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的反應看起來很真實,好像什么都不知道。</br> 可很快我想到如果這個阿欣說的是真的話,那阿欣背后樂天幫的人其實就是樂小刀而已。m.</br> 可是連薔薇都不知道阿欣的底細的話,那阿欣現在不知道樂天幫發生的事情可能也實屬正常。</br> 因為這是屬于樂天幫的私事兒。</br> 雖然那些叛徒已經霸占了樂小封的廠子和豪宅,可即使是對于樂天幫的人來說,那些叛徒原本就擁有很高的地位。</br> 也許樂天幫有人叛亂的事兒,還并沒有真正的對外公開。</br> “現在樂天幫里出現了一些叛徒,我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幫我大哥收拾那些叛徒。”</br> 我一邊說著,直接伸手去茶幾上拿起了阿欣的女士香煙。</br> 華子可能會有問題,但阿欣剛剛自己抽的女士香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br> 我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一瞬間就感覺一股薄荷味兒在喉嚨里彌漫著,涼颼颼的。</br> “難道你當年擔心的事兒真的發生了嗎?”阿欣有些驚訝的問我。</br> “現在看來的確是已經發生了。”</br> 于是我把樂小封被霸占場子和豪宅的事情簡單的跟阿欣講述了一遍。</br> 阿欣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br> “所以說你現在接近這個凡姐,就是為了實施你當年的計劃嗎?”</br> “是,但也不全是,光靠著幾個女人,怎么可能解決這次危機?”</br> “那你接下來還有什么計劃?”</br>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阿欣一眼,“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嗎?”</br> 阿欣愣了一下,“如果我想套你的話的話,我有很多種辦法,我至于表現得這么明顯嗎?看來你把我忘記了,這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曾經你可是最信任我的,現在居然對我這么防備。”</br> 我并沒有多說什么,可我的沉默就是在告訴阿欣,我確實在防備她。</br> 現在面對這個阿欣,我也并沒有想隱瞞自己的態度。</br> 她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人,但是我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才行,比如我可以問問樂小封。</br> 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阿欣的存在,但樂小封一定知道。</br> 不管是在薔薇還是在阿欣的描述中,樂小封都應該知道。</br> 只要我打個電話給樂小封確認,只要樂小封親自點頭說阿欣沒問題,那這個人才勉強值得信任。</br> 之所以說勉強,是因為我覺得現在身邊很多人都不可信。</br> 即使是樂小封的親信也有可能會出問題,更遑論像阿欣這種連樂小封的親信都算不上的人。</br> 阿欣笑了笑,她起身走到辦公桌面前,拿起來一個包。</br> 隨后她從包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小刀,我知道現在你記不起來一些事情,心里肯定會有很多疑惑,但如果哪一天你想起來覺得我這個人可信,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反正我說了,我是你的人,這個酒吧也是你的,需要我做什么,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br> 我接過了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只寫著心動酒吧阿欣,最下面是阿欣的電話號碼。</br> 阿欣又坐在我的身邊,笑道:“我是一個女人,可能說不出什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種話,但你知道我有這個心就對了。”</br>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我沉聲道。</br> “你問吧,知無不答。”阿欣說。</br> “你應該還記得當年我是跟誰交易的吧?”</br> 我故意裝作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就好像我是隨口在問這件事兒一樣。</br> 阿欣沉吟了一聲,點點頭:“知道,是跟邊境的那幾個老板,雖然他們也想跟你大哥合作,但是你大哥貌似并不太想招惹他們,可是后來你偷偷的找上他們,而且你還把他們的貨帶到這個酒吧。”</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阿欣的回答讓我心頭一動,看來這個女人果然是知道一些干貨。</br> “那當年交易的時候是你跟我去的,沒錯吧?”</br> “我是跟你去過,這有什么問題嗎?當年你可是很信任我的。”</br> 阿欣這個時候皺了一下眉頭,因為我這一次的問題涉及到她。</br> 可是她這樣的回答讓我有些犯了難,因為我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一個問題。</br> 就算是交易的話,那也肯定不止一次交易了。</br> 聽阿欣這個說法有很多次交易,因為她說跟我去過。</br> 可是她這樣回答的話,我又怎么能詢問她是否跟獅鷲扯上聯系?</br> “那我問你,當年你跟著我去交易的時候,我給你取了什么名字你還記得嗎?”</br> 我還是不敢直接在阿欣面前說出獅鷲的名字,因為這樣子套話實在是太明顯了。</br> 阿欣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她才搖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不是一直都叫阿欣嗎?這個名字又不是你給我取的,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問題?”</br> 從阿欣的反應來看,我沒有問獅鷲的必要了。</br> 她都這樣回答了,即使我繼續問下去。</br> 就算她是,也不可能回答自己是獅鷲。</br> 我又問道:“那當年我除了讓你跟我一起去之外,我還叫了什么人?”</br> 阿欣不由的白了我一眼,“小刀啊!我說了,你身上有一種好色的品質,跟以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在你身邊可是有不少的女人圍著轉的,我怎么知道除了我之外你還叫了誰?你也并不是每次都帶著我去。”</br> “啊這……這這這……”</br> 我輕咳了兩聲,隨后我正色說道:“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曾經有一次在交易的時候,活埋過一個人,而且還殺了一個人。”</br> 我心想這種事情不管過去再久,如果阿欣跟著一起經歷了那一定是印象非常深刻的,總不可能想不起來吧?</br> 阿欣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活埋了人,活埋了誰啊?”</br> 隨后她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搖了搖頭:“我不記得當年活埋過什么人啊?不過以小刀你當年的性格,這種事兒你確實做的出來。”</br> 阿欣的話讓我沉默了,因為我感覺從這個女人的嘴里應該套不出什么話了,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么。</br> 如果問得多了,說不定還要引起她的懷疑。</br> 見我沉默,阿欣反而對我說:“小刀,反正我跟你是自己人,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你都問我吧,如果我能想起來,我一定告訴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努力一下,最好能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免得你一直都對我疑神疑鬼的。”</br> “好了,我現在不對你疑神疑鬼了,我相信你是我的人。”我笑了笑。</br> 忽然,阿欣的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大腿,“你真的相信嗎?你該怎么證明一下你相信我了?”</br> “啊這……這這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