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叫馬斯克……那叫什么?”</br> 我明知故問道。</br> 林飛雪沉吟了一聲,才說:“好像姓趙……”</br> “什么叫好像姓趙?他本名叫什么難道你不知道么?”</br>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br> 原本我以為林飛雪對趙建國應該很了解才對。</br> 可現在看來,這個林飛雪貌似對趙建國居然也是一知半解啊。</br> 林飛雪道:“我不知道,當時阿放死了沒多久,是他主動聯系上我的……我也問過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說他姓趙,也沒有說具體的名字,在此之前,我一直都稱呼他為趙大哥的……”</br> “你是說……他是在放哥死了之后才聯系上你的?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這個人的身份么?”我問。</br> 不知為何,林飛雪這么一說,現在我居然感覺這個趙建國也變得怪怪的。</br> 我在想,是不是我現在太多疑了,怎么看誰都有問題?</br> 林飛雪說,幾年前,在王放死了沒多久,這個趙建國就找上她了。</br> 當時他只是作為王放生前好朋友的身份聯系上林飛雪的,也只是說了自己的姓氏,沒有說名字。</br> 一開始林飛雪也懷疑過趙建國的身份。</br> 但是隨著相處下來,趙建國并沒有要從林飛雪這里得到什么,反而是明里暗里都在幫林飛雪……時間一長,林飛雪對趙建國就放松了警惕,也把趙建國當成了好朋友了。</br> “我跟他基本上都見不到幾次面,大多數都是電話或者微信上聯系,他會詢問我這邊的情況,我遇到麻煩的時候,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我會詢問他,讓他幫我出出主意……我只感覺這個人很不簡單,而且很有頭腦,我一個女流之輩,在阿放去世之后,不懂得怎么管理手下的人,還多虧了馬斯克的幫忙,教給我很多的辦法……我一直都感覺,這個馬斯克是很有背景的!但是人家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去問……他對我沒有任何惡意就行了!”林飛雪娓娓道來。</br> 我心說人家可是湖北趙家的家主,那么大一個家族,手底下那么多產業,領導能力肯定是一流了。</br> 只是我聽林飛雪這么說著,這個趙建國好像跟王放是好朋友。</br> 趙建國之所以接近林飛雪,更像是在幫自己的好兄弟照顧未亡人一樣。</br> “好像是去年吧,他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從此以后他不姓趙了,他有一個新的名字,叫馬斯克……后來我就一直稱呼他為馬斯克了……他好像還遇到了麻煩,來這邊找過我,還說要在云南待很長一段時間……我本來想讓他幫我管理賭場的,因為我感覺從平時跟他的交流來看,他對于管理賭場這方面,好像很有自己的見解,而且貌似很了解賭場內的門道!”林飛雪說。</br> 我心說那可不。</br> 如果趙建國都不了解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人了解了。</br>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看起來像是賭場方面的精家,卻似乎并不是很想接管賭場,于是我就幫忙,找了個地方,讓他經營了一個茶館……我投資了一半的錢……算是兩個人合作吧,馬斯克說,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想清靜,想找個地方,沒有人打擾……就是你們之前去的那個茶館!”</br> 我嗯了一聲。</br> 林飛雪這么說的時候,我自然知道趙建國為什么想要清凈。</br> 我也大概能體會那段時間趙建國的心路歷程。</br> 突然,林飛雪又問道:“怎么了?難道這個馬斯克有什么問題嗎?”</br> 我說:“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因為你貌似跟這個馬斯克走得很近,所以我想提前了解下,這個馬斯克是什么人!”</br> 林飛雪卻語聲有些怪異地道:“我跟馬斯克……其實沒什么,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我們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是他一直都很照拂我,所以他現在來到了云南,自然是應該讓我來照拂他了……”</br> 我心說老子又沒說你跟趙建國有一腿,急著解釋干什么?</br> 不打自招么?</br> “到了……”</br> 突然聽到前面凌警官說了一句。</br> 隨后,我感覺有只手直接扯掉了我的眼罩。</br> 我睜眼一看,趕緊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br> 這個時候我意外發現,車子居然出現在一片叢林里面。</br> 叢林很深,兩邊都是灌木叢。</br> 但是中間卻開墾出來一條車道。</br> 當我朝著前方望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在那叢林的深處,居然有一棟很大的建筑。</br> 因為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道老式的鐵門。</br> 不過最讓我感到心驚的是,在鐵門兩邊,有四個手持步槍的士兵!</br> 在那鐵門的兩邊,居然還有兩座十來米的高塔。</br> 看起來像是哨塔。</br> 靠近了鐵門之后,凌警官停車,隨后他快速下車,并且開始在身上摸什么東西,像是摸證件。</br> 幾個士兵也是同時上前對凌警官進行問話。</br> 不過在我看來,他們盤問凌警官也只是走個流程罷了,因為幾個士兵跟凌警官好像早就認識了。</br> 這一下我感覺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嚴肅起來。</br> 我趕緊問身邊的七羊:“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還有士兵在把守啊?這是正規的軍隊么?還是雇傭兵啊?”</br> 七羊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別多問……這是正兒八經的士兵……”</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腦海中一下子想到了曾經看過的電影,國產凌凌漆。</br> 臥槽……</br> 不是吧……</br> 一下子搞得這么高端了?</br> “那這里是什么地方啊?是國安局?還是……還是什么啊?不至于吧,我只是做個線人而已啊,你們帶我來這里干什么?”</br> 這一刻我有些后悔了。</br> 心中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br> 七羊白了我一眼:“你問這么多干什么?都說了,不該你問的你千萬別問……你知道的越多……你……你懂的吧?”</br> 七羊說著,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br> 我心說我懂個雞毛啊,你個老六……</br> 我開始在車內東張西望……</br> 試圖看看門口有沒有什么標識。</br> 但是除了兩道光禿禿的鐵門之外,我只看到不遠處的圍墻一角,有著“請勿靠近”的字樣。</br> 不多時,凌警官似乎跟幾個士兵交流好了。</br> 有個士兵快步跑過去幫凌警官打開了鐵門。</br> 凌警官也快速上車,再次啟動車子。</br> 于是,在我的忐忑不安中,車子行駛進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