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陣無語。</br> 我沒想到這秋雨的思維居然如此跳脫。</br>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秋雨一眼。</br> 秋雨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擺著腰道:“我也沒想到阿堯老板這么帥的呀……那個鄧曼人真的很好的,如果阿堯老板不娶她的話,她以后肯定會被村里人欺負的……阿堯老板這么帥,有正義感,你娶她當老婆,以后可以保護她呀!”</br> 北斗兇道:“你不準胡說!”</br> 我詫異地扭頭看了北斗一眼。</br> 北斗兇巴巴的,瞪著秋雨。</br> 臥槽……</br>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北斗居然也會生氣了?</br>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印象當中,北斗第一次發怒吧?</br> 而且北斗還氣得面紅耳赤的。</br> 秋雨吐了吐舌頭,拽著北斗的胳膊,腦袋輕輕靠在北斗的懷里:“北斗師姐你這是干什么嘛……你居然兇我……我說得不對嗎?”</br> 我頓時有些傻眼了。</br> 我沒想到這秋雨還真是個古靈精怪啊。</br> 吳大師手底下的這些徒弟雖然在一個環境下長大,但這性格還真的是各不相同。</br> 先前跟秋雨等人認識的時候,因為吳大師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仇恨。</br> 現在好了,秋雨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br> 她居然在對北斗撒嬌求原諒。</br> 北斗推了秋雨一把:“阿堯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娶鄧曼!”</br> 我目瞪口呆。</br> 張著嘴,大半天說不出話來。</br> 這還是我認識的北斗?</br> 我是在做夢嗎?</br> “那好吧……”</br> 秋雨又松開北斗,跑到我面前,拽著我的手臂:“那阿堯老板有沒有女朋友啊……你是不是單身???你看我怎么樣?。俊?lt;/br> 秋雨一邊說著,一邊用腦袋頂著我的手臂。</br> 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一言不發,也沒任何反應。</br> 秋雨抬起頭,繼續盯著我看。</br> 這特么的原來是個花癡啊。</br> “你多大了?”我問秋雨。</br> 秋雨嘻嘻一笑:“馬上十七了……”</br> 我嗯了一聲:“你是蝴蝶夢里最小的?”</br> 秋雨道:“嗯嗯……師姐們都叫我秋老幺……也可以叫我雨老幺……但是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們有約定,在別人面前,不準叫我秋老幺……但是阿堯老板你就不一樣了嘛……”</br> 北斗急道:“秋老幺,你認真的?”</br> 秋雨也急了:“北斗師姐,你不準叫我秋老幺……在阿堯老板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嘛!”</br> “行了行了……”</br> 我推開秋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br> 秋雨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開個玩笑嘛。我知道我配不上阿堯老板……不過阿堯老板啊,那個鄧曼……就算你不娶她,你也幫她想想辦法啊。蘇柳師姐不可能一直住在她家里吧?要是蘇柳師姐走了……其他人又要過去欺負鄧家,鄧曼一個女孩子,怎么辦?。俊?lt;/br> 北斗聽了這話,也是在一旁點點頭,暫停了跟秋雨之間的“戰爭”。</br> 我沉吟了一聲:“你說得對……這確實是個問題,你讓我好好想想……”</br> 我扔掉煙頭,又點燃了一根香煙。</br> 叼著香煙,我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br>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秋雨所說的話,那鄧家以后的生活還真是個麻煩啊。</br> 好歹我跟鄧鐵柱相識一場。</br> 其實論良心,仔細算起來……</br> 鄧鐵柱最后淪落到這個下場,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br> 如果一開始不是我讓鄧鐵柱去保護娟嫂的話……</br> 鄧鐵柱也不會犯錯了吧?</br> 如果鄧鐵柱不犯錯的話,狐貍也不會對鄧鐵柱下手了吧?</br> 這么想著,我內心更是感覺愧疚無比。</br> 俗話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br>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br> “如果事情是如你所說的這樣,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鄧曼帶著自己的父母搬走……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br> 于是,我開始摸出手機打電話。</br> 要幫忙善后這件事,我只想到了一個人。</br> 韓方。</br> 也只有韓方這樣的人,才懂得怎么把事情考慮得更加全面。</br> 當下,我給韓方打過去電話。</br> 很快,韓方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br> 不過,我聽韓方跟我打招呼的語氣卻有些怪異:“喂……陳少……您到了云南了嗎?”</br> 韓方在電話里說話,給我的感覺像是在偷偷摸摸的。</br> 我問道:“嗯,韓少現在忙得很嗎?要是忙的話,我晚點再給韓少打……”</br> “沒關系沒關系……陳少有事盡管吩咐……我這……哎……”</br> 韓方那邊重重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昨晚……令狐星月在我這……所以現在我……咳咳……”</br> 韓方說著,還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br> 大家都是男人,我懂。</br> 我跟黑珍珠在一塊兒的時候,經常早上起來萎靡不振。</br> “韓少……咱們都是年輕人,注意身體……”</br> “好的好的……”</br> “那廢話我不多說了,我直入主題……事情是這樣的……”</br> 于是,我快速把鄧曼的事情原原本本跟韓方敘述了一遍。</br> 韓方聽了,嗯了一聲:“那……陳少的意思是?您想讓我幫你做什么呢?”</br> “你看……能不能在附近的城市,不要在江州,畢竟胡紅梅在江州……但是也別太遠了,生活習慣差距太大的話,老年人可能習慣不了。幫鄧曼物色一套好的房子,再麻煩韓少能幫忙找個保姆,照顧鄧鐵柱的兩位老人……另外……再麻煩韓少給鄧曼留個聯系方式,以后萬一遇到什么事兒,我想她可以隨時打電話給韓少!”</br> 韓方沉吟了一聲。</br> 我苦笑道:“真是對不住……我知道是在給韓少添麻煩,韓少你放心,這個人情是我欠你的,以后你讓我幫你做什么,我一定也是義不容辭……”</br> 韓方笑道:“陳少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陳少,你看……瀘州怎么樣?”</br> “哦?”</br> “瀘州,我可以讓令狐星月去幫忙找一套房子,再找人來照顧老人。如果可以的話,等你說的那個女孩兒畢業了,我還可以給她安排在瀘州工作……令狐家在瀘州可是首屈一指的,到時候遇到了什么麻煩什么的……”</br> “那行,那這件事情就拜托韓少了。你這邊看看……到時候買房子,請保姆這些需要多少錢,你給我發個消息,到時候我讓人給你轉過去!”</br> 韓方呵呵笑道:“陳少真是見外了……今年滿天星給蝎子的過年紅包……我還沒有上交的呢。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就當我給陳少補交過年紅包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