些冷了，我們去下面吃好不好呀？”</br> “不，我就要吃這個雞腿，我就要吃這個！”</br> 我心說真是日了狗了啊。</br> 小屁孩，趕緊滾出去好嗎，下面一桌子菜還不夠你吃嗎？</br> 我隔著衛生間的門都能聽到這小宇吃東西吧唧嘴的聲音。</br> 估計平日里家教也不是太好。</br> 想到夢天靈這么愛玩兒，估計也沒時間管教小孩子。</br> “外婆，你也吃，外婆一起吃……”</br> “哎，好吧，那我一起吃……”</br> 凡姐的語氣有些無奈，估計是跟著小宇一塊兒吃了起來。</br> 這時，我聽到小張問凡姐道：“媽，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了？”</br> “啊……嗯？什么……出什么事兒了？”凡姐道。</br> 小張道：“我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讓我帶著天靈去外面旅游一段時間，還說讓我們走得越遠越好……媽，以前你可從沒這么跟我交涉過啊，而且我聽你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都好像有那么一些不對勁啊……”</br> “是……家里最近確實是出了一些事兒，你先帶著天靈離開西雙版納，在路上，天靈會給你解釋的……”</br> 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小張又說道：“媽，前幾天我給您打電話一直沒打通，您是不是一直在躲著我呢？”</br> “什么……什么躲著你？你想多了吧？”凡姐道。</br> 小張呵呵笑道：“媽，有些事情，我是能感覺出來的……您是不是在躲著我……您心里應該……有數的！”</br> 突然聽凡姐驚道：“你干什么？無禮！”</br> 我心頭一抖。</br> 雖然沒看到房間里發生了什么。</br> 但是我聽凡姐這呵斥，總感覺不對勁啊。</br> 我不止一次聽凡姐對夢天靈說小張是個老實人。</br> 可現在看來這個老實人并不是很老實啊。</br> “呵呵……我知道，您是我丈母娘嘛，我怎么敢無禮呢？不過……媽，你還記得上個月我給您說的那事兒么？”</br> “什么事兒？”</br> “我朋友在浙江那邊開了一個改裝汽車的店鋪……聽說挺掙錢的，想拉我去入股，我也去考察過了，我覺得挺適合我的，媽，您不是也喜歡車子么？車庫里都好幾輛呢……”</br> 我越聽小張這說話的語氣，心里越是不爽。</br> 我怎么隱約還感覺到了一些威脅的意思。</br> 尤其是剛剛我聽到凡姐呵斥了一聲之后沒有了后文。</br> 總感覺……小張是不是有什么依仗，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br> “這件事你跟天靈商量就好了，畢竟這是你的事兒，我們做父母的不會過多干預……”</br> “不對啊，我怎么聽天靈說，是您說的，家里最近資金周轉出現了一些問題，反對我去浙江開店呢？您也知道天靈很強勢，從一開始她就不愿意支持我……她說我人可以去，但是不會出一分錢支持我……”</br> “是，我的確也不想你去那么遠的地方。畢竟浙江那邊太遠了，天靈又愛玩兒，小宇沒人照顧……”</br> “哦？所以我聽媽這個意思，我就是你們家請來的保姆嗎？”</br> “小張，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說話真是越來越放肆了！”</br> “我只是在跟您好好地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征求一下您的意見……怎么就變成放肆了呢？哦對了……媽，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兒，我手機上有一段視頻……估計您會感興趣，您要不要看看呢？”</br> 小張這話說完之后。</br>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凡姐驚道：“你從哪里得來的視頻？你在監視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