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先生,雖然你可能覺得我年齡很小,但是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一個眼色自然懂。”</br>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夢羅一眼,呵呵笑道。</br> “既然你懂,那你就好好說說。我為什么會來找你呢?”</br> 夢羅叼著雪茄十分大方的走到了床邊上。</br> 他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直接坐在了床沿上。</br> 我面帶笑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br> “夢先生既然心里有數的話,那為什么不直接問我呢?我感覺我身上有你太多想要知道的東西了,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說!”</br> 我微微一笑對夢羅笑道。</br> 我這么說了之后,夢羅只是用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看。</br> 他大半天都沒有說一個字兒。</br> “怎么了?夢先生?你既然都主動來找我了,難道你還想跟我打啞謎不成?”</br> 我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盯著夢羅看。</br> 夢羅還是不說話。</br> “夢先生,你都來找我了,還在我面前裝高冷,這就不好玩兒了。你要是還想跟我繼續裝高冷的話,那我只能瞎猜了。要是猜的不準的話,孟先生可千萬不要怪我呀!”</br> 我起身點燃了一根香煙,開始在房間來回踱步。</br> “難道是因為你懷疑我跟凡姐的關系,所以你先找我來算賬嗎?難道你懷疑我讓你帶了綠帽子嗎?”</br> 我說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去看向夢羅。</br> 我之所以會主動提起凡姐,就是想試探夢羅的態度。</br> 如果夢羅的表情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或者說,他真的是如之前所說,他對樊姐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兒一點不介意的話。</br> 那我才更有把握能挑撥他跟曾本昌的關系。</br> 相反如果夢羅表現的很生氣,那就算我把四門協議的事情告訴了夢羅,并且把證據交給夢羅。</br> 那即使夢羅能干掉曾本昌,那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只不過是第二個曾本昌罷了。</br> “小子,你這是在故意挑釁我還是想故意激怒我呢?就像你剛剛在大廳里面故意想挑撥我跟阿昌之間的關系一樣。你覺得我會信嗎?”</br> 夢羅忽然勾起嘴角冷笑。</br> “如果夢先生真的不信的話,那夢先生你為什么會來找我呢?我是不是故意激怒?是不是故意挑撥離間?我想看到剛剛昌哥那個態度,夢先生心里應該已經有數了吧?所以孟先生你到現在還要跟我打啞謎嗎?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關于昌哥的事情的話,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哦?”</br> 我故意裝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br> 夢羅忽然笑了。</br> 他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知道了一些真相的話,我真的很難相信你居然不是樂小刀。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當年的樂小刀一模一樣,很招人恨,很聰明,很討厭。小小的年齡卻能表現出如此成熟穩重的樣子。你不愧是被樂小封選中的人!”</br> 夢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你好好跟我說說你手里有什么東西讓阿昌這么在意?她為什么非要找你要?還有剛剛我看阿昌那個態度,他好像很害怕,我知道這件事情!”</br> 果然我就知道夢羅是個聰明人。</br> 從夢羅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絕對是一個久經江湖的老狐貍。</br> 哪怕那個曾本昌當時的演技再好,我說到了他的心虛之處,他肯定都會露出馬腳的。</br> “如果我說昌哥背著你連手其他的緬北幾個大佬……背叛了樂天王所有的兄弟,你信不信?”</br> 我一臉正色望著夢羅。</br> 夢羅聽了臉上微微一怔,隨后他嗤笑一聲:“難道你真的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嗎?要知道我跟阿昌可是情同手足,不,我們所有樂天幫的兄弟。哪一個不是情同手足?他會為了一己私欲背叛我們所有人。他怎么背叛?小子,你該不會是想自己脫身,所以拿我當槍使吧?”</br> 夢羅嘴上這么說著,但他的眼神已經有幾分相信了。</br> 我直接一語中的:“情同手足?夢先生,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好好的在內心掂量一下。當年你們跟樂小封是否也情同手足呢?那你們后來是怎么做的呢?現在夢先生怎么敢說情同手足,這四個字?”</br> 我的話讓夢羅忍不住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br>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咬牙狠狠道:“樂小封的情況跟我們可大不一樣。當年是樂小封自己不仁。他就不能怪我們不義!”</br> 關于樂小封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我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工作分配不均勻,資源分配也不均勻,所以才導致了樂天幫每個人都心懷鬼胎。</br> 這具體的肯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內幕。但這也不是我關心的。</br> 我只知道現在所有人都成了樂小封身邊的叛徒。</br> “好,既然夢先生這么說的話,那我就直說了!夢先生,你可注意到剛剛昌哥在說起那樣東西的時候,為什么那幾個緬北的朋友會看起來如此緊張的?甚至還有人用緬甸的語言對我破口大罵?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難道夢先生不覺得昌哥和那幾個緬北朋友的表現都是十分心虛的表現嗎?”</br> 夢羅沉吟不語。</br> “當年為了擠走樂小刀。為了鞏固他曾本昌自己在緬北邊境這邊的利益,這個曾本昌他背著你們所有人跟緬北的幾個朋友簽訂了一個叫做四門協議的玩意兒!當然我不知道這四門是什么意思,有可能是四個人,也有可能是四個幫派。具體是什么四門協議?夢先生,你好好的根據這個名字揣測一下呢?你比我更了解昌哥,我想你應該會心里有數的。”</br> 夢羅聽了之后,他開始沉思起來。</br> 許久夢羅都沒有說話。</br> “小子,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口說無憑?”</br> 夢羅在思考了半天之后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對我說道。</br> “我當然知道口說無憑,所以我才說了呀,我手里現在有那個四門協議!而那個四門協議就是昌哥想要找找的東西呀!那是他背叛你們所有樂天幫兄弟的證據,你說昌哥能不緊張嗎?”</br> “那東西呢?現在在什么地方?”</br> 夢羅咬了咬牙,神情也是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